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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城隍庙实习

城隍庙前童贵和英俊掌柜并排站立,位于左侧的童贵已然换上一套破布烂衣,面前地下摆着破糖瓷碗,其右手杵着打狗棍,身姿威风凛凛,做派却獐头鼠目,狠煞风景。

而右边厢,英俊掌柜面前同样摆着破糖瓷碗,右手杵着狗棍,所不同的是其身上虽然也是土布土衣,但因为俊朗面容,一样把身段衬托得典雅华贵,而且看那气派,就算是乞丐窝的,至少也是丐帮的帮主。

英俊掌柜“我今日翻箱倒柜,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破布烂衣,你看我要不要拿剪刀把衣服剪破再把脸抹上黑灰?”

童贵摇头“没必要,凡事不用刻意,有时候衣着华丽去乞讨,更能制造强烈的反差,这也是一种奢华的索取。”

此时正赶上庙会时节,街头涌来大把人流,童贵不失时机的现身教导。

“看好了,学着点。”童贵说着转冲满街的人流用带着沙哑的声音高喊“各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姨丈五舅妈七大姑八大婶哥哥弟弟嫂子妹妹姐姐姐夫大小舅子,饿——饿啊!”童贵说着双腿一软,悲沧的跪下了。

哪知过往行人看到童贵的行为后,只是瞟了二人一眼,并没人理会。

童贵急了“快跟着喊啊,光饿喊你不喊别人还以为你是蛇头不敢给铜板。”

英俊掌柜“什么是蛇头?”

童贵“蛇头就是你是黑社会控制饿把饿打残然后利用饿的可怜给你赚银子,哎哟,别管那些,你快喊。”

英俊掌柜酝酿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

英俊掌柜“各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姨丈,五舅妈,七大姑八大婶,哥哥弟弟,嫂子妹妹,姐姐姐夫,大小舅子,我,我,我——饿啊!”

英俊掌柜说完半学着童贵单膝跪地。英俊掌柜虽然是照着童贵的原样喊着,但吐出的字却节奏鲜明,朗朗上口,且像带着音律一样,甚是美妙,咋一听去,仿佛是在评书案台亮相。

童贵不满纠正“饿说掌柜的,有你这样的吗?你上这说书来了,你得沙哑,你得可怜,你得惨兮兮,否则你这口齿麻利的一看就是上过私塾的谁会给你钱?”

哪知话音未落,一个过路的大妈忽然往英俊掌柜面前的糖瓷碗里丢了两个铜板,童贵这下呆住了,这不是存心打脸吗,童贵不满的拽住大妈。

童贵“哎,岳母娘,有没搞错,饿才可怜,你该给饿钱。”

大妈则甚是鄙夷“呸!一看你就是骗钱的,我的铜板宁可丢水里也不给你。”

童贵如遇当头一棒,大妈走后,没等童贵缓过劲来,那边又来了两个姑娘,先后将铜板丢到英俊掌柜的糖瓷碗里。

童贵急了“喂,饿才是乞丐,他是见习的,你们该给饿。”

谁知两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

姑娘甲“给你啊?给你我就上当了,看你这身衣服,明显那口子和破洞是刻意剪出来的,而且分布均匀,衣服尺寸和身材大小刚刚好,一看就是订制的,你就是个职业乞丐,靠这个骗吃骗喝一天几十两银子存钱庄然后买地砌屋占京城户口抬高房价把我们挤兑到六环外去,我呸!”

童贵听到这番话一下子愣了,因为对方虽然对于两个铜板施舍问题的剖析有点小题大做,但确实是看穿了童贵真实的人生理想。

此时另一位姑娘则以温柔的目光冲着英俊掌柜。

姑娘乙“你看他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乞讨,但是不卑不亢单膝跪地,一看就是英雄落难,别说两个铜板,怎么帮他都不为过。”

两位姑娘说到这,掏出身上所有的铜板往英俊掌柜的糖瓷碗里丢,给完了还不走,还继续发动过往行人往英俊掌柜的糖瓷碗里丢铜板,转眼间那碗里竟然已装满并溢出上百个铜板,相比之下童贵的糖瓷碗里光溜溜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硕果累累后两位姑娘竟还不离开,甚至守在周边眼睛痴迷的望着英俊掌柜的俊朗面容还舍不得走。

童贵那个气啊,低头拉着英俊掌柜商量。

童贵“瓜皮的,玩不下去了,今天碰上捣乱的了,不成,咱换个方法教学,咱开始调戏良家妇女。”

英俊掌柜“怎么调戏?”

童贵一眼又望见那两个花痴姑娘,于是积攒着情绪开始眉飞色舞。

童贵“两位小妞,你们长得好漂亮啊,敢问有没有如意郎君啊?如果没有,饿就毛遂自荐啦,饿没钱没房没相貌,但有情有义有贞操,虽一无所长,但情意绵绵特别长,虽情窦初开没人追,但是身上虱子一大堆。”

“啪”的一声,还在童贵挤眉弄眼间,一位姑娘已然过来扇了他一个巴掌,另一位则怕脏了手,干脆一口吐沫吐在童贵脸上。

然而童贵并不在意,而是赶紧冲英俊掌柜实施现场点化。

童贵“看到没,效果来了,这个时候最练胆子,遇到这种情况,非但不能后退,还要迎着殴打与屈辱,逆流而上。”童贵说着再转冲那两位姑娘“来来来,二位美女没关系,所谓不打不相识,前世的冤家后世的夫婿,荣小生吟诗一首送给二位做提亲之礼。”童贵说着又拿起地上破糖瓷碗,一副彬彬有礼状“——关关雎鸠,再赊碗粥,窈窕小妞,帅哥想逑!”

话没说完,四面八方木头屑子、烂菜叶子、臭鸡蛋、玉米棒子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朝童贵砸来,原来童贵的行为已引起众人的围观,大家都对其淫词浪语大为不满,纷纷以抛掷杂物来表达愤慨。

童贵一见现场气氛,赶紧催促英俊掌柜。

童贵“快点快点,光阴如梭,这可是大好的时机,你只要在这种情况下调戏成功,惹得她们像对饿一样对你,那你就大功告成,这就是人生历练,只有在这暴风骤雨中披上一身臭鸡蛋,你才能在今后遇到任何场面时,都能处惊不变,临危不惧,指点江山万户侯。”

果然,英俊掌柜深出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糖瓷碗,将里面铜板倒在地上,然后拿起空碗冲着周围的姑娘们开口。

英俊掌柜“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童贵一听英俊掌柜不按套路出牌,而以原文吟诗,很是不满,本想制止,哪知英俊掌柜不再理会童贵,而是自顾自的念下去。

英俊掌柜“——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英俊掌柜的声音高亢嘹亮,帅气有致,引得过往的男男女女驻足观瞧,交口称赞,一时间城隍庙的庙会似乎开在了门口外,人们争先恐后的围过来目睹这诗情画意一般的英俊乞丐,而英俊掌柜此时早已进入忘我境地,念完诗后,索性就地来上一段评书故事。

英俊掌柜(朗声说)“话说孟良、焦赞领了借降龙木的任务,一路打听,来到穆柯寨前,带住战马闪目一瞧——穆柯寨前后是两座山头,半山腰有寨墙,吊桥高挑,中间是水沟。山坡之上,绿树成荫,禾苗茁壮,鲜花朵朵,果园飘香。”

一听这英俊乞丐竟然会说书,而且是一番极有魅力的讲诉,全场围观的人都惊呆了,大家忍不住连连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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