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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土篇(4)

除此而外,我国还有不少画像碑。如安徽省当涂城南?公里青山脚下谷家村“太白祠”里有《李白像碑》,扬州史可法纪念馆有抗清名将史可法的画像碑,镇江法门寺有刘关张桃园结义的画像碑等。

画像碑中,我国山西省浮山县老君洞里有一套十分珍贵的连环画碑。这一套画像,共81幅图,刻在39块黑玉石上,内容为老君得道成仙的经过。根据碑文可知,这套世所罕见的连环画砗,刻于明朝嘉靖年间,真可谓我国连环画艺术事业的始祖。

这里,附带介绍一下画像石和画像砖。

画像石、画像砖有别于画像碑。画像碑主要刻佛像或死者的画像,而画像石、画像砖所涉及的内容就广了。它们可画死者像,如江西省赣州市郊章江南岸狮子岭,有距今1900多年东汉早期的画像塞砖,画的是墓主召见伏地拜谒的臣属,后有佩剑的侍臣和跪地执扇纳凉的侍女,两旁站着佩刀执戟的侍卫。但画像砖、画像石更多的是表现一些历史故事,如山东曲阜孔庙里有汉画像石刻《周公负庠图》。周公名姬旦,以贤德著称。这是我国现存的唯一一幅周公像。湖北省神农架地区发现了人身牛首砖雕。据《帝王世纪》称,峤氏族女儿与少典氏族男人结婚,生下了炎帝,即人身牛首的神农氏。这一画像砖印证了历史的古老传说。

将一些神话故事刻在砖石上的也不少,如汉画像石,画像碑中有“羲和捧日”、“女蜗捧壁”、“羽人飞廉”、“羿射日”、“三足鸟”等内容。河南省新野县城郊任营村还发现了东汉中期的“杂技”画像砖,山西省新绛县发现了金末元初的“杂技”、“杂剧”画像碑,内容十分丰富。

因砖质地较石松软,所以,在砖上雕刻的内容比石上更多。云南保山县郎义乡龙溪山东麓发现了东汉时的纪年砖,上刻“中平四年吉”字样,字体为汉隶。“中平”为汉灵帝年号,“中平四年”为公元187年。东溪山还有纹饰砖,上面刻有棱形五铢钱、产穗、果叶、卷草等图案。湖北省沔阳有隋代纪年砖。还有的砖上刻的是买地的契约,然后埋入地下,以作凭证。如陕西省咸阳市长武县有一块太和元年的“地券”砖,上面还有“各不得变悔”的警告语。有的砖还被雕刻成空心画像砖。河南省新郑县辛店乡山水岩沟里有200多块汉代空心画像砖,内容有“风脚楼阁”、“铺首衔环”、“玉兔捣药”、“凤凰展屏”、“轺车出行”、“骑马小吏”、“双龙交壁”、“武士赛牛”等。据报载,河南还发现了距今2100多年的西汉阴刻彩绘空心砖,这在我国还是首次发现。陕西省乾县在秦梁山宫、甘泉宫遗址上发现了龙凤纹空心砖,状若交合,这也是我国其它地方绝无仅有的。

综上所述,画像碑不同于其他碑石,既有纪念、追思的价值,还富有艺术鉴赏的特殊功能。画像艺术纯属人物素描,能在粗砖顽石上刻划人物个性、人物特征,画师固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雕刻匠没有特殊的艺术天才,亦不能展示画师的艺术。这种艺术品已引起好多国家美术家的重视。西方美学家格罗塞就指出:“东方人物绘画的基础,应该公正地说源自中国的画像石碑。”

植物碑

在石碑上镌刻的植物图案,最多的是翠竹。古人常云:松、竹、梅岁寒三友。竹不畏严寒,傲然挺立,颇有“气节”,所以,一直被文人墨客所吟诵。苏东坡云:“居不可无竹,无竹令人俗”,“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就是其中一例。

传说三国时期的关羽擅画竹,在《解州志》、《耕砚田斋笔记》等方志笔记中都有提及。曹操亦曾命人将关羽所画之竹图刻石立碑。此说是否确凿,有待考证。但现河南省嵩山少林寺大雄宝殿东厢房内确有一块《关帝诗竹图》碑。此碑刻于明代弘治二年(公元1489年),画面上为两枝挺拔的秀竹,别出心裁地以叶子构成一首五言诗:“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此图以竹喻人,用竹叶构成文字,将诗、书、画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四川省奉节县白帝城明良殿内有一块高100多厘米,宽70多厘米的植物碑上也刻着三枝苍劲的秀竹,取名为《丹青正气图》,这是清朝光绪年间浙江文士曾崇德游白帝城时有感而作。三枝秀竹,寓三国时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桃园结义事。碑上还刻有“五言绝句”、“七言绝句”各一首。五绝:“不谢东篁帝,丹青独自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七绝:“异姓同胞远俗氛,明良遇合际风云。盘根错节难磨灭,千古英雄让此君。”

陕西省西安碑林里有一块与其类似的“风竹碑”,风吹竹动,远近分明,给人以强烈的动感。

山东省曲阜孔庙内有块珍贵的汉碑,名《小之胄》等字残碑因碑面刻有“竹叶”,故又名“竹叶碑”。

最奇特的竹碑在四川省仁泰县黑龙滩风景区唐宋文化遗址内。那里有两块光洁无痕的石碑,但用水泼于碑上,右侧石碑顿显数行雄劲端庄的楷书大字,左侧即见一幅神韵飘逸的墨竹图。待水气消尽,原清晰可辨的字与画又隐入碑中。传说这两块石碑上的字与画,均出自宋朝名士文同之手。文同,字与可,是大文学家苏东坡的表兄,当时有名的书法家、画家和散文家。文与可曾任仁寿县刺史。据仁寿县志记载:“与可镌怪石墨竹于此,无墨迹与雕刻痕,用水涤石,点画犹新。”这一现象千百年来一直是难解之迷。

石碑除可刻竹子外,还可雕刻其他一些植物图形。山东曲阜孔庙内有一块“楷碑”,上刻一棵古老的楷树。相传,孔子死后,众弟子纷来奔丧,其中高足子贡将一棵楷树苗栽于其师墓旁。据刘献廷《广阳杂记》:“楷木,即今之黄连头树也。楷有瘿,可以为器。”世间f直以楷树枝干疏而不屈,而赞颂其性格刚直。子贡植楷树的目的同样是赞扬孔子的美德。这株楷苗后成大树,但不幸于淸康熙年间遭雷火焚死。后人只好将其枯干刻于石上以留千古。另外,北京福田公墓有中国末代皇帝溥仪的父亲、监国摄政王载沣和他的两个福音的墓碑,碑文是溥仪弟弟溥杰用桃叶形书法所写。有趣的是,香港因痴情而自杀的演员翁美玲的白色大理石墓碑上,也刻着她生前喜欢的玫瑰花,还刻着亲人的无比悲痛的散文诗:“没有你的存在,家里是多么冷落。对我们来说,一切都不一样。假如我们能使你再生,全世界就宛如天堂。”

植物碑国外也有。最近去世的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安葬在他的故乡加利福尼亚州约巴林达,黑色花岗岩墓碑上除了刻有“理查德·尼克松1913—1994”及“历史给予的最高荣誉是和平缔造者的称号”赞词外,还在他的名字周围镶上24金的树叶。

曰本有一些墓碑正面的基座上有一个圆形图案,那是日本人家族的标志——家纹,相当于中国的家徽、族徽。家纹的图形以植物纹样为主。如天皇家是菊花,山澄家是牡丹,德川家是葵,高桥家是竹,酒井、稻垣、松坂、濑谷等家是桐叶。

植物碑,特别是古代的植物碑,给我们植物学家留下了珍贵的参考资料。当然古人以物抒情,未必想到了这一点。

戒碑

民间的戒碑,一般有戒赌和戒酒两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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