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什么不呢

和山河殿下分开了以后，勃兰特草草的擦了擦嘴，就马上朝着曼施坦因元帅家赶去，明天元帅就要开拔去往远东了，今天晚上是临走前的最后一顿饭，是必须要去的。

但都灵城里对骑乘马匹和马车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的，武官在师团长以上，贵族必须是子爵以上才可以骑马或乘坐马车的。显然信心满满的勃兰特大人那一项都不够格，只能甩开膀子跑着去了。

曼施坦因看着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的勃兰特“我说了很多次了，吃饭时请不要发出声音。”

勃兰特抬起头擦了擦嘴边的油渍“我会珍惜和您在去远东前的最后一顿晚餐的，元帅大人”

曼施坦因元帅唯一的女儿厄休拉用一双漂亮的小手捂着嘴巴笑吟吟的看着勃兰特，在厄休拉的眼中无论勃兰特做什么都很好笑，就算是勃兰特大人每次偷看家里漂亮的女佣时那猥琐的眼神，都有说不出的滑稽。

曼施坦因无奈的看了一眼勃兰特，便拿起了一块精美的方巾擦了擦嘴，表示这次晚餐可以结束了。

勃兰特也只好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半块牛排。抓起一块方巾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爪子，在放下方巾时还在收拾餐具的漂亮女佣那滑嫩嫩的小手上偷偷的摸了一把，其实他是很想感受一下厄休拉那双修长的小手到底有何不同之处的，但考虑到曼施坦因背后的墙上就挂这一把军刀，所以就放弃了。

曼施坦因看着勃兰特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到，和你那早死的老子一个德行。“厄休拉，我要和勃兰特大人谈些事情。”曼施坦因在谈公事时总是很严肃，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好的，正好我也要去换件衣服，都灵的夏天真是太热了。”说完厄休拉就转身离开了，事实上厄休拉继承了一个传统军事贵族的一切，简单，干练，没有那些贵族小姐们的娇气和不可一世，她精通骑术，熟读大陆通史，而且很少穿裙子，虽然厄休拉很漂亮，非常漂亮，但总是被她的飒爽抢了风头。

勃兰特扭着头看着厄休拉离去的倩影，又看看身边的女仆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天知道他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曼施坦因“厄休拉长大了！”

勃兰特听完自动过滤掉了元帅大人刚才说的话问了一句“埃里希叔叔，您明天上午出发吗？”曼施坦因元帅，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在私下里勃兰特更愿意跟这位，位高权重的帝国陆军元帅叫叔叔，或是埃里希叔叔。

“是的，明天上午出发，走水路，通过运河和远东战区统帅部一起抵达马其顿要塞。”

勃兰特拿着没收走的餐刀在手里宛了个漂亮的刀花“就算走水路时间也很紧迫。”

曼施坦因“蒸汽机的实践应用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了，明天我们坐汽轮机走。”曼施坦因说完端起手边的红茶喝了一口。

勃兰特听完有些惊讶，“汽轮机？！”他完全想不到蒸汽机技术已经发展到应用的层面了“这么快，我完全不敢想象，我还以为蒸汽机技术刚刚完成了理论基础研究。”

曼施坦因放下了手里的红茶认真的看着勃兰特“很多事只有你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才知道这个世界如今变化有多快，”曼施坦因稍作停顿继续道“我们现在对蒸汽机的研究和应用还远不止这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感叹这个世界的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快，当我看到那些研究的成果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相信我勃兰特，也许这个世界都会因为这个伟大的发现而改变。”

勃兰特“所以我们发动远东战争，真的为了那里的煤炭，和半兽人奴隶？我开始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发动战争的遮羞布。”在当时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基本道德伦理简单地说就是通过掠夺你而发展自己，所以在蒸汽机将有大发展为前提的条件下，对远东开战，以夺取煤炭和半兽人奴隶为理由，在兰帝国国内，和整个大陆上来说在理论上是被认同的。

曼施坦因“这是其中一本分原因，或者说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

“一小部分？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勃兰特惊讶道，事实上勃兰特和曼施坦因的每一次正式的对话都能够让他更清楚的看清这个世界，曼施坦因总是能在他够不到的角度帮他认清整件事更深层次的真相。

曼施坦因“是的，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实际上我们并不缺少煤炭，而半兽人奴隶也只是战争换来的锦上添花。”

勃兰特没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曼施坦因的下文“一旦蒸汽机投入使用，生产效率将会得到极大的提高，而我们现在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传统的生产体系完全可以满足现在的需求，而帝国的发展不能完全打破原有的平衡，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市场，”勃兰特恍然大悟“帝国的发展遇到了瓶颈，我们现在需要一个新的市场来迎接蒸汽时代的到来，而辽阔的远东就是我们的试验田！”

曼施坦因微笑的打了一个响指“没错！”

“完全拿下远东几乎是不可能的。”

曼施坦因饶有兴趣的看着勃兰特“说说看”

勃兰特“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统帅部和陛下不可能不清楚，我想在确定发动这场战争之前你们已经充分的考虑到了，谁会喜欢自己的背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呢，何况这把匕首随时都有可能偷袭自己”

曼施坦因“是啊，远东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如果我们一旦掌握了远东，就等于掌握了对萨克迅人和瑟拉夫人的战争主动权，无论我们向谁宣战他们都将腹背受敌，远东这个战略要冲不仅是把匕首，而且是一把致命的匕首。”

勃兰特向后推了推屁股底下的椅子是自己坐的更舒服些“所以无论是萨克迅人或是瑟拉夫人一定会有所动作，他们会给我们施加压力，甚至是直接军事干预，而一旦他们有所联合到时候我们将十分被动，我们将面临两线作战的局面，作为一个帝国军人我不谈到那时候国内压力，就从单纯的军事角度来说，双线作战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何况我将面对的和兰帝国，综合国力，人口数量都相差不大的两个国家同时开战。虽然我们在以往的小规模的冲突中胜多败少，但要是倾全国之力打一场全面战争，单单在消耗上计算我们就几乎没有赢面。”

曼施坦因“统帅部在之前就对你刚才说的情况做过研判。”

勃兰特听完微微有些惊讶“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远东开战。风险太大了。”

曼施坦因摆摆手“不，经过我们的研判，结论是通过远东战争导致与萨克迅人和瑟拉夫人全面开战的可能性极低，也就是说几乎不可能全面开战。”

勃兰特听完曼施坦因的结论有些以外，“您的意思是我们不会和他们开战，即便是我们全面拿下了远东。”

曼施坦因“不不不，不是没有战争，是不会全面开战，战争是一定会打的，但规模一定会控制在远东的地域范围以内，而且我们所付出的代价要比拿下远东要大的多。”

勃兰特“也就是说我们辛苦拿下远东并不会完全属于我们。”

“是的。”

勃兰特“既然我们已经推演出了这个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发动这场意义不大的战争。”

曼施坦因从椅子上真了起来，背着手转过身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军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有付出，这个道理很简单，有时候学会妥协才能让你得到你要想的！而且我刚才说过远东对帝国的整体战略来说至关重要，或许它将成为一个历史转折点，而我们让出去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几个城市，和一些田地，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打远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