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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青羊宫里应如旧 肠断春风万里桥

师徒俩是二月入的剑阁。

此时正是初春,天地开始复苏。

师徒俩欣赏完剑阁风光和栈道奇景后,来到利州。

利州是女皇故里,还有阴平古道,为古代川西出入西北的主要通道。

三国时诸葛亮曾派兵把守,后邓艾率军自阴平道经摩天岭‘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从而灭蜀。

岐竹带着清徽去了皇泽寺摩崖像、千佛崖摩崖像,更得去张天师修练飞升的鹤鸣山。然后一路游玩,来到太白故里。

李白是唐最伟大的诗人,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因追求自由和理想,具有深厚道家精神。李白很早就相信喜欢道教,喜欢隐居山林,喜欢求仙学道。

江油青莲镇,李白故里前有匡山如屏,后倚天宝、太华诸山,峰峦蜿蜒,山明水秀。主要景点有太白碑林、陇西院、太白祠、名贤祠、衣冠墓、磨针溪、洗墨池、粉竹楼、月园墓等。

站在陇西院,看着太白故居,师徒又展开了对话。

“师父,你说李太白是谪仙,是诗仙,是道家之人,那李太白后来飞升了吗?”

“当然飞升了!”

“哦,既然飞升了,那李白之死,为何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人说李太白嗜酒,最后是醉酒后溺亡的,可没人说他是得道升天的啊?”

“胡说什么?李白着宫锦袍,游采石江中,傲然自得,旁若无人,因醉跳入江中捉月,让天上月宫玉兔带上天的。有诗为证:采石月下闻谪仙,夜披宫锦坐钓船。醉中爱月江底悬,以手弄月身翻然。”

“是不是哦?但也有诗为证:竟遭腐胁疾,醉魄归八极呢?”

“那是胡说,这是别教的人诋毁太白。有诗为证:此翁自是太白精,星月相合自随行。当时落水非失脚,直驾长鲸归紫清。最后李太白飞升,魂归紫清。”

“是吗?我来酹酒江之睺,春草几绿三尺坟。当年有孙为收骨,捉月之说谁尔云?这诗又说明什么?”

“你……总而言之,李白一生既想在官场上实现‘辅弼天下’的弘愿,又不愿改变自己狂放不羁的性格。结果也只能借诗抒怀,‘痛饮狂歌空度日’,用酒麻醉自己的灵魂了此一生。正如小他十一岁的好友杜甫所言,纵使能赢得‘千秋万岁名’,那也不过是‘寂寞身后事’了!”

师徒俩就李太白是否升仙这个问题,没有争出胜负。于是两人搁置争议,一路玩一路耍,心情爽快,活泼开朗,喜笑颜开,奔向成都。

成都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以‘周太王从梁止岐,一年成邑,二年成都’,故名成都,相沿至今。

秦人按咸阳建制兴筑成都城垣,当时城周12里,高7丈,成都在这一年正式建立。

后蜀郡太守李冰父子,率岷江两岸百姓兴建的都江堰,二千多年来一直浇灌着成都平原。

由此,成都水旱从人,土地肥沃,气候温和,物产丰富,故世称“天府”。

西汉时期,成都织锦业驰名天下,当时,在城西南设立了锦官,专管织锦,并筑有锦官城,故成都又有“锦官城”、“锦城”之称。

五代后蜀主孟昶时,在城墙上遍种芙蓉,故成都还有“芙蓉城”、“蓉城”之称。

青羊宫是道家落脚打尖的首选之地,岐竹就带着清徽来到青羊宫。

青羊宫侧依锦江,被誉为“川西第一道观”、“西南第一丛林”,是西南地区建筑年代久远、规模最大的一座道教宫观,也是著名的道教宫观之一。

有诗为证:“冈阜崔嵬,楼台显敞,齐东溟圆峤之殿;抗西极化人之宫,牵剑阁之灵威,尽归行在;簇峨眉之秀气,半入都城。烟粘碧坛,风行清磬。”

青羊宫始建于周朝,原名青羊肆。《蜀王本纪》亦曰:“老子为关令尹喜著《道德经》,临别曰:“子行道千日后,于成都青羊肆寻吾”。

时隔三年,老子降临此地,尹喜如约前来,老子显现法相,端坐莲台,尹喜敷演道法。

自此以后,青羊宫观便成为神仙聚会、老子传道的圣地。到了唐代,青羊观的规模已相当大。

两人来到青羊宫前,第一座建筑是山门。只见山门庄严宏伟,重叠飞檐,龙、虎等吉祥物,雕镶在飞檐壁柱上,雕刻精细,造形典雅。金字横匾“青羊宫”高悬在山门上方。

左边塑有土地神、青龙像各一尊,还有皇恩九龙碑一座。

右边塑有白虎像一尊,并有七星桩,上刻有道教秘传天书云篆,根据中天北斗七星布局,称为北斗七星桩。还有龙凤桩、大石狮一对、龙王井一口等。

最奇特的是山门前西侧独角铜羊,十分奇特,拥有十二属相的特征。有羊胡、牛身、鸡眼、鼠耳、龙角、猴头、兔背、蛇尾、猪臀、狗肚、虎爪、马嘴,是以十二生肖特征合为一体,似羊非羊,形象古怪。

东侧单角铜羊,而各部位是十二生肖的化身,即鼠耳、牛鼻、虎爪、兔嘴、龙角、蛇尾、马脸、羊须、猴颈、鸡眼、狗腹、猪臀。

俗传摸青羊可求福祛灾,妇女摸青羊可生男孩。

清徽信以为真,还真上前把两只青铜羊给摸了一次。

走进山门,来到三清殿。这三清殿是青羊宫的主要建筑,高大而庄严,供奉着三清像。大殿的左侧悬挂着重约3000斤的一口大钟,还有重达1000斤的生铁香蜡筒一对。

殿内共有三十六根大柱,其中木柱八根,代表着道教的八大天王;石柱二十八根,代表天上廿八星宿。

清徽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造型华贵的建筑和老子骑着青牛的塑像。

今天不是初一和十五,所以前来上香和游耍的人并不多。岐竹也由着清徽自看自玩,更不打扰他。

时间过了很久,清徽终把青羊宫给看了个通遍。虽有很多细节还没注意,心中有了大致模样。

清徽感慨,这川西蜀地果然富饶,人口众多。只见这青羊宫的建制与规模,也是清徽没有看到过的。

据说这些建筑大多都是成都本地人捐建,足可见成都人对道家文化的推崇与信仰。

难怪川蜀大地道教昌盛,人才辈出,成道教的重要发源地。

清徽玩够了,就出来找岐竹。

岐竹此时,正在青羊宫后面,与青羊观主闲云说话。

闲云道长端坐在紫檀卧榻上,看不出实际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但鹤发童颜、目清齿白,手拿拂尘,一幅脱尘之象。

闲云对岐竹做了一个请字,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打量。

侍奉童子送上新茶后,闲云指了指茶杯,示意岐竹先饮茶再说话。

岐竹也不客气,端起茶喝了几口,才对闲云说道:“师兄,有二十年没见过面吧?”

“嗯,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未见,师弟你的道法,又精进一层,实乃可喜可贺!”

“哎!师兄你就别笑话我了。说起此事,贫道都觉汗颜。”

“这话何讲?”

“贫道与师兄相交相识,怎么算也有百年吧?以前贫道旦有疑惑不解之处,就来麻烦师兄指点。所以这次来,贫道也是来解惑的。”

“何来解惑之说?”

“哎!师兄听贫道一句,你帮贫道拿个主意?”

“先给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贫道才能再做决断。”

岐竹满脸沉重,又叹了一句气,喝了一口茶,才道:“贫道二十年前下山,奉师门之命行医天下、修功积德。哪知八年前,贫道路过一个村庄,发现了一件怪事。我在这村子后山发现了灵兽鹿蜀。”

“鹿蜀?”

“对,就是鹿蜀。师兄知道,此物出现之地,必有灵异。贫道留心观察,起初也没什么奇怪之处。但这灵兽它偷吃农家养的羊、牛。我当时很不解,鹿蜀平常可是食素的,何时改成吃荤了?

“后来发现,这灵兽不是吃羊,而是咬死羊,并把咬死的山羊叨到一个隐秘的山洞里藏起来,惹得村民以为后山闹鬼,连后山都没人敢来。直到有一天,来了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到后山放牛。

“这孽畜居然大白天发起疯来,咬着一头羊不松口,让这帮孩子发现了。其中一个九岁大孩子,拿着一把奇怪长剑,胆子也太,居然跟鹿蜀打了起来。也是鹿蜀这孽畜命绝于此,它咬伤了六七个孩子。故贫道出手,杀了它救了这群孩子。

“我看到那个孩子手中的剑很有名头,借给村里孩子治伤之机留在村里,并打听此剑的来历。原来,这孩子在八岁那年,跟六个孩子藏猫猫,藏在后山石笋岩里,无意中得来。这事非常玄乎,要不是这孩子家在村里人缘不错,一定会让村民认为是妖孽缠身,给撵出村去。

“于是我留在村里考查这孩子半年,又叫孩子带我去石笋岩现场看。发现这出剑之地,风水山形犹好。而藏剑的石笋岩,如同乾卦的九五位。而且这个石笋高九丈九,底围六丈六,上面有九孔八窍、六缝五隙。长满怪草,根系发达,连结石笋内部,是天然养剑之炉鼎。

“我又仔细询问这个孩子,他说他也不知道。当时他对着一个孔洞撒了一泡尿,又让一股异香所吸,至于后面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大人找到他时,就抱着一把三尺黑白长剑,睡了九天才醒来。

“我观这孩子,自从得了此剑,颇有仙缘,但他资质却看不清是好是坏。我始终拿不定主意,如果不收他为弟子,又怕这剑另起缘头,万一坠入魔道,那可如何是好?收之为徒,看这孩子气运反常,说不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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