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凰离家的这几年,光殊过得很抑郁,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从小养到大的人说抛弃就抛弃。难道,每个家长都必须经历这般痛苦的阶段,明明是为了下一代着想但总被吼着死开,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们有代沟。
花瓣凄美落下,躺椅上的人一动不动,任凭覆盖。
狸殿站在不远处,见此景已有些习惯。踱步而至,居高临下打量伤春悲秋的男人,总觉得满腹心思多少空付流水。栖身而上,靠在温暖的胸膛里。
光殊别扭地转身,他不给靠。女人神马的,最讨厌了。
狸殿仰头,有几瓣落在额头上,拿下一片。光殊的睫毛又长又翘,玩起来很有意思。狸殿用花瓣来回轻扫,看着不停跳跃的眼皮笑声连连,直到被一把抓住。光殊朝指尖狠狠吹口气,花瓣飞走。
柔荑挣开禁锢,滑向心脏,绕圈。“才走了几年就跟挖了心头肉般,那么喜欢索性娶了天天抱在怀里岂不乐哉。”
光殊哼哼:“我也天天抱你,怎么就没当成你夫婿?”
狸殿将碎发拨到耳后,低喃我才不嫁你,你根本征服不了我。光殊一把掐住蛮腰,根本不在乎力道,最好现在就能灭了这个没良心的杀千刀。他算是看透了女人绝对不能宠,越宠越来劲,以前失败之处就在于大的没管好所以小的有样学样。“让你温柔点别整天针尖似的扎人,我有时候都懒得跟你闹。”
“我够温柔了……”
犟嘴!光殊捏住阿狸的脸蛋上下扯,等松开手时凝脂般的肌肤红肿大片,看着我见犹怜。狸殿双眼闪动,刚想反驳几句就被突然咬住锁骨,刺痛断断续续。
金丝抹胸被剥下大半,酥|胸亭亭玉立。光殊一掌覆盖,训斥以后还敢不敢。阿狸凤眼一挑,迅速将男人反压身下,夺取战役主导权。贝齿生生咬在颈处,痛得人用指甲在背部划下血痕。
一层两层的布料被拨开,舌头顺着线路直下,来到男人微微凸出的豆丁。吮吸,然后玩弄。光殊直直坐起,揪住女人如云鬓发往后一扳,双目瞪圆:
“说了多少次,很痛!”
“活该。”
眯眼,今天摆明来找茬的吗?他就说无缘无故的柔情似水肯定有问题,等下打算作甚,咬他的唇还是舌头?
阿狸笑得风华绝代,媚眼如丝。勾住男人的脖子,让两人贴合得没半点空隙。“你搬来我殿里,我要和你说话。”
“只为了说话?”
不回答,先舌吻一番。两人轻车熟路,互相挑逗互相卖弄互相给予又互相夺取,手心冒出的薄汗与体温融合再渗回肌肤。嘴角溢出银丝,等抽出空再用舌头一扫而尽。
一种飘忽感油然而生。光殊深呼吸的同时睁眼,分开两人,一手盖在女人热烫柔软的红唇上。“妖孽,你又吸我精气!”
狸殿不以为然,继续挑逗。光殊抽回手,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冷清表情。情到浓时应该顺其自然,可他不能够,说迂腐也好顽固也好,有些信仰与坚持哪怕如刀尖行走痛入骨髓也必须承受下去。
“光殊……”她又要被拒绝了吗?想要触碰喜欢的人,渴望身心的交织与肌肤间的摩挲、出于情|欲又不只为情|欲才构成男欢女爱。只是她的男人受戒于清规戒律,一次次抗拒与生俱来的本能,或者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免将来后悔。
光殊捧起心上人的脸,目光真诚。他的爱情已经用言语与行为表达,或许两人在某个认知上有分歧并且无法解决,可只要愿意磨合,瑕疵就不会影响整段感情。“看着我,好好看着我,你一直拥有我的全部……”
呵,狸殿笑得云淡风轻。穿衣,下地。她有那么多人伺候干嘛非得强迫人家呢,既讨人嫌又降低自己身份,怎么看都是得不偿失。
光殊从后头抱住,随便怎么样都好,只求这刻别离开他。
良久,狸殿终于愿意回头,却开口问:和阿修罗结合很可耻吧,我们只会让人堕落,成为众矢之的。
光殊心比撕裂了还痛,他收回所有的想法和话语。阿狸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她永远做最想做的自己,无视外界的判定与评价,因为这个世上有光殊一个人认同就够了。
“以后,不会随意打扰光殊殿的清修了。”见了面,也不过是再纠缠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无趣。
“我们不吵了,都是我不好,我一百次一千次的认错。”光殊抓起柔荑不停打在自己脸上,只求换得一点点同情和原谅。
狸殿抽回手,这算哪出,小孩子耍家家酒吗?朝着光洁的胸膛来记散魂铁爪,四道血淋淋的伤口呈现眼前。满意地勾起嘴角,现在像话多了。“抓我背的伤,还你。”
光殊松了好大口气,眦睚必报才符合他女人一贯作风,不过,非得下这么重的手嘛,见血了都~“你真的一点点、一点点不心疼我。”
心疼个屁。狸殿朝伤口戳了几下,无视某人夸张的呼叫。真不知从哪惹上的孽缘,几百年来拖泥带水欲断不断,明明是对方受伤自己却心如刀绞。分隔两地耳不闻眼不见,身上的魂倒自作主张跑人家屋底下晃,也不嫌腻。
痛死算了。狸殿满脸鄙夷。
是啊,省得被你磨。光殊无奈哀叹。
手臂上又掐紫一块。女人的小心眼到此刻总算是敞开了。屋里有药,寻思自己上呢还是让旁边的人弄,随便吧,真的是懒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