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7月底,黎蔚然参加研究生班的毕业设计。借此机会回了一趟阔别己达三年的老厂。
老厂的领导和职工听说黎蔚然到了,都纷纷到招待所看他,在互诉离别之情时,有许多人劝他还是回来算了,并一再提及他在厂里抓生产时的一些做法,这些做法至今都在沿用。总之,大家都表达了对黎蔚然的怀念和留恋之情。
在老厂期间,集团公司人劳处仉处长与黎蔚然进行了一次非常重要的谈活。
“5727厂情况不太好,想请你担任厂长兼党委书记”仉处长说。
“这是你个人意见还是党组意见?”黎蔚然问。
“当然是党组意见,党组已经讨论过了”。
黎蔚然沉默了很长时间。说实话,5727厂搞不上去的问题根子在黄龙海,但工厂己经搞到了如此地步,能否改变面貌,并不是换谁当厂长的问题。“那黄龙海怎么安排?”他问。
“可以安排他到其它单位”,仉处长似乎理解黎蔚然的意思,说:“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是太为难你了,但分析5727厂的情况也只能如此。”
“我想提三个条件”,在经过仉处长同意后黎蔚然说:“一是让我当厂长,上级不要在这个厂搞破产,如果要破产那就换别人来搞。二是如果让我当厂长,必须保证给一年的亏损补贴。”其实这一条只是怕上级不给支持,在任职以后没有一点资金,事实上三年后亏损补贴还有,黎蔚然讲的这个条件等于没提。“第三条”黎蔚然说:“我当厂长,副职的使用要听我的意见,我会想办法发挥他们的作用,但对个别不改变思想,不予配合的领导不要让我左请示右请示而动不了他。”
听完黎蔚然提的条件,仉处长笑了。他爽快地答应道:完全可以办到。此后他又和黎蔚然讨论一些企业经营和管理思路上的问题后,谈话就结束了。
在老厂接受任务后,黎蔚然知道离组织上正式宣布还有一个过程。这一阶段自己只能理理思路,要紧地是需要保密。他决定暂时不回厂,先回老家,在老家把治理工厂的方案做一下,等上级通知宣布新班子的时候再回中州省。
于是在毕业设计结束后,黎蔚然回到老家探望年迈的双亲。
事情往往是出乎自己的意愿的。在回到老家的当天晚上,黎蔚然接到厂里打来的电话,说让立刻回厂参加合资公司的董事会。尽管黎蔚然当时己经意识到暂时不回厂的必要性,但又架不住对工厂的关心。这次董事会的议题他是知道的,工厂想把交给外方的销售权收回来了。能否收回销售权,事关合资公司今后的生存问题。既然自己要当厂长,合资公司的事就不得不重视起来,因此,回去参加会议也是应该的。于是黎蔚然只在家里与父母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带着多少有些犹豫的感觉返回了中州省。
合资公司的董事会开的非常顺利,黎蔚然在关键时刻的发言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使对方明白了归还销售权对双方的好处和必然性,最后董事会决定继续由合资公司自行销售产品。
在开完董事会以后,黎蔚然就不得不回厂上班了。
此时的厂里一如黎蔚然走时那样平静。各公司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事,黄龙海悠哉悠哉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下边各公司不去找他,他也不去抓下边。过去有黎蔚然在上边抓思想建设,断不了给大家讲讲形势、讲讲观念,现在没人抓了,过了春节以后基本上没开过中干会,既使是开会黄龙海也是就事论事,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了,必要的思想引导和教育基本上没有再开展。
而此时的光学公司表现出了较好的竞争态势,正在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