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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骑马

很快那些被贪去的银子就被要了回来,那些奴才也都关了起来,等过些日子随着送往西北的年礼一起交给马尔泰将军发落。

若曦经过这次立威,府里的下人再也不敢心存慢待,办事也越发的小心起来。一时间,府里的风气为之一清。文轩见状,心里也暗暗的高兴,从此以后,放心的把府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给若曦打理。

一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已是寒冬到来。这日难得遇上了一个好日子,阳光充足,晒在人的身上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无比舒适。全身的骨头似乎都酥了几分,再加上又有马术表演可看,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早在几天前,太子就给众位阿哥以及各位福晋格格少爷小姐等派了帖子,帖子上云:马上竞技,大家同乐等等一大串子的话。其实照若曦看来,那帖子上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那就是太子爷他老人家现在很闷,特意借这个由子来找这些人一起解闷的!

若曦本不想去的,但一听哥哥文轩说姐姐若兰也去,便立马兴冲冲的收拾好,随着哥哥一起去了竞马场。虽说若曦如今早已放弃劝说若兰解开心结,接受八爷的想法,但也希望姐姐能多走动走动,省的成天呆在佛堂,死气沉沉的。

到了马场,她们似乎是来晚了,三面都围着的大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其中有若曦随着姐姐应酬时认识的几个闺中好友,也有不少是若曦不熟悉的,而阿哥中却只有十三和十四在里面谈话。见到若兰姐妹进来,与若曦交好的几个小姑娘忙上前打招呼,而十三和十四也急忙上前给若兰请安。

待互相见礼已毕,刚刚坐下,就听帐外一阵叫好的声音,还夹杂着一阵阵的掌声。众人凝神向帐外看去。只见一匹雪白的骏马风驰电掣一般纵横驰骋,明玉穿着一身艳红的骑装坐在马上,殷红裙裾在风中翻飞。她不时的用手中的马鞭卷起预先插好的小彩旗,鞭鞭不落空,引得四周的叫好声越发的响亮。

若曦虽与她不合,但也真心的佩服明玉马术了得,就连一般的男子也有所不如!不过佩服归佩服,若曦可不想像前世那样和她对上。她拉了拉若兰的衣袖,小声对若兰道:“姐姐,我们别在这看了,我们到外面,你教我骑马吧!”

若兰诧异的看了看若曦,后又有些了然,低头抿嘴一笑,道:“你现在想学骑马了?当初在西北时,阿玛要让你学骑马,你是说什么都不肯学。抓着门框死活不松手,哭的震天响,最后阿玛拿你没办法,只好随你去了。怎么你如今倒有兴趣学了?”

若曦脸上微微一红,知道姐姐是在调侃她,拉着若兰的手,道:“姐姐,你就别再笑我了!求求你教我骑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说完,又是拉袖子又是双手合十的,脸上也一副可怜兮兮的恳求样子。

若兰被若曦这副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低头轻笑了起来。不过,也没有再继续取笑若曦,点了点头,领着若曦悄悄的离开了大帐。

姐妹二人牵着马离开场子,来到离马场不远的一个小上坡的空地上。若兰先教若曦如何上马。若曦因有前世的一些骑马经验,只是很久不骑有些忘了。经过若兰稍加点拨便可以灵活的上下马了。

若兰见若曦学的很快,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教若曦如何驾驭马匹。就这样,若兰教的用心,若曦学的认真,再加上她原本就会骑马,只不过因长久未骑,有些生疏罢了。只一会的功夫,若曦已经可以驾马驰骋了。

而若兰似乎也被触动了什么,翻身上马,与若曦一起飞驰起来。一边骑一边还纠正着若曦一些错误的姿势。到最后,若兰也不再管若曦,只是一个人驾着马纵横在这天地之间。若兰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窄袖水红的缎裙,外面套着银鼠短袄,腰间系着一条蝴蝶结的长穗带。随着马儿的飞驰,裙裾迎风而舞,丝带猎猎飘动。

若曦见了姐姐的马上英姿,一时兴起,骑着马紧紧跟在若兰身边。若曦今天则穿着银红色的骑装,跟在若兰身边飞驰时,如同两只红色蝴蝶般在天地之间舞动。这姐妹俩本就风姿俏美,如此一来更仿若九天仙子落凡尘一般!

姐妹二人骑的正高兴,却不想在不远处的小树林边,胤禛与十三牵着马,把姐妹两人的马上英姿看的清清楚楚。

十三看着纵马奔驰的姐妹,赞叹道:“四哥,这马尔泰家的姐妹二人当真不是寻常女子啊!尤其是那个姐姐,那一身好骑术只怕是我们兄弟也有所不及呢!”

十三说完,半响没听见胤禛回声,便转过头看去,却看到自己一向自持的四哥正双目凝神的看着随姐姐驰骋的若曦,那眼中竟流露出一种温柔的宠溺,又夹杂着一丝难言的痛楚。十三知道,自己这位四哥自从孝懿皇后去世后,就变得少言寡语、清冷沉默起来。何曾见过他如此的感情外露?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十三一时间被胤禛那外露的情感惊得呆住了。

胤禛这时已经察觉出十三的诧异,不过他并没有收敛自己对若曦的感情,对于这个两世的好兄弟,胤禛本就不打算隐瞒他任何事。他把目光再次转向骑着马,笑的灿烂如花的若曦身上,心中一片柔软。

到底是若曦的感应灵敏一些,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们姐妹骑马。若曦不禁勒住了马,心下警惕起来,同时也有些后悔。她和姐姐骑马的这个小山坡离御用跑马场并不远,她和姐姐又离开这么久,只怕现在已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若兰见若曦突然勒住马左右四顾,也有些警觉起来。她也勒住马,脸上也恢复了平时那副淡漠的神情,轻声对若曦道:“出来的够久了,我们回去吧!”

若曦点了点头,跟着姐姐就想往回走。突然像是察觉出来一直看她们骑马的人藏在哪里,转过头冲小树林那边喝道:“是谁,出来!”

胤禛和十三互相看了一眼,慢慢的从树后转了过来。若兰见了,连忙下马给胤禛请安,而十三也上前给若兰见礼。而若曦则呆坐在马上,想着自己刚才骑马的糗样和疯样子可能全被胤禛看在眼里,脸上顿时就觉得有些发烧。心里又是羞又是紧张,一时间竟忘了下马,坐在马上手足无措起来!

若兰转头见妹妹仍坐在马上,连忙斥道:“若曦,你还不赶紧下马给二位阿哥请安!”

若曦听了姐姐的训斥才猛的回过神来,仿若大梦初醒一样,连忙下马。哪知她心里紧张,又是匆忙下马,脚落地时一个没站稳,竟生生的坐在了地上!

十三见若曦如此窘样,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胤禛也忍不住轻笑起来。若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已是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十三笑的最欢,气的直咬牙根,就想要抢白他几句。可偷眼看了一下胤禛,始终提不起那个勇气,只能打消这个想法,暗自生气。

若兰则有些尴尬的对胤禛道:“舍妹无状,不知礼数,请四爷见谅!”

胤禛忍着笑,一抬手道:“无妨,这不是在八弟府中,无须多礼!”

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四个人遂往回走去。十三的眼睛在胤禛与若曦之间转来转去,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容。若曦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心里更没好气。她偷眼看了一下姐姐,见姐姐只是牵着马低头走路,并没有注意到她。若曦立刻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十三一眼。十三冷不丁被她一瞪,脸上的笑就不由得僵在脸上。

若曦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却不妨一转头就对上了胤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若曦顿觉心跳加速,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别开了视线。

十三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回过头瞅了瞅自己的四哥,微微一笑,心下似乎有些了然。转过头对若兰道:“早先只知道文轩骑术不凡,哪知嫂子的骑术与文轩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只怕连我也是有所不及!”

若兰淡然的侧了侧身,谦逊道:“十三阿哥过奖了。”

十三一笑,便也不再说话。不多时,四人就回到了跑马场,四人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这倒让若曦心里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此后的表演若曦因心中有事,是以全没有看进去。好不容易熬到散场,回到家中。晚上若曦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想着胤禛看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中有若曦熟悉无比的暖意和温和,可这怎么会出现在如今的胤禛眼中呢?

“莫非,莫非他与我一样,是重……,不,这不可能的!马尔泰.若曦,你在瞎想什么呢?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若曦心中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但随即便坚决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可是,一个想法一旦生根,又岂是自我否定就能消除的?直到若曦迷迷糊糊睡去,脑中仍萦绕着那个可能,又是期待又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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