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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Δ无家可归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床上,晒得人暖洋洋的。赵迎春在全家人的呵护下,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坐起来了,她不想总是躺着或坐着,她想做些事情。

“你看人家……张海迪,还有……人家小李……”

张海迪,尤优知道,八十年代残疾人自学成才的楷模。小李,没听说过,也是一位身残志坚的榜样吗?

“咱家的……小李。”

盲人按摩,赵迎春对按摩师的概念居然停留在上上个世纪。李婉华对此说法很无语,谁说只有盲人才给人按摩了?

“学习……精神……不给家人……负担。”赵迎春费了半天劲,说明意愿,学习残疾人的榜样,为家人减少负担。

尤优随即遵照妈妈的意愿,去了趟书店,见中医书就拿,足足装了一箱。妈妈躺在床上有件具体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对于家里其他人来讲,绝对是好事儿。

还是钱拿在手里最省事,尤优付完了书钱,才发现这一箱子的书自己一个人根本搬不回家,她很自然地想起找小萝卜来帮忙,正好顺便问问这小子,最近无声无息的,是不是给老板表忠心,跟老邻居划清界限了?

最近小罗和尤优的联系确实不如以前频繁,因为他老板去美国出差,孙助理看罗贯才闲着,就给他派了一堆跟他不相干的事去做,小罗知道孙助理看他不顺眼,毕竟,曾经给老板开车是体现孙助理与老板同出同进的最好渠道。但是孙助理的这个荣耀又不是小罗伸手抢走的,况且小罗并不觉得当老板的司机是一份多么好的差事,他只想着忙完了这堆事就带着爷爷去看望春姨和齐奶奶,他本人主要去看尤优,因此为了讨好老板就和老邻居划清界限,这样的事情绝没有可能在小罗身上发生。接到尤优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国际航班,唐一品回来了。

怪不得最近唐老板销声匿迹,没趁机给我们家搞内外夹击,既然小罗当时来不了,尤优只好另请人帮忙。

请来的人,是王浩。

王浩打车来的,他请出租车师傅等他过去搬东西,但他跑到尤优跟前,却不急着帮忙搬。

“车都帮你叫好了,这个箱子是‘无所不能’自己搬,还是我帮‘无所不能’搬呢?”

尤优可不记得曾经标榜过自己无所不能,不过,还是要对他表示感谢,谢谢他对她评价不低。然后她留下脚边的箱子,自己上了出租车。“师傅让你快点儿搬过来,不然就不等了!”

王浩特别无奈,想让尤优对他服软似乎永远别想成功,哪怕是来给她救援,比他那个糖豆妹妹难对付多了。王浩只好让尤优的纸箱屈服于他,哪知道刚刚把纸箱搬离地面,整个人就生生地向前栽下去……纸箱过重,他轻视了尤优的纸箱。究其原因是他轻视了尤优的力量。她这副小身板居然能把这样的重量从书店里面移至门外。

小身材,大力气,源于从小妈妈对尤优的锻炼。从十三岁起,尤优就力大过人了,遇上爸爸和奶奶不在家的时候,她需要帮妈妈翻身子,尤其碰上排泄,总不能等着爸爸回来再帮妈妈换掉弄湿的垫子,这个时候,就需要小尤优一个人把妈妈的身子抬起来,拿掉脏垫子,换上干净的。要不然,怎么做着梦都能飞脚踹翻大衣柜,抓获窃贼呢,身上没点儿力量可办不到。

王浩佩服尤优还有过这样的光荣事迹,正聊着,手机响了,尤优不耽搁他,让他有事就去办他的事,反正一会儿下了车就有电梯,也不是那么需要他了。

“你不需要我,师母的书也不需要我,但是师母还需要我去看望呢!”王浩不拿自己当外人。接了电话,又是唐豆豆,嚷嚷着要回家,让他去学校接她。这丫头太黏人,王浩知道华姨不让她擅自回家,接她回家还不是给华姨添乱?

“我说的是回你家。”唐豆豆在电话里吆喝。

回我家?更不可能。坐公交车,打车,可以自己回家的方式有很多,干吗非得让我去接呢,王浩借口自己正在单位忙得死去活来,挂了电话。

尤优觉得王浩对自己妹妹很不好,甚至是残酷,幸好他没有那样残酷的对待她,让她也自己打车或者坐公交回家去,这一点上,老同学很够朋友。

“你?我惹得起吗?”王浩声称也就能欺负欺负他那小可怜儿妹妹。

而小可怜妹妹给王浩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人已经在她自己家楼下了,幸亏她没在学校傻等着耗子去接她,而是到了家门口考验一下他的诚意。这个时间也没准是他正忙的时候,不接就不接吧,反正自己已经到家了。唐豆豆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吓了她妈妈一大跳。

“你怎么回来了?”

“我有家里钥匙,开门就能回来了。”唐豆豆装好钥匙就要换拖鞋。李婉华一把收了拖鞋。

“不是说让你回来之前先跟妈妈打招呼吗?”

“我现在就跟您打招呼。我回来了!”

唐豆豆知道自己现在不方便回家,妈妈是人家的家庭按摩师嘛!她回来有正事,不给谁添乱。她准备报名参加全国高校设计大赛,回来取报名用的照片。如果不介意的话,她也很有兴趣看一看醒过来的植物人。

就为取个照片大老远的回趟家?李婉华一听,抓起自己的钱包,拉着唐豆豆出了门。你自己就是底板,去拍几张漂亮的照片报名,想拍多少就拍多少,还能立等可取,不比大老远的回趟家方便吗?李婉华抽出几张钞票塞给唐豆豆,经费妈妈出。

没等唐豆豆反应过来,已经被妈妈推进电梯。就听见电梯外面有人喊,“妈妈支持你参赛!加油!”人已经到了一楼。

被妈妈几百块钱就推出家门,唐豆豆又给王浩打电话,无家可归,这回不去你家都不行了。可气的是,耗子居然认为她所说的无家可归仅仅是丢了宿舍的钥匙,让她找舍友自行解决。更可气的是,唐豆豆电话还没挂,就看到王浩从眼前自己滑过!并且……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单位忙着,居然在这里给别的女人当搬运工!死耗子——王浩和尤优乘坐的出租车到了百合苑,俩人一个打电话,一个玩儿手机,谁都没看见路边的唐豆豆。王浩说他刚到单位门口,今晚要加班,让唐豆豆先去找她们舍友,假如满世界找遍了都找不着她们,或者找到了她们,她们的钥匙也全都丢了,再给他打电话,他就去接她回家。

唐豆豆看着王浩站在她家楼门底下说这番话,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扑上去咬这只死耗子的心都有。

出租车那边,尤优听着王浩这样敷衍人家小姑娘,也批评他太没有同情心。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之所以我现在能如此游刃有余的对付我这位同样不好惹的小妹妹,这都是在她的不断摧残下磨练出来的,我要是从小到大都欺负她,你说她还能这么黏着我吗?那不是找自残吗?”王浩从后备厢搬出箱子,跟着尤优上楼,这回力气做了适度的发挥,苦练了好几年的肌肉可不光是为了吸引异性的摆设。

唐豆豆虽然听不见王浩跟尤优说什么,但是“有说有笑”是很明确的,不过她并不打算现在出现在王浩面前,既然我妈不让我回家,你也不管我,我现在就到你家去,那儿也是我家,我看你还能躲我躲到哪儿去!有了主意,唐豆豆心情大好,当下“回家”。

Δ奶妈

罗贯才没给尤优帮上忙,心里为这个过意不去,偏偏老板今天回来,本来他还想着接机之后看看能不能偷空去找尤优,别让她觉得各自家住得远了,连感情也远了,可偏偏去机场的路堵得严重,前面路段出了事故。眼看已经是飞机落地的时间了,车还在马路上排大队,罗贯才正心急火燎,唐一品的电话来了。

罗贯才连忙道歉,毕竟迟到是自己不对,当兵的时候他可是以守时著称的。不过唐一品听说小罗还在路上,居然说“过不来正好”,因为小罗将有一个新任务,比接老板更重要——马上去接老板的女儿回家。

原来唐一品一下飞机,豆豆的电话就进来了,他刚想赞美父女俩心有灵犀,就听见电话那端唐豆豆火爆的声音,说她现在没人要,也没地方去,所有的人都欺负她……罗贯才在王大冲家附近接到唐豆豆的时候,小姑娘的脸如同将要炸开的茄子。唐豆豆到了王浩家,家里没人,唐豆豆才想起,这个家不是她想进就随便进得来的,她没有钥匙。等大冲爸爸回家?绝不可行。按照从小对这位老顽童爸爸的了解来判断,等到后半夜都是极有可能的。

本来唐豆豆就有气,看见罗贯才,立刻想起那个尤优,可恶,一个比一个可恶,于是把气撒给罗贯才。

“把你的尤优管好,让她离我们家耗子远点儿。”

罗贯才一听,大致上猜出这位大小姐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一颗炸弹,便心平气和地“规劝”她,“常言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王浩喜欢跟尤优在一块,你又何苦给自己找气受呢?知难而退还能多少保全点面子。”

“知难而退?那是你这样的小女人的风格。”

罗贯才一点儿都不生气,有我这样胡子拉碴的小女人吗?

“我错了,你不是小女人,你是‘娘’。”唐豆豆知道哪个男人也不愿意别人说他“娘”,她觉得这样说才解气,“你如果不‘娘’,整天对尤优逆来顺受的,也不至于眼巴巴的守着人家那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多少年没见过面的人热乎得快。唉,萝卜大叔,我真是替你难过。”

小罗还是一点都不生气,“娘”,尤优也给予过他这样的好评,体现出他对人的细致耐心和无微不至,就像妈一样。他很乐于自己被冠以“娘”的称号。

“是呀,眼巴巴的守着人家那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多少年没见过面的人热乎得快。”小罗叹了口气,感慨。

唐豆豆拍着罗贯才的肩膀,“安慰”他,“看到你这么难过,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欢畅和安慰呵!”

有点儿邪恶!唐豆豆觉得在这种时候有个人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出出这口恶气,这感觉,真爽。

“你这么聪慧,大叔也送你一句话,今后笑话别人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免得砸了自己的脚还笑话别人傻呢!眼巴巴守着人家那么多年……此处省略五百字。”罗贯才感谢豆豆小朋友,自己受了羞辱还记得安慰别人。

唐豆豆恍然大悟!今天连续受内伤太重,等着瞧,今后不会再有你一丝得意的机会。

这两个人的遭遇居然可以用同一句话中枪,称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另外那两位被人家眼巴巴守了好多年的人,一块送书到家,王浩就和他师母大聊特聊上了,就好像多少年未见的故友,其实当年压根就没见过面。学生时代,王浩还不敢随便上女同学家串门,更不喜欢串老师的门。

王浩说起当年他和尤优坐同桌,他们俩关系特别好,尤优天天给他拿好吃的,今天泡泡糖,明天跳跳糖,还有酒心巧克力、果丹皮、棉花糖,全是他们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

歪曲事实。

尤优把一箱子中医书籍拿出来整理完,坐过来揭穿王浩的瞎话。以前没见过王大冲还不知道,这儿子没少继承他爸在说话方面,善于艺术加工的基因本色。王浩所说的这些好吃的,都是他为了抄我的作业,拿来贿赂我的,“我什么时候给你给过吃的?”

“别那样说自己,你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吝啬,有一段时间你老给我酸梅粉,这事你总该承认吧?”

酸梅粉,尤优当然记得,半个手心大小的小塑料袋,里面是浅褐色的粉末,酸甜味儿的,而它最吸引人的是每袋里面都配有一只小塑料勺。说是勺子,其实比挖耳勺大不了多少,它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勺子的尾部,每一柄勺子把儿上造型各异,其中以古代武器居多,还有西游记人物等等,很多孩子为了攒齐不同的武器和人物,就会连续购买,比起N年后某著名美式快餐的儿童乐园套餐,堪称“集齐玩具”刺激消费的鼻祖了。这种东西通常只在学校大门口的小摊售卖,它之所以大受孩子们的欢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它很耐吃,在舌尖上一次含一小勺,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根化开,可以品味很长时间。小时候,孩子们少有零花钱,买这样一袋小零食很能解馋。

“七〇末、八〇初”们儿时的记忆。不过,尤优和王浩坐同桌的时候已经上高中了,谁还吃那些小学生才吃的东西?记错人了吧?

“那时候我说我在收集这种小勺,你说正巧你们家邻居哥哥给了你好多包酸梅粉,有好几回你没吃完的酸梅粉就给我了,我就把酸梅粉吃了,勺子留下了。”

尤优想了想,虽然不记得了,但她感觉应该有这么回事,好些校门口早期的小玩意儿最先就是从萝卜哥那里接触到的,尤优上小学已经是九十年代中末了,校园零食已经极大丰富,这种在八十年代更为盛行的小零食已经不多见了。自从妈妈病后,她从来不会在零食上乱花钱,没准王浩说的这些东西又是萝卜哥给她的。不过王浩当时已经是那么大的人了,还收集那些小孩儿玩的东西,那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幼稚呢?

“他早就不玩儿那些小孩儿玩的东西了,他是给豆豆集的。”李婉华端着一盘脆枣给大家送来,听他们聊得高兴,也来了兴致,竟然忘记了禁忌。

就说嘛,豆豆怎么那么喜欢王浩,宁肯被他摧残都死黏着不放,原来这哥哥当得很是称职。尤优心里想着这件有趣的事,一时没有注意到李婉华这句话的危险性。王浩虽然到访前已经接受过尤优的速成培训,但此时聊得高兴,也早就把禁忌忘到九霄云外了,绘声绘色地讲解自己如何在豆豆从小的摧残下磨练成才。

“豆豆,谁?”一直乐呵呵地听他们聊天的赵迎春突然插了一句。

三个人立刻意识到,碰到雷区了!

“……豆豆……”尤优急中生智,也算是照实说,“……就是……王浩的妹妹呀!”

“哦,家里……还有个妹妹?”赵迎春问王浩。

“对,还有个妹妹,小我5岁,我上高中的时候,她还上小学呢,她小时候特别乖,长着长着就不像小时候那么乖了,尤优还以为我老欺负她……”王浩絮絮叨叨地说着,企图以此吸引赵迎春的注意力,可是赵迎春却不满地摇着头。

“不好,做的不好……”

“阿姨,不是我做的不好……”

赵迎春还是摇头说不好,“计划生育……做的……不好……”

赵迎春以前是单位工会的,也负责管计生,听说王浩还有个妹妹,第一反应就是——你家超生了。

职业触角相当敏锐。三人提着的心,放下来。

王浩又活跃起来,告诉师母阿姨,他家可不是没有觉悟的家庭,我和我妹妹是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一家各一个。这要是搁在以前的单位,他们俩的父母都算得上计划生育的模范代表。

谁知赵迎春听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她招手让王浩到她身边坐下,疼爱地摸着他的手,说:“可怜孩子,从小受委屈……”

赵迎春的思想还是当年的电视剧,一提后妈,孩子肯定是在虐待中被摧残长大的。王浩赶紧替他后妈澄清:“不不不,阿姨,我一点儿都不可怜,一点儿都不委屈,我那个后妈对我特别好,就像您这么和蔼可亲,这么心疼孩子。”

李婉华见危机过去,趁他们说话准备溜走,刚退到房间门口,听见赵迎春喊她,只得站住了。

“小李……也见过……你妹妹?”原来赵迎春是继续问王浩。

“……呃……”王浩谨慎起见,扭头看尤优。

尤优谨慎起见,问李婉华,“大概见过吧,华姨?”

“是呀,是……”李婉华暗忖了一下,回答,“是这样的,其实他们兄妹俩就是我带大的,我就是浩浩的……”李婉华本想照实说了,她就是王浩的后妈,反正这层关系与她是尤曙光的老婆并无交集,况且是前任后妈,说了也无碍,可她话还没说完,赵迎春一下就听明白了。

“哦,奶妈。”

奶妈!奶妈?奶妈……

好吧,奶妈。李婉华苦笑,我成了浩浩和我闺女的奶妈。

“缘分呀!”赵迎春的缘分是这样算的,李婉华带大王浩,又来她家照顾优优和她,而优优和王浩又是同学,所以,小李和咱们家很有缘分。

李婉华笑得更苦,我跟你们家还有更大的缘分呢!可这话不能明说,只好暗说,“我和这个家的人特别有缘分,特别想在这个家呆一辈子呢!”

“还有我,我也跟这个家的人特别有缘分,也特别想在这个家呆一辈子。”王浩也跟着凑热闹。

尤优忍俊不禁,小声提醒他,活跃气氛点到为止,你这个夸张了哦。

谁知王浩仍大着嗓门说:“一点儿都不夸张,我跟你不光是同学加同桌,我还是你男朋友,我说我跟这个家的人有缘分这算夸张吗?”

“谈恋爱……好事情……妈妈……支持你们。”赵迎春就好像意料之中似的,笑眯眯地看女儿害臊。

李婉华也真假难辨了,他们俩?真的假的?

Δ一家三口

晚上,一家四人围着餐桌吃饭,尤优还有些后怕,什么叫做言多必失?聊同桌,聊出了酸梅粉;聊酸梅粉聊出了唐豆豆;聊唐豆豆,聊出了缘分;聊缘分,聊出了男朋友……而妈妈对这个男朋友居然还就深信不疑了。本来尤优想提醒大家由言多必失加强自我防范意识,结果姥姥、爸爸、华姨不约而同地问她,“那王浩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呀?”

“吃饭,不聊了。”

齐大妈觉得这种事情不必避讳,既然眼下优优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还省的到处给她张罗对象了。想了想,似乎明白孩子为什么不乐意了,“哦,你是不是嫌弃他是王大冲的儿子呀?”

尤优偷瞄了一眼李婉华,提醒姥姥,“人家王大冲的儿子怎么就该遭您嫌弃了?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李婉华和王大冲结婚八年,从十岁看着王浩长到十八岁,就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当然要为自己孩子辩护,“孩子身上的优点爸爸未必有,爸爸身上的缺点孩子也未必有。浩浩这孩子跟他爸爸可不一样。”

尤曙光曾是王浩的老师,知道这孩子底子什么样,也替自己学生说话,“就是,人家浩浩是个多无私多正义的孩子呀,评估那会儿帮着咱们全部拆迁户,您不是都知道吗?”

“瞧,你们都觉得这孩子很不错,男朋友这事不就越来越靠谱了?”齐大妈很会掐准时机下结论。

大伙儿都觉得不错的人,就非得是我男朋友吗?尤优对姥姥的结论很无语,低头吃饭。齐大妈见尤优不分辩,认为她这是承认。尤优只好把李婉华抛出来作掩护,“咱们别光说男朋友,也说说奶妈的事,是吧华姨?”

奶妈?怎么回事?

上回李婉华急中生智把自己降级为这个家的按摩师,这回她本不想再给自己降级了,结果赵迎春主动替她降,家庭按摩师的前身曾是尤优疑似男朋友的奶妈,她这个家庭服务员的身份是换到哪家都摆脱不了了。幸好豆豆的身份暂未明朗化,否则这个家目前这一套乱七八糟的临时关系就编不圆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午豆豆没打招呼就跑回来,被她成功拦截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一家人的身份要复杂到什么样呢!

尤优听华姨这么一说,感到事情不妙,看来豆豆给王浩打电话哭诉她无家可归是真事儿!李婉华觉得凭豆豆那性格,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哭。可是齐大妈说了句话,顿时令她心里一沉。

“孩子连家门都没踩稳,就让自己妈给撵出去了,这会儿还不知道猫在什么地方自个难过呢!”

李婉华意识到下午自己的确是疏忽了孩子的感受,她马上给豆豆打了个电话,还好,接通了。听说豆豆在同学家,放心了许多,立刻开车去金溪大道接女儿。尤曙光知道那地方在城区边上,怕不安全,要陪李婉华一起去。

李婉华去接豆豆,一方面是想安慰孩子,一方面想跟豆豆好好谈谈家里的事情,尤曙光在,恐怕不能摊开了谈。尤曙光赞成,嘱咐李婉华见到孩子一定要告诉她,这个家到什么时候都是她的家,这个家里的人都爱她。

李婉华心急火燎地开车去往金溪大道,她哪知道,豆豆的伤心也罢,难过也罢,此刻早已经被她那位有钱爸爸治好了。

金溪大道,城北最贵的富人区,唐一品的别墅就在其中。

唐一品听说女儿受了委屈,愣是让司机先把女儿接回家安置好,自己在机场等着公司的车再去接他回家。一到家,他就拿出特意从美国给女儿带回的礼物。唐豆豆闷闷不乐,对礼物反应不大,但当她看见一套光盘时,立刻眼睛放光,激动地跳起来,比看见她亲爹时的反应热烈一百倍不止。

“Brush!Brush!”

“我以为这个你也不稀罕呢!”

亲爹有些吃光盘的醋,但也为自己骄傲,这是一套集三维模型实时纹理绘制和细节雕刻功能于一身,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创造出更多价值的先进软件。由世界顶尖设计公司刚刚发布,一般人在这个阶段暂时还拿不到它,但是,就有一套被唐一品搞到手了。

“国外也开始时兴走后门托关系这一套了?花了不少钱吧?”

“一分钱都没花。”

“别呀!欠人家人情多不好。”唐豆豆宁愿她爸爸是花大价钱买的,反正他有的是钱,为她欠人情,这可比让他花钱压力大。

“你爸爸是商人,赔本的买卖永远不做。”

唐一品早就拜托国外的朋友帮他留意这套软件了,并且那位朋友帮豆豆申请了开发期试用资格,因为她是学设计的学生,只需要在试用后认真写一份客观系统的试用报告寄给他们,就可以终身免费使用这套软件。

老外就是想得开,一点儿都不抠抠索索的。正好唐豆豆即将参加设计大赛,就和老外的产品一块经受一把检验,等到比赛完,试用报告也有了。牛!唐豆豆在得知爸爸让小罗先来接她,而他自己却在机场等时,之前的气已消去一半,现在,气已经全消了。

“只是消气,就一点不感动?”

讨好人能正巧讨在对方心坎上,也是一种本事。唐豆豆里里外外翻看软件,爱不释手,听爸爸这样问,知道他想听什么,于是暂时把目光从软件上挪开,夸张地回答,“当然感动,刚才是小小的感动,现在已经大大感动了。补充一句,本姑娘很少被感动的,真话。”

唐一品虽然看得出唐豆豆话说得漫不经心,可他也很开心。有钱,真是件好事。谁说金钱不是万能的?

姓尤的全家占着房子,害得女儿不能回自己的家,还把婉华变成他们一家子的打工者!唐一品既气愤又高兴,自己才几天不在国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迎接女儿和前妻回家的希望更大了,但是也不能如此便宜了尤曙光。

对于妈妈沦为别人家的打工者,唐豆豆其实不大介意,这主要取决妈妈自己的意愿;至于她目前回不了那个家这个事实,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爸爸这儿的房子这么大,空着也是空着,唯一让她心烦的是那个尤优和耗子搅在了一起。

“什么!他们家老的跟我抢老婆,现在小的也来插一杠子,要跟我女儿抢男朋友?”

姓唐的绝不能输给姓尤的,唐一品说什么也要帮豆豆把王浩抢回来,尽管他心里对那个王浩有诸多不满,但是,豆豆喜欢。可是豆豆却不准爸爸插手她和耗子之间的事。强扭的瓜不甜。

唐豆豆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个词。“我的瓜,我自己扭。你的瓜,马上就到,能不能扭成个甜瓜就看你自己了。”

女儿感动之余,顺便为爸爸安排了一次难得的见面。

Δ唯一女主角

妈妈见到女儿,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可是当李婉华准备感谢豆豆这位同学以及她的家人时,看到的人令她大惊。

“婉华,欢迎回家。”

唐一品真诚希望李婉华可以回家,买下这套别墅的时候,他就曾幻想过今天的画面,而今天,一家三口,同时出现在这套房子里了。

唐豆豆说她最近要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设计大赛中,一溜烟跑上楼学习去了。她并非要破坏尤老师的婚姻,但是,既然他们的婚姻中出现了突发性的不稳定因素,那么,为什么不可以给其他条件更好的人一些机会呢?

“婉华,看见你真高兴,坐会儿吧!”唐一品殷勤地让座,“顺手”把角柜上的相框摆正。

相框里,年轻的唐一品和李婉华一起抱着豆豆坐在草地上,那年他们一家三口去郊游,豆豆三岁。晚上长途汽车坏在半路,初春早晚温差大,唐一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李婉华和豆豆裹上,结果到家就发烧了,病好后他说,今后要买车,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带上老婆孩子,想上哪玩儿就上哪玩儿。

这张照片,李婉华留了一张,她想,豆豆应该没机会从家里拿出来,那么眼前这一张,应该是唐一品保存的。

“这么快就能让豆豆又开心起来,非常感谢。”在看到这张照片后,李婉华的态度缓和多了,她欣然坐下。

唐一品则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他谨慎地与李婉华保持较远的距离,避免她产生反感。“谢我什么?我是豆豆的爸爸,让自己的孩子开心成长是做父亲的本分,让自己的妻子幸福安逸,让自己的家温馨美好,不仅是做丈夫的本分,更是一个男人的天职。”

“为孩子、为妻子、为家,赚很多钱给他们就可以了,不必那么复杂的,没必要。”说到家庭,李婉华不免又想到唐一品的信条,也就是在那次郊游之后,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为了钱,他可以不惜让自己的老婆与人“周旋”。想到这些,刚刚的感动转眼就被金钱的污浊稀释了,李婉华忍不住重又咄咄逼人起来。

“以前的我很不成熟,又极其自我,现在好容易长熟了,脱胎换骨了,我如今所追求的就是你从前所向往的,只要我们重新回到一起,你和我所要的就一切完美了。”唐一品很诚恳,也很自信,“婉华,瓜熟蒂落,又香又甜,就等你摘瓜了。”

李婉华早就对这颗瓜放弃了,同一个品种,不会因为它改了个名字就再来摘一次,还是让没摘过的人来摘吧!

“你种的瓜,为它吃了很多苦,眼看它要给你丰厚的回报,你就真的舍得让别人摘走?”

“只要有人摘,谁摘走都不可惜,到最后实在没人摘,烂在地里还能给地施施肥,来年好种出各大更甜的好品种。”李婉华说得很不客气,也不是说她自己有多么大公无私,“主要是我这个人比较容易满足,家里有个最好的,别的再好我也不贪。”

“暂且不说你家里的那个是不是最好,就算他是最好,可也并不完完全全是你的,或者可以说,用不了多久他就完完全全不是你的了。”

“我老公还等着我呢!”

这样具有危险性的谈话李婉华不想再进行下去,她拜托唐一品替她照顾好豆豆,起身出门。

唐一品知道这些话戳到了李婉华的痛处,但他决定今晚要帮她说出来,免得她不愿面对,自欺欺人下去。他拦住她的去路。

“你现在的那个家,其实形势对你很不利,一对夫妻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你那个家里,那个男的当然是尤曙光,可那个女的却未必是你,你在哪儿?你只排在第三。第三其实也不错,可是一对夫妻关系中,“第三”就是多余的人,你再想想,如果今后赵迎春恢复成正常人,你这个隐藏着的‘第三’还有必要继续存在吗?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夫妻多少年?你们夫妻才几天?”

最后这句话,让李婉华沉默了……

一个人开车回家这一路,李婉华让自己什么也别想。想是想不出结局与对错的。车快到百合苑小区时,她看见尤曙光站在路边朝她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今晚上外面空气特别好,星星也特别亮,有没有兴趣跟我聊聊天。”

“和植物人妻子风雨同舟的模范丈夫,要不是你坚决堵回去十好几拨各类记者,你现在已经是全市的名人了,敢和我在外面聊天?”

尤曙光已经在小区大门外溜达半天了,等着李婉华回来。看出李婉华情绪好像不太好,他拉开车门上车,“我闻着这味道有点儿酸,还有点儿苦,还有点儿涩……”

“你是想再撒把盐吗?”

“不不不,”尤曙光从兜里掏出颗糖,喂到李婉华嘴里,说,“我这儿有好多甜的。”

经尤曙光提议,夫妻俩去了湖心广场。那地方开阔,大冷的天,且是晚上,热恋的小情侣都不会来这种地方约会,无论数星星还是聊天都不必避着谁。

“结了婚还得在外面偷偷幽会,这种感觉……我只能说,太奇特了。”

尤曙光听出李婉华今晚说话的语气一直都酸酸的,有风,他把她往身边搂了搂。“中年老夫老妻往往容易出现感情疲劳,幽会是刺激情感提高新鲜度最好的方法之一,这是我在尤优的书上看到的。”

“咱们就连……夫妻都还不是呢,你这就疲劳了?”

“咱俩可是有着大红本的正经合法夫妻,怎么就不是夫妻了?”尤曙光说着,居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个红皮本。

这大晚上的,有人出门随身带着结婚证!

原来,李婉华出门后,尤曙光给豆豆打了个电话,听说她们母女都在唐一品家,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那位强有力的对手时刻虎视眈眈,所以他必须随时做好打虎的准备,出门接老婆的时候,就把结婚证揣上了,他感觉肯定用得上。

一家人,总人数是2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有一个女的,排第三,问,为什么?

“第三者呗!”李婉华自己回答。

尤曙光不慌不忙地打开结婚证,把其中一本结婚证放到李婉华手里,“一对结婚证上各有俩人,俩本本上也各有一个主角,每个主角都是唯一的,我这本上的主角是你,你那本上的主角是我,问……”

“你的答案是,‘只有主角,没有配角’。”李婉华的意思是,尤曙光想说他和她是男女主角,可是现实生活中不仅仅只有主角,还有配角存在,所以尤曙光的解释并不全面。

“答案错。”尤曙光纠正,“我的问题是,你看见过有三个人合影的结婚证吗?抢答失误,那我也不扣分。”

李婉华笑了,三个人的结婚证,相信没人见过,但她仍未释怀,现在这个赵迎春性情那么温柔和气,也特别知道为别人着想,这么好又这么女人味十足的一个人儿,连李婉华这个女人都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更别说男人了,谁会舍得不要她呢!

对于这个问题,尤曙光把以前的赵迎春、现在的赵迎春和李婉华做了番很形象的对比。

“人呀,尤其是女人,太强势,可能让人不敢亲近;温柔固然人人喜欢,可如果娇弱过了头,就让人只敢捧着,一样不敢亲近,怕一碰就碎。‘凡事正好,过犹不及’,人也一样,而你正是那个‘正好’,脾气性格、个头身材,一切都恰恰好。你还怕有人能把‘恰恰好’给比下去?”

李婉华听得很高兴,“有了我这个‘恰恰好’,那‘过犹不及’怎么办?”

自从那晚尤曙光自称“那什么不行”,赵迎春就再没对他提出过那方面的要求,每天以看中医书打发时间,特别平静,看样子家里的内部不稳定因素逐渐自然消解,至于外部的,今晚这位情敌的又一轮进攻也被他们夫妻顺利化解,那么,和平演变指日可待。

李婉华听着尤曙光的规划,仰头看着星空,满眼憧憬,忽然她想起一件事,瞅了瞅四周,煞有介事地问尤曙光:“哎,你跟我说实话,你那个……到底行不行啊?”

“……”

作为尤曙光现任的老婆,李婉华确实至今不知道答案。这个问题,的确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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