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8点按照前一天会议安排要求,黎蔚然进厂去红阳公司,远远望去,厂门口己经围着很多人,在他还没有走到时,有人与他迎面走来,善意地劝他不要过去,说:与你又没关系,别让人误解的围你。当时,黎蔚然也有些犹豫,他的脑子里在飞快地思考,如果真是把自己围住了怎样应对?但是,他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果断地朝着前面的人群走去。他知道,如果不敢跨过眼前这些人,就无法完成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
让黎蔚然感到非常奇怪地是,在他走入人群时居然没有出现那种围住他的事情,认识他的人大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不认识我的也都是疑惑地看看。他看到厂大门是被拉上并上了锁的,但旁边的门房有个小门可以进厂,不过小门口放着一条长凳,长凳上坐着几位退休职工,黎蔚然在几个人中找到一个缝隙一条腿跨过长凳,那些人也没表示什么只是往旁边挪挪却都在注视着他。他对那几个人开玩笑地说:“你们怎么这么辛苦”?“没办法,人家安排我们在这值班”。黎蔚然明白那个所谓的“人家”一定是事件的组织者与策划者。
黎蔚然进厂以后,厂里几乎没有人,他只好站在办公楼前,远远地望着厂门口的人群在等待。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看到办公楼的人和厂里上班的人都进了厂,等人们走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不准任何人进厂的。不知道谁提议说闹事是针对中州省工业学院,咱厂的人还不能影响工作,这样才被放行进厂。人们见黎蔚然己先自进厂都感到奇怪,问:“刚才都不让进,你怎么进来的”?黎蔚然回答:“我也不知道,也没人拦我,我就进来了”。黎蔚然猜测也许是长期不在厂里,大家认为中州省工学院的事与自己无关;也许是在1998年以后,他在厂里办了几件得民心的事,大家对他另有评价。总之,没有人为难黎蔚然。
黎蔚然到了红阳公司见到孙智慧,听了他对工厂情况的介绍后,黎蔚然判断红阳公司人员参加此次事件,原因是田左錜引起的,也是在没有得到公正对待后,跟着动力公司推波助澜地参加了进去。孙智慧讲,他们曾为红阳公司的搬迁问题去找过黄龙海,黄龙海粗暴地说:必须限期搬出,否则停水断电。去找的人问“往什么地方搬”,并要拉他去看地方,黄龙海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解释说他不了解情况,具体都是田左錜办的。事实上,田左錜负责中州省工业学院的合同谈判和工厂搬迁工作,他根本没有认真考虑各单位的情况,只是重点考虑电器公司的利益,在没有经过厂领导班子的认可情况下,就率先搬进了培训中心。而红阳公司的搬迁地方只是口头上指定过一个地方,但根本没去协调腾出,所以红阳公司的搬迁只是一句空话。
黎蔚然对孙智慧说:“搬迁的事可以与工厂协商,但采取闹事的方法解决问题不可取。是不是把红阳的人都撤回来?”
“撤可以,你代表工厂来了,要是没有一个说法,大家不服,还会去的”。
“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你先去叫人”。黎蔚然说“你是一个党员干部,组织上有具体意见,希望你服从”。
很快,红阳公司的人都被叫了回来。黎蔚然一看,当初只三个人起家的红阳公司,居然在一年内增加到了三十多人。虽然黎蔚然不在厂期间,红阳公司进行工商登记注册时他是董事长,但这些人与他并不熟悉,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自己这个名誉上的董事长,实际上对公司并不了解。
黎蔚然耐着性子向大家征求意见,听取情况介绍后讲:“工厂的事情千头万绪,错综复杂,大家关心工厂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解决问题应该有一个正常的渠道,不能靠闹事解决问题。我是红阳公司董事长,如果大家承认我,就要听我的话,立刻停止行动,把精力转到生产经营上,具体问题由我出面与工厂协商。”
思想工作进行是非常艰难的,孙智慧这个人非常识大体,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下边人的工作黎蔚然是无法做通的。尽管孙智慧自己有许多怨气,但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思想觉悟和基本素质,他在群众面前与黎蔚然所讲的基本一致。红阳公司员工从此刻起,退出了工厂的事件,以后再无一人参与。
这天,在黎蔚然成功地做通红阳公司人员工作的同时,听到王主任、黄龙海进厂做工作失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