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被海陵郡主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后,先是稍稍停顿,然后慢慢开口。
项青“就凭小时在红螺湖边上的那三个少年。”
此话一出,海陵郡主浑身一震,眼里开始泛着泪花,但旋即海陵郡主强忍住情感,继续又发出怒斥。
海陵“你别自作多情,提亲之事是我阿玛所为,至于我,还记得小时候的儿女亲家吗?当年没有选择你项家而选了成家,我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你走开,我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
项青心头也是一震,他当然知道这是海陵郡主不想连累他而故意之言,而此时的星坎肩武士也发飙了,劈头冲着海陵郡主怒吼。
星坎肩武士“你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星坎肩武士将毛瑟长枪又对准海陵郡主,项青情急又上前一步,星坎肩急忙调转枪口再次对准项青。
星坎肩武士“项青你退后,我不想伤害你。”
项青“那你放开她。”
星坎肩武士“你退后!”
项青“你的毛瑟枪只有一发子弹,这里四周全是枪手,你没机会的。”
星坎肩武士怒吼“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来阻止我,你一个汉人竟如此舍命救一个满族人,你可知如果换你做人质,一旦这个海陵郡主到了安全地带,我们都会被枪火队打成马蜂窝,你以为他硕亲王府会顾忌你的性命。”
项青浑身一颤,他知道星坎肩武士所言不虚,但此刻他却没得选择。
此时的街角外,硕亲王府的人马车队均已赶到现场,大队玄机营士兵立马在外围布置警戒区,而所有枪火队士兵都涌到里面围了一个圈,枪口全部对准巷口方向,而硕亲王也在亲兵的搀扶下匆匆下了所乘马车。
巷口现场处,项青继续近距离面对着着星坎肩武士和海陵郡主。
项青“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救这个人,你如果伤害到她,就连我一块打死。”
海陵急哭了“项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项青哽咽着,眼里也泛着泪花,但嘴上仍旧保持着平静。
项青“我和锡鸿自小就比拼是智慧重要还是武功重要,只是现在我才明白,五年前他就救了你一次,而我却什么都没做,因此在锡鸿面前我已经输了一阵。”
海陵郡主不甘心从项青嘴里得到这样的回答,于是忍不住流下眼泪。
海陵郡主“你胡说,项青,难道你救我只是为了你的输赢?”
项青望着海陵郡主没有说话。
此时星坎肩武士再次怒吼“闭嘴!都给我闭嘴!叫硕亲王出来,我只要硕亲王当人质,只要他出来说话,我绝不伤害这个女子。”
此时黑暗中走出一人,身着五爪正龙的王爷官服,此人正是硕亲王,这位大清亲王竟真的为了女儿站了出来。
硕亲王“放开我女儿,你不是要我现身吗,我来了。”
星坎肩武士没想到硕亲王竟真的出现,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硕亲王“这位小兄弟,如果你今日所做一切都是冲我,那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绝不可以杀我,因为如果你杀了我,就不仅仅是你苏家灭门,而是你整个回民部落都要灭族。”
星坎肩武士立马将毛瑟枪对准硕亲王“你吓唬我!”
硕亲王“如果你知道你的族人历史,就该知道那次事件被卷入的只有苏家,而其他回民部落却没受牵连,你知道是为什么?”
星坎肩武士“说下去。”
硕亲王“虽然你父亲发现金相印的叛国阴谋反戈一击,可金相印毕竟是回民部落的首领,如果不杀你父亲,我大清如何能劝得整个回民部落臣服于大清。”
星坎肩武士“你胡说,没这样的道理,我父亲是功臣。”
硕亲王“可金相印在回民部落经营数十载,影响根深蒂固,如果不以你苏家的命来平衡,如何换得这疆府二十几年的宁静,而现在整个回民部落归置于西北之地,修生养息,岂不是很好的结果。”
星坎肩武士此时已泪流满面。
星坎肩武士“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苏家承担一切。”
硕亲王“这是天意,是天要灭你苏家——”
硕亲王的话犹如惊雷重重击在星坎肩武士的心头,此时的他已接近崩溃,对着硕亲王的枪口开始颤抖。
星坎肩武士“你灭我苏家,今日我要报仇。”
硕亲王“可你的报仇找错了对象,看起来下令灭你苏家的人是我,但其实我也只是经办者,真正要灭你苏家的是朝廷,是大清。”
星坎肩武士怒吼“所以我才要杀你。”
硕亲王“你不能杀我,我是大清亲王,是先皇的兄弟,你是回族人,你杀我就等于回族挑战满蒙八旗,你觉得大清会放过你们回民部落吗?”
星坎肩武士震惊了,举枪的手开始发抖。
硕亲王“你想想看,你在天上的父亲会答应你用整个回族的命来换我一人的性命吗?”
星坎肩武士这下完完全全怔住了,良久之后,星坎肩武士痛苦的仰天长啸。
星坎肩武士“啊——啊——”
看着星坎肩武士此时的神情,硕亲王已然成竹在胸。
硕亲王“小兄弟,我知你是理智之人,另外我也知道你们行刺于我的共有二人,你叫他一块出来自首吧,我可保你们不死。”
星坎肩武士怒瞪硕亲王“你好歹毒,你好歹毒!不过你别想,他是不会被你找到的,你也不可能从我这得到他的线索——”
此时的警戒区外,赶往左安门军营的十一生肖武士正骑马经过附近,花玉杰行在最前面,童贵、时辰则晃晃悠悠在第二排边走边吐,其他几名生肖武士因为要避着二人的酒气,于是隔着七八米跟着,李青云和戴月则更是在三四十米外的最后。
这边见有人靠近,警戒区内玄机营的士兵立马拔出腰刀,为首一名七品把总当街厉喝。
七品把总“站住!此处已划为警戒区,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花玉杰一见立刻勒马停住,而童贵、时辰也酒醒半截,此前因淤泥之事而被童贵戏弄的时辰正苦于无处发泄,于是立马冲玄机营士兵叫嚷。
时辰“你个瓜兮兮的什么情况,这里是我们左安门的防区,不让我们过是几个意思?”
童贵也是顺口带了一句“是啊,刚在硕亲王府被缴械也就罢了,可这他丫的是饿们的地盘。”
前面的花玉杰看到眼前阵势,知道非同小可,于是回身冲童贵、时辰低喝。
花玉杰“你们两个住口。”
此时警戒区内忽然又涌出大批手持腰刀的硕亲王府卫队,为首是一名身着虎补服的四品佐领,此人提马冲十二生肖战队这边高喊。
四品佐领“今夜有刺客意图刺杀硕亲王,对面人等,胆敢靠近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