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我。”
“那个声音说什么？”秦远用手轻轻勾起念北的下巴，迫着念北和他对视。
“当时我脑子里一团乱，没听清。”念北转头，避开他的眼神。
“哦？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郁林的吗？”
“我睁开眼睛，就发现我站在草丛里。就是这里。”念北的声音越来越低。
“然后呢？”秦远的嘴角弯着，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然后？有个短头发女孩就用匕首抵着我，后来，后来，我发现我在一个人背上。”
这后面的事，秦远都知道。短发女孩是缪辰，一个人，当然是他自己。
不过，这又引着他想起另一件事来。
“乔麦是谁？”他的脸凑向念北。热气呼呼地往念北的耳朵边扑。
听到乔麦的名字，念北的眼神一闪。他怎么会知道乔麦？
“北苑的一个朋友。”念北定定神，语气平静地回答。
“朋友？”这是一个疑问句。
“嗯，朋友。”念北认真点点头。
“什么关系的朋友？”继续疑问句。
“就是，就是朋友。”念北放不开秦远的手，脑袋却一直往后仰。
这种极力接近又极力躲闪的态度终于激怒了秦远。
“朋友？很好！”这话可以说从唇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秦远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原本他想借着这次谈话拉近点大家的距离，可这丫头十句里有五句不是实话。如果是旁人，死也就死了。偏偏她死不得，这个吸收了自己灵豆的女人死不得！
他的语气不善，念北听出来了。
“你生气了？”她嗓音怯怯软软的，不自觉把秦远的手抓得更紧了。
看着她小脸上惶恐的表情，秦远的怒气直接转换为烦躁，手臂轻轻一带就把念北拉进怀里，直接禁锢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来郁林的？那个声音到底说了什么？不许说谎！”
他的鼻尖抵着念北的鼻尖，姿态是极其暧昧，语气又极其不善。
念北睁大眼睛，眼泪无声滴落，她怕极了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想说话，但是被他压迫性的姿势吓得嘴唇有些发抖，说不出一个字。她想逃开，可是她又必须紧抓着他不放。想到这里，她豆大的泪滴源源不断，吧啦吧啦滴落在地上。双眼氤氲的雾气让她看起来表情迷离又无助。
说谎，还哭！秦远看见那小脸上的晶莹的泪滴，心脏某处又开始发酸，不给劲儿的感觉又来了。这才是开始啊，他该拿她怎么办！
“阿远！阿远！又开始了。”鹿鸣在洞口喊。
秦远回过神来，他立刻感到懊恼：自己居然陷在这样浅薄的感情里，而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变化。
洞口火光冲天，地面的震动已经波及到山洞。
念北也看见了，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本能地往秦远怀里缩。
“别怕。”一只大手覆上她的头顶。
“别离开我。”念北说。
“我不会。”
因为你我都没有其他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