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旋转楼梯走到一楼,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我的心里仍然有点惴惴不安,不是我一个大男人总是爱疑神疑鬼的,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诡异了,我tmd简直快要被弄得有点糊涂了。
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所医院里并且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出现的人物中似乎只有何医生和我的弟弟(至少何医生说那人是我弟弟)对我的情况稍微有点了解,不过我的弟弟在我还没恢复过来时就经不辞而别了,他离开的时候没说什么时候会来看我,也没有留下其他的只言片语;何医生当然还在医院里面,但是他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最近忙得很,我从昏迷中醒来后他没有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主动去找过他又没有开口的机会,万一他最近在外面出点意外那么我的处境也会因此变得非常艰难(我并不是要诅咒何医生出什么意外,我说的是万一,谁都有个万一)。至少我是怎么来到这座医院的,我来到医院之前究竟有些什么经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一个谜。被心中的疑问折磨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后来我决定再去找何医生碰碰运气。
再次走进何医生的办公室发现他还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只是那个搔首弄姿的黑寡妇已经不见了,何医生手里拿着一张纸,办公桌前放着一杯茶,见到黑寡妇不在了我的心里终于稍稍宽慰了一点。可能正是因为黑寡妇不在身边的缘故何医生这回的态度变得出奇的好,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甚至还邀请我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这让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等我忐忑不安地在椅子上坐下,何医生才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副眼镜来,将手中的纸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他才将它递给我:杰佬啊,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呃,这是医院对你的诊断结论,你自己拿去看一下吧!说完以后何医生就把那张纸推到我的面前。
虽然不明白何医生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他递来的那张纸,把那张纸拿到手里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在那张诊断书最上面写着医院的名字,深圳XX医院。下面有我的一些基本信息,姓名:杰佬(绰号,真实名字不详);年龄:25岁;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七十公斤;体型:偏瘦。在诊断书下面还有我被送进医院后一些基本情况的描述:患者杰佬疑因服用安眠昏迷被送进本医院,醒来以后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失忆,经医院先进仪器初步检查未发现任何明显器官性病变,不过据医院医生观察,患者平静的外表下面隐藏着某种不安,初步怀疑是抑郁症复发。在症断书的最下面写着医生的建议:综上结论初步认定患者杰佬抑郁症复发,建议送疗养院休养一段时间等进一步检查结果下来以后再决定是出院或是继续留院治疗。
跟随”杰佬”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和那张莫名其妙的诊断书而来的还有一个写满了英文字母的药瓶,在那瓶进口的高级药外面还附带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曲曲地写着“每日三次,每次一粒”。据何医生说,这种药是专门从美国进口过来的,抗抑郁效果非常显著,值得病人长期信赖。眼睛呆呆地盯着那瓶从国外进口的高级药看了许久我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虽然对医生认为我患了抑郁症这个结论我不是太满意但我还勉强能够接受下来,住在大城市里的人都可能患上抑郁症,我住在深圳自然也难以逃脱嫌疑,不过他们怀疑我昏迷的原因是因为吃了安眠药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像我这样一个连消毒水气味都闻不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吃安眠药的癖好呢?
尽管对医院的诊断依据有诸多怀疑,不过对于他们要把我送进疗养院去休养的建议我倒也没有特别反对,毕竟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而我的弟弟又不辞而别了,即便是我现在真的出了院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被送到某个疗养院里休养一段时间至少比躺在医院里和流落街头都要好得多。
何医生说我将要去的那座疗养院,名字叫做避风港,它背山临海周围绿树成荫,休养环境简直和广东的海湾度假村绝对有得一拼,非常适合我这样受过心灵创伤的年轻人康复。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的心灵是否真的受过创伤,所以也不知道避风港是否真的如何医生所说的那样适合我的心理康复,不过我觉得避风港这个名字还算不错,无处可去的时候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