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的重症急诊室门口。
郑家一家老小全都焦急不安的望着急救室的大门,等着医生从里面出来。
有的来回徘徊;有的坐立不安;有的瘫软在等候椅上,此刻的郑老太便是如此。
陈沂辉作为寿宴里陈夏花唯一的娘家人,本应当陪同姐姐过来帮忙,可当时的大致状况,他与水晶梯附近的宾客一样,全都看在了眼里。
郑振辉是在陈夏花的手里摔下去的,当时她的身体明显向前倾下,才将郑振辉给“推”了下去。
他可不想被她波及,看人家脸色不说还得跟着被人臭骂,真是衰死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姐夫谈合作的机会,却被这个倒霉姐姐给毁了,她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倒霉鬼”。
现在这个有钱姐姐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咱还是撤吧!
陈沂辉几番思量之后,在郑振辉被送上救护车后,溜之大吉,放任亲姐姐独自面对“困境”。
此时的叶岚正阴沉地仇视着陈夏花,默不作声。郑蓝冰坐在等候椅上抱着瘫软的奶奶,焦急万分地看着急诊室的门,真想将那门望穿。
郑君尧心里一片混乱,低头看着地板,所以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离陈夏花颇远,自进医院后便没有正眼瞧过陈夏花。
“都怪你,我警告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郑蓝冰抱着奶奶的脖子,突然站起来,怒指着陈夏花的鼻子狠狠地警告着。
以郑蓝冰的敢爱敢恨、有仇必报的个性,郑振辉要真有事,陈夏花后半生绝对悲剧。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祸从天降啊!呜呜……”李珍妮哭倒在女儿叶岚的怀里,接着恶狠狠地瞪着陈夏花骂道:“你****的吗?连个人也扶不住吗?你个杀千万的乡巴佬。”
陈夏花微微一震,原本苍白的脸更加难看,眼泪夺眶而出,嘴唇都快咬破,手指头被指甲掐的地方己深陷。
此刻的她除了内疚自责还是内疚自责,她真希望躺在里面的人是她,虽然那有可能会失去孩子,但那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她是万不想连累别人的。
如果当时不是张莉诺拉了她一把,恐怕里面得多一个人了,不,应该是多两个人,肚里的宝宝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不是吗?
直到现在她还不是很清楚,当时她是怎么莫名其妙的滑了一下,把公公摔下楼的。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可也难辞其咎。
管家萍姐鼓起勇气为亲切又善良的少奶奶说话了,“这是个意外,我相信少奶奶比任何人还不想发生这种事,而且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陈夏花难过地看着萍姐,对萍姐的仗义执言充满了感激之情。
“哼!要不是她把霉运带进了郑家,带给老爷,老爷会出这种吗?”李珍妮尖声扬言着,“你们知道吗?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地将脑袋削尖,进我们家的门。”
话说完,李珍妮气呼呼地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红纸,很无礼地甩到了陈夏花的脸上。
“这是你跟君尧的生辰八字,我找过许多国际有名的算命大师算过,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相辅相成的好姻缘,君尧的八字不但克制不了你,反而还有可能与家人一起被你吞噬。”
李珍妮后悔没有早点把陈夏花赶出郑家,“你把一颗‘定时炸弹’埋进我们郑家,到底是何居心,你们这是骗婚。你母亲是主谋吧!现在她正拿着骗到手的好处在厦门逍遥快活吧!”
“她逍遥不了多久了,骗婚可是要付刑事责任的。”叶岚谁也不看,漠然地说道。
这母女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乱了方寸。
郑奶奶从混沌的思绪中惊醒,一脸受伤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夏花。
郑蓝冰冲上去抢下那张合婚书,将它看了个究竟,接着愤怒得胸脯一起一伏,“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释?”
陈夏花颤抖地接过八字合婚书,上面方方正楷字与国际著名算命大师的亲笔签名与联系电话,无不证实着这张合婚书的真伪。
相比之下,妈妈之前给她看的合婚书倒是随便多了,虽然里面的内容比较专业,但字迹潦草也无签名,有蒙混过关之嫌。而且上面的内容与此刻眼前这张合婚书的,完全背道而驰。
看完李珍妮拿出来的合婚书后,陈夏花懞了,脸部瞬间褪了血色,双腿一炊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她缓缓地转头看郑君尧,那个她最在乎的人,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郑君尧从头到尾纹丝不动地坐在等候椅上,仍旧低头不肯看任何人,只是背脊僵硬得很,他要是不抬头不说话,他的心他的想法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郑君尧的身上,等他做出反应。
“哥——你倒是说话呀!”郑蓝冰耐不住性子叫了一声,虽然她并不是很相信算命合婚迷信之说,但她忍受不了有人为了利润益,蓄意编谎做损害郑家的事,更何况骗婚可不单是人品问题,那可是犯罪。
不管是为了哥哥还是为了郑家的大局着想,她绝不允许她的哥哥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
郑君尧终于抬头准备面对了,但却不看陈夏花的脸,冷冷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爸的病情,还有公司那堆麻烦事,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郑君尧说完站了起来,往走廊的窗边移去,似乎要去透气,在越过陈夏花时,一脸的冷咧。
陈夏花眼睁睁地看着他径直走过,在他身上感到一股寒气逼来。
见他对她如此冷漠,陈夏花的心情跌入谷底,有些落莫,有些失望,更多的是自责。当她碰触到腹部时,委屈瞬间占据她所有的心灵,鼻头一酸,眼眶一红,泛起了泪水。
“你少假惺惺地,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没人同情你,你个扫把星,马上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不是许出现在我们面前,免得再害我们倒霉。”李珍妮扬了扬她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尖酸刻薄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