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俏言默手背用力打在叶安柯脑后打晕了叶安柯。俏言默地盯着鬼穆昊，“我会杀了她。”
鬼穆昊的人越来越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鬼穆昊和杨站在了前方堵住了俏言默的去路，而俏言默身后，一批士兵如同浪潮般追着她的人往这边跑来，慢慢靠近！
“让开！”俏言默道。
“现在，该重新谈谈条件了。”鬼穆昊。
“不，鬼之子，我们是不同的。我的命不足惜，但我手上这个女人的命就不一样了。”俏言默语气平稳道。“我死之前，她也一定会死。”
对于俏言默来说，在凯度明身边，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职，而命也是为了任务而存在的。“但，她也可以不死。若你让开，我起誓，今日决不对她动手。”只要鬼穆昊不拦住俏言默的退路。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够看重，果然如传闻说的那样冷血无情。鬼穆昊看着远处交战在一起的两批人，一批是雨族的人，母后母族的人，一批气势越来越弱的是俏言默的人。离诺也在其中，正朝这边飞奔过来。
雾松的人在靠近，他们知道这里站着鬼国的俏言默，一个毫无背景却在军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女人，若她死了，空出来的位置很快会有人扑着抢着要。对雾松来说，如今的局面，雨族人若能抢到那个位置对雨族来说最好不过。若雾松出现，俏言默必死无疑，而眼前的俏言默对那紧逼的步伐却无动于衷，只盯着鬼穆昊，似乎不介意鬼穆昊的决定。鬼穆昊想，只是，他不能让她死。这个女人在暗示什么，似乎她知道内情却又不完全知道。
“你忠心的属下在为你抵挡来者。”鬼穆昊突然道。
只是，眼前的女人连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
鬼穆昊收起了水束，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更大的风雪刮起，地上的细雪在空中凌乱地飞舞，视线一下变得模糊不清，风也是大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鬼穆昊过去扶起地上叶安柯。
杨，“俏言默跑了。”
一个女子跑过来，“喂！都没事吧？”
“雪火被俏言默带走了。”鬼穆昊。
离诺沉默半响，迎风看着后面很上来的人道，“这还不算最糟糕，有人来带你回鬼国了。不过好在因为说要突袭，他们也没带马，要是跑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鬼穆昊蹲在地上，抬头看离诺，“你说，我该回去吗？”鬼穆昊清楚，若他非要回鬼国，鬼王的永罪纸也阻止不了自己。在鬼穆昊身后，站着的是雨族人。
离诺低头，看过去，“你一开始就没选择去找大后身后的雨族，你现在要重新选择吗？”
“你要回雨族借兵攻打鬼国吗？”杨问。
鬼国，也是杨的母国。杨虽无父无母，鬼国是他唯一的依托。
俏言默的那一小支队伍几乎全军覆灭，雾蒙带着人厮杀过来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鬼穆昊和边上站着的杨和离诺，然后下令，带着一支小分队从大部队出来向俏言默的方向追去。
大部队的人上前渐渐把鬼穆昊几人包围住，这时，从队伍后面上来一身着军服腰佩长剑的中年人。雾松走到鬼穆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外地的鬼穆昊，“鬼之子，连一个女人都能从你手上逃走，你的母后该很是失望。”
鬼穆昊看着雾松，语气却是恭敬的，“雾松叔。”
“跟我去雨族部落吧，雨族的铁骑和兵器会替你打开禁闭的大门。”
鬼穆昊站了起来，“雾松叔，我不能跟你走。”
“站起来。”雾松道。
鬼穆昊把叶安柯也扶起来，离诺上前揽过昏阙的叶安柯。
“理由。”雾松手握长剑，绕到了鬼穆昊身后。
“神玉丢失，鬼国人求的不过是神玉能庇佑鬼国。只要我拿着能替代神玉的焰冰和雪火回去，鬼国之门自然会打开。”
雾松绷着脸，手中未出鞘的剑用力一挥结结实实打在鬼穆昊膝盖处，鬼穆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胡闹！”雾松。
杨和离诺扶着叶安柯站在一边，听到声音两人几乎同时向前一步。鬼穆昊往离诺和杨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便又退开一步，鬼穆昊和雾松之间的事和雨族的事他们不好插手。
“我有话单独和鬼之子谈。”雾松。
两个男子上前，对离诺和杨道，“请退后几步。”
两人不耐烦的后退几步。几个人上前站在杨和离诺面前，挡住了两人视线里鬼穆昊和雾松的身影。
“鬼之子，你不该忘记你肩上的担子！”
鬼穆昊直挺挺地跪着，跪在柔软却冰冷刺骨的白雪上。他是可以直接去雨族部落，向雨族借兵。雨族不会放任大后之子不管的，更何况，鬼穆昊与雨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一方面，鬼穆昊凭借大后身后强盛的雨族稳固着自己鬼之子的地位，另一方面，雨族借着鬼穆昊荣耀自己的部落。一旦鬼穆昊失势，雨族便也失去了在鬼国的高贵地位。只是，他也清楚回去意味着什么，若鬼国不再接纳他，雨族便会发兵，战争便无可避免，他将不得不对鬼国刀剑相向。“母后呢？”
雾松，“我们自然会派人接她出来。”
“不，”鬼穆昊直视着雾松，“我们都知道，一旦发兵，鬼国第一个为难的便是大后。她将用死来激励雨族士兵的斗气。”
雾松眼色沉了沉，面上却只是冷笑，“鬼之子。你的母后不过是在为你收拾烂摊子。我们也都知道，雨族不能失去在鬼国的地位，家族的荣耀永远是在个人之前。这一点，你母后只怕比你更懂。”
这是一盘鬼穆昊自己走出来的僵局。
天气冷得似乎能冻住人的语言，白色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敢发出声音，只是北风也不敢呼啸。雾松俯视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鬼穆昊，自己也同样沉默着，他不信当初看错了人选错了人，他必须知道鬼穆昊能否保证雨族的地位，若鬼穆昊没有这样的才能，雨族将立即换人来取代鬼穆昊，即使重新布局再难也不能留！
“雾松叔，但我不能让大后用死换取将士们的斗气，换取我的回归。我不能用兵刃打开我的国门不能用雨族的马蹄踏破鬼国国门。就像我也决不让鬼国侵犯雨族贬低雨族的地位一样！”
“雾松叔，这个局必须僵着，我决不容许你去动鬼国，弃母后的性命。”
鬼穆昊开口。
雾松眼中带着轻蔑，一针见血，“你还没有能左右雨族决定的资格。”
“雨族引以为傲的是什么？比它族更优秀的血统，仅此而已。天空的银箭无定宗，生死人肉白骨的回春谷，火焰里生存的火族人尚且蛰伏不动，雨族不该操之过急。雾松叔，现在鬼国里，有人谋略滔天，雨族的局没那么容易重新布，用我还是最好的选择。能把鬼之子弄进永罪录的人，对鬼国几乎了如指掌，而雨族，不过是在朝中有几个位居高处的大臣。一旦雨族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雨族不会有机会做自己要做的事。那个人的目的在我，所以这是他到现在还没动雨族的原因。雨族一旦插手，恐怕也难逃那个人的算计。而雨族要拿捏鬼国，是因为要提前在大战前选好主。但现在绝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按兵不动，才是对雨族最有利的。”
“雨族人不畏惧挑战。”雾松。
“但雨族不该愚蠢的往火坑里跳！”鬼穆昊突然怒吼，“鬼国太自大，所以闭上了大门，这个门不仅仅是阻止了我回去，也阻止了它追住大陆的步伐！而雨族也太自大！或许雨族是能打开鬼国大门，但其中要损耗多少兵力你也清楚！一个国或者族，荣耀起于带给人民安定，而如今却要用人民的安定换取荣耀！这样的族，迟早灭亡！”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也是你始终没法让鬼王重用你的原因，鬼王用你，不过是为了顾及雨族的颜面，是雨族成就了你鬼之子的尊严，如今你却不能担起雨族的荣耀！？”
“雾松叔，我不会对雨族动手，更不会对鬼国动手！”鬼穆昊目光坚定，黑色的眼珠子像一潭平静的深渊，而骇浪在里头澎湃，“但，既然是我的烂摊子，我就一定会解决它！”
鬼穆昊说的对，雨族不该对鬼国发兵，局势不对，但眼前的局势，要拿回鬼穆昊的地位，只能以武力换取。雾松明白这个道理，但局势万变，鬼穆昊离开鬼国太久，雨族对鬼国的拿捏必会渐渐力不从心，若迟早要回到鬼国，自然越早越好。“一年，我们担不起一年后你的失败。”雾松是需要鬼穆昊的一个保证。
鬼穆昊，“雾松叔，我局势上所学的大多数由你所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明知道这种局势仍逼我回国。”
“鬼穆昊，我教导了你，”雾松，“但你并非由族长教导。这是族会和族长的决定。”
鬼穆昊几乎有些气馁的低下头一拳捶在雪地上，雾松叔带的人不少，他又刚刚和俏言默的人打斗一番，现在正精疲力尽，很难从雾松手底跑开，即使跑开了，也要面对雾松叔的穷追不舍。
“来人，把鬼穆昊捉起来！”
一声令下，鬼穆昊被人架了起来。离诺揽着叶安柯不动，杨试图阻止雾松的人上前。离诺，“杨，省点力气。”休息够了再找机会逃。
杨意会到离诺的意思，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很快有人上前拿铁链绑住几人的手臂。
“雾松老头，我这抱着一个女人，就别绑我了吧。而且你也知道，我没有魂力，打不过你的。”
离诺身后的男人看向雾松，见到雾松点了点头后便收起了铁链。
夜里。
雾松带着人往南边的方向赶，入夜后便原地驻扎，打算天亮再继续走。
叶安柯醒后离诺也被拷上铁链。
叶安柯，离诺和杨坐在火堆前，旁边站着两个守着他们的士兵。
离诺一边烤火一边道，“从这里回雨族远着呢，咱们肯定能找到机会逃跑。就是这个手铐要想办法摘掉。”
杨小声道，“你那把离命呢？不是张老铁做的，说什么削铁如泥吗？拿出来试试。”
离诺，“我试过了，没用。”
叶安柯端详着手上的拷，“这东西似乎用的是和离命一样的材质。”
“没错，而且这也是银铁门的东西。”一个声音响起。
是追击俏言默回来的雾蒙，“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银铁门出来的玩意，你们弄不断的。”
“银铁门和雨族也有合作？”离诺。
雾蒙蹲下来和离诺几人说话，他们这几人当年都在鬼国同一地方求学。“之前雨族派人重金从银铁门买来的，有价无市，银铁门也就只卖了几个给雨族。你也有银铁门的东西？没看出你这么有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