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杨咋了咋舌,微张嘴巴,心想,以前还以为做一把弓,只要有了木头和弦,一天、半天就能做出,哪知道?一把真正的好弓,制作起来,竟然复杂如斯,竟然需要花上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如果以后自己组建军队,组建弓箭手,那又要需要多少的材料和时间?
一把弓已是如此,但愿背上箭壶里的箭,可千万不要如此复杂才好。想到此,萧杨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有点诚惶诚恐地问道:“爹,这箭,不会也像这弓一般的复杂吧?”
萧逸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着反问道:“杨儿,你看看,你手中的箭,是由什么组成的?”
萧杨低头一看,但见手中之箭,整体长度约一米左右,箭杆直径约一厘米。箭的前端,是由金属做成的锥体箭头,长约四到五厘米。
萧杨特别好奇,箭体的木杆是怎么和金属做的椎体箭头连在一起的?仔细一看,这才明白,原来椎体箭头的后端,是镂空的,箭体木杆就套插在那里面。
明白了这点,萧杨脸上,不禁露出笑来。心中也就更加迫切,目光忙向箭尾看去,看看箭的尾部的箭羽,又是怎么和整个箭连在一起的?
萧杨手中的这支箭,尾端的箭羽,长约二十五厘米,宽约两厘米。没看明白箭羽与箭杆是怎么连接?心中疑惑的萧逸,不禁好奇地,用手摸着箭羽,轻轻地扯了扯。
手一摸到箭羽,就象萧杨前世抚摸情人的头发,那么柔顺,那么舒适。萧杨到底还是没弄明白,这动物的羽毛做成的箭羽,是怎么和木头连接起来的?
萧杨推测,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没出现520胶水吧?想到胶水,萧杨不禁想起父亲萧逸所说的做弓六材料,单手一拍大腿,抬头张嘴就问道:“爹,这箭羽,是用你开始说的那动物的胶,和箭杆连在一起的吧?”虽说是问,但萧杨脸上那神色,分明是想从父亲萧逸的眼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萧逸点点头,笑着回道:“杨儿,你观察得仔细,也已经开始在用脑袋想问题了,爹真的很高兴。正如你所想一般,这雕翎羽毛,正是靠动物的胶,粘上去的。”
“雕翎羽毛,爹,你不会是想说?这箭羽羽毛,只有雕的羽毛才是最好的吧?”萧杨没有回答父亲萧逸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反而问起这个来。
萧逸也反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长箭,轻轻摸着箭羽,回答说:“杨儿你看,我俩手中箭矢后面的箭羽,柔韧、光洁、平整,绝无分叉、折断、缺损、黄污等不好的杂毛。只有上好的雕,才有这品质良好的羽毛。所谓羽丰则迟,羽杀则趱(箭羽过大,飞行速度变慢;箭羽过小,飞行则不稳定),不仅这弓来之不易,箭也一样啊。”
雪地上,父子俩默然半响。萧杨这才说道:“爹,我知道,你平日打猎,制作箭矢,都是非常辛苦的。孩儿正是想为父亲分忧,这才迫切想将箭术练好。”
萧逸望着突然长大了的孩子,心中开怀,口中却说:“杨儿,别急,磨刀不误砍柴工。待我将这箭杆给你说说。”
父子俩手中箭杆,浑圆、光滑、笔直、坚挺。
萧逸问道:“杨儿,你应该没有看出,这箭杆的材料,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吧?爹告诉你,前弱则饶,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扬(箭矢前部偏于细弱时,飞行中往下冲,箭矢后部偏于细弱时,往上飞扬;中弱则纡箭矢中部偏于细弱时,曲折蛇行,箭矢中部偏于刚强时,向上飘扬),一支箭,只有箭簇,箭杆,箭羽,三部分都遵循天道,合乎自然了,才能最准确地,最顺应人心地射中猎物。”
穿越过来后才一天一夜的萧杨,当然看不出来。点了点头,萧杨反问道:“爹,这箭杆,应该用那种树制作,才是最好的?”
“雪松”这一回,萧逸回答得干脆利落。
也是觉得两人在雪地上站得太久,怕身体刚刚恢复的萧杨忍受不了这刺骨的寒风。虽然,父子俩都穿着厚厚地虎皮大衣,戴着齐颈的虎皮帽子,穿着深深的虎皮做成的靴子,萧逸终于还是说道:“杨儿,好了。如果你想亲手制造弓箭?那以后有了时间,等我父子俩一起去找齐材料,我教给你做。现在,你先朝那箭靶射一箭看看。”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萧杨记起前世经常在起点历史书上看到的这两句。心里却苦笑,只有亲自试过,才会明白,这“弓开如满月”,到底要怎么搭箭拉弦?用那几只手指?身体怎么用力?才能做到那“箭去似流星”。
萧逸见萧杨迟疑不决,正在低头看着手上弓箭和自己的手,就说道:“杨儿,拉弦法,主要就是拇指拉弦法。你只要靠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用力,拉动弓弦,就可以了。”
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萧杨右脚前踏半步,依萧逸指点,搭上箭,努力瞄准箭靶。此时的父子俩,已在萧逸的建议下,向前走了一百步远,离箭靶,不过六十步远左右。
萧逸手中的是长弓,箭矢也比萧杨手中的要长。初学弓箭的萧杨,萧逸当然只要儿子现在六十步左右练习。一百五十五远,象自己这种水平,萧逸推测,杨儿即使最努力,最有天赋,而且有自己这个最好的师父,怕也要练上一年以上才行。
气沉丹田,左手托弓,右指勾弦。萧杨因为手中的弓,是他父亲量身给他打造,果然也拉到了“弓开如满月”。
萧杨记起前世时用阻击步枪的情景,不禁右眼顺着箭尾,依着箭簇,瞄准箭靶中心,三点一线,这应该不会错吧。
两腿牢牢立在雪上,背部略微后仰,“呜——”的一声,萧杨松开右手大拇指,但见那箭,朝前飞去。
一旁萧逸,摇了摇头,看着萧杨,嘴角却是一阵慈爱的笑容露了出来。
“啊——”萧杨大叫一声,人却朝箭靶快速跑去。呆呆地看着离箭靶右边快七八步远的箭矢,萧杨大声嚷道:“不可能啊,怎么,怎么会偏了这么远?”连萧逸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也没去注意。
脑中回响起刚才的三点一线,萧杨心中,甚是不甘。良久之后,才注意到父亲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萧杨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刚才我已经明明瞄准了的。”
萧逸略微用力,拍了下萧杨肩膀,道:“杨儿,你第一次射箭,射不中靶子,这是理所当然。你知道不?你虽然以为自己已经瞄准了,但你刚才用弓,已经犯了太多的错误。箭被那样射出去,那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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