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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史(2)

薛安都勇刺“万人敌”

孝建元年①,除左军将军②。及鲁爽③反叛,遣安都④及沈庆之⑤济江⑥。安都望见爽,便跃马大呼,直往刺之,应手倒。左右范双斩爽首。爽也枭猛,咸云万人敌,安都单骑直入斩之而反,时人皆云关羽斩颜良不是过也。

《南史·薛安都传》

【注释】

①孝建元年:公元454年。孝建,南朝宋孝武帝年号。

②除左军将军:指薛安都被任命为左军将军。除:拜授官职。

③鲁爽;晋宋间人,追随宋武帝刘裕,历任要职,是宋初重要将领,后谋反,被杀。

④安都,薛安都,南朝宋重要将领,后投北魏。

⑤沈庆之:南朝宋将领,后被前废帝所杀。

⑥江:此指长江。

【译文】

孝建元年,薛安都被任命为左军将军。后来鲁爽反叛,派遣安都及沈庆之渡江。薛安都望见鲁爽,就跃马大呼,直刺鲁爽,鲁爽应声而倒了,身边的范双把鲁爽的头砍了下来。鲁爽是当世有名的猛将,都把他称为“万人敌”,薛安都单骑直入而把他杀了,当时人们都认为关羽斩颜良也不比这精彩。

文惠太子奢侈至极

太子与竟陵王子良俱好释氏①,立六疾馆以养穷人。而性颇奢丽,宫内殿堂,皆雕饰精绮,过于上宫。开拓玄圃园与台城北堑②等,其中起出土山池阁楼观塔宇,穷奇极丽,费以千万。多聚异石,妙极山水,虑上宫中望见,乃旁列修竹,外施高鄣。造游墙③数百间,施诸机巧,宜须彰蔽,须臾成立,若应毁撤,应手迁徙。制珍玩之物,织孔雀毛为裘,光采金翠,过于雉头④远矣。以晋明帝为太子时立西池,乃启武帝引前例,求于东田⑤起小苑,上许之。

《南史·齐文惠太子传》

【注释】

①“太子”句:太子:南朝齐文惠太子萧长懋,齐武帝长子,未及继位而病死。竟陵王子良,文惠太子弟。释氏,佛教。

②堑:护城河。

③游墙:活动墙壁。

④雉头:雉头裘,用雉鸡头羽制成之裘,价值极为昂贵。

⑤东田:文惠太子所建楼观名。

【译文】

文惠太子与竟陵王萧子良崇信佛教,建立了六疾馆,收养穷人。但太子却奢华,宫中殿堂,都加以雕饰得十分精美,超过了皇宫。开拓了玄圃园和台城北堑等。在其中堆起土山,筑起池阁楼观塔宇这样一些园林建筑,按奇丽来说,无以复加,所花费的钱财以千万计。聚集了许多奇石,山水也极其美妙,由于担心皇上在宫中望见,于是就种植了许多长长的竹子,还修起了高高的围墙。又造了数百堵游墙,设计得很巧妙,只要想遮蔽,马上就可以立起来,若要撤除,也随手可以移走。又制作了珍玩之物,如织孔雀毛为裘服,金光闪闪,比著名的雉头裘好得多了。因为晋明帝当太子时立了西池,于是就请求武帝引为先例,准许在东田造小苑,齐武帝给以答应。

慰祖卖宅

慰祖①卖宅须四十五万,买者云:“宁有减不?”答曰:“诚异韩伯休②,何容二价。”买者又曰:“君但卖四十六万,一万见与。”慰祖曰:“岂是我心乎?”

《南史·崔慰祖传》

【注释】

①慰祖:崔慰祖,南朝齐人,《南齐书》《南史》均入《文学列传》。

②韩伯休:东汉人韩康,字伯休,常进名山采药,在长安市售卖,口不二价,30余年,妇孺皆知。

【译文】

崔慰祖出卖宅屋,标价45万钱,购买者说:“难道不能减少些吗?”答道:“虽然不是韩伯休,但怎么能有两个价。”买者又说:“您就要46万,还有1万,算是让给我的。”慰祖说:“这怎么会是我的心思呢?”

废帝败家

帝①既失道,朝事大小,皆决之西昌侯鸾②,鸾有谏,多不见从。极意赏赐左右,动至百数十万。每见钱曰:“我昔思汝一个不得,今日得用汝未?”武帝聚钱上库5亿万,斋库③亦出三亿万,金银布帛不可称计。即位未朞岁④,所用已过半,皆赐与诸不逞群小。取诸宝器以相击剖破碎之,以为笑乐。及至废黜,府库悉空。

《南史·齐废帝郁林王本纪》

【注释】

①帝:此指南朝齐废帝萧昭业。

②西昌侯鸾:萧鸾,齐宗宣,后即帝位,即齐明帝。

③斋库:用于祭祀等事务的专门金库。

④朞(jī)岁:周年。

【译文】

废帝不走正道,朝中事无论大小,都由西昌侯萧鸾作主,但萧鸾对他的一些规谏,他又听不进去。随心所欲地赏赐左右,一动就是百万、数十万。每回见到钱,总是说:“从前我想你却一个都没有,今天我该痛快地用你吗?”齐武帝积聚了不少钱财,上库5亿万,斋库也有3亿万,金银布帛之类不计其数。但废帝即位不足一年,把这些钱财的一半以上都用掉了。主要是赏赐给那些正道走不通的群小。他常拿了各种宝器敲打破碎,以此为乐。到他被废黜的那个时候,府库已经都空了。

沥血寻父

孙法宗一名宗之,吴兴①人也。父随孙恩②入海笎③被害,尸骸不收,母兄并饿死。法宗年小流迸④,至十六方得还。单身勤苦,霜行草宿,营办棺椁⑤,造立冢墓,葬送母兄,俭而有礼。以父尸不测,入海寻求,闻世间论是至亲以血沥骨当悉渍浸⑥,乃操刀沿海见枯骸则刻肉灌血,如此十余年,臂胫⑦无完皮,血脉枯竭,终不能逢。遂縗绖⑧终身,常居墓所,山禽野兽,皆悉驯附。每麇⑨鹿触网,必解放之,偿以钱物。

后忽苦头创⑩,夜有女人至曰:“我是天使来相谢,行创本不关善人,使者远相及。取牛粪煮傅之即验。”一傅便差。一境赖之。终身不娶,馈遗。无所受。

《南史·孙法宗传》

【注释】

①吴兴:郡名,今浙江吴兴。

②孙恩:东晋人,以五斗米道为形式发动反晋起义,经历3年的斗争,后战败投海死。

③海笎(shì):海滨。

④流迸:流离散失。

⑤棺椁:椁,套在棺材外的大棺。棺椁是棺材的通称。

⑥“闻世间论”句:如果是血亲关系,以生者的鲜血滴在死者的骨头上就会被吸收。这是古时流传很广的一种说法。

⑦胫:小腿。

⑧縗(cuī)绖(diék):指麻布做成的丧服。

⑨麇(jūn):即獐。

⑩创:通“疮”。

差(chài):痊愈。

馈遗(wèi):赠送。

【译文】

孙法宗,又名宗之,吴兴郡人氏。他的父亲跟随孙恩入海滨被害,尸骨不收,而母亲、哥哥全都饿死了。法宗幼年流离,到16岁上才返回故里。只身一人,勤苦度日,霜行草宿,营办棺土,修造坟墓,安葬母亲和哥哥,尽管俭仆,但合乎礼制。由于不知父亲的尸骸在何处,就到海滨寻找,听人说倘若是至亲关系,以鲜血滴在死者骸骨上就会被吸收,于是带着刀,沿着海滨走,见到枯骨就割肤出血以验。如此十来年,手臂小腿没有一块好皮肤。血脉枯竭,而终于未找到。于是终身穿着丧服。时常住在墓地,山禽和野兽,都和他混熟了。每有獐鹿被网住,他就释放它们,宁可赔偿猎人钱物。后来突然生了头疮,很痛苦,夜里有女人来对他说:“我是天使,来赔礼的,你是善人,是不应生疮的,这是使者搞错了。只要取牛粪来煮了敷在疮口上就好了。”照这样去做,搞一次就好了。他所在的地区都因他而得福气。他终身不娶,对于别人送的礼,一律不收。

善理家业

义熙八年①,混②以刘毅③党见诛,混妻晋陵公主改适④王练⑤。公主虽执意不行,而诏⑥与谢氏离绝。公主以混家事委之弘微⑦。混仍世⑧宰相,一门两封,田业十余处,僮役千人,唯有二女,年并数岁。弘微经纪生业,事若在公,一钱尺帛⑨出入,皆有文簿。宋武受命⑩,晋陵公主降封东乡君。以混得罪前代,东乡君节义可嘉,听还谢氏。自混亡至是九年,而室宇修整,仓廪充盈,门徒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加于旧。东乡君叹曰:“仆射生平重此子,可谓知人,仆射为不亡矣。”中外姻亲、道俗义旧见东乡之归者,入门莫不叹息,或为流涕,感弘微之义也。

《南史·谢弘微传》

【注释】

①义熙八年:公元412年。义熙,东晋安帝司马德宗的年号。

②混:谢混,东晋人。

③刘毅:东晋人,初与刘裕共事,后不能相容,后被刘裕打败。自杀身死。谢混是刘教党羽,亦被赐死。

④改适:改嫁。

⑤王练:东晋宰相王导的曾孙,仕宋官至侍中。

⑥诏:皇帝的命令。

⑦弘微:谢密,字弘微,年10岁过继给从叔谢峻。

⑧仍世:累代。

⑨帛:丝织品的通称。

⑩宋武受命:宋武,南朝宋武帝刘裕。受命,受“天命”而当上皇帝。

门徒:指世家大族的依附人口。

仆射:尚书省副长官。谢混曾任尚书左仆射。

道俗义旧:各方面的老关系。

【译文】

义熙八年,谢混由于是刘毅的党羽而被杀,他的妻子晋陵公主改嫁王练。公主尽管极不愿意,但皇帝下了诏书让她和谢氏离绝。公主把谢混的家事委托给谢弘微。谢混所在的谢家累世宰相,一门之中有两个封号,田业十余处,家中被驱使的僮仆有千余人,可他只有两个女儿,都只有几岁。弘微经纪这份产业。管事如同处理公事,一文钱一尺帛的进出,都有记载。宋武帝当了皇帝,晋陵公主的封号降为东乡君。由于谢混犯罪是在东晋,而东乡君的节义可嘉,就允许她重归谢氏。自谢混死至此已经9年了,而房屋都很完好,仓库也极充实。依附人口还是那些,垦田也比过去增加了。东乡君叹息道:“仆射活着时看重这个侄儿,真可谓是了解人,仆射也可以说没有死啊。”

中外亲戚,各方面的老相识,见到东乡君又回来了,到谢家来无不叹息。有的还感慨得流泪。都称道弘微之义。

刘苞思父

苞①三岁而孤②,至六七岁,见诸父常泣。时伯叔父悛、绘等并显贵,其母谓其畏惮③,怒之。苞曰:“早孤不及有识,闻诸父④多相似,故心中悲耳。”因而歔欷,母亦悲恸。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殁,悉假瘗⑤焉。苞年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⑥诸父。奉君母朱夫人及所生陈氏并扇席温枕⑦,叔父绘常叹伏之。

《南史·刘苞传》

【注释】

①苞:刘苞,南朝齐、梁间人。

②孤:幼年失父。

③惮:怕。

④诸父:伯父、叔父。

⑤瘗(yì):埋葬。

⑥资:依靠。

⑦“奉君母”句:“君母”,不易解,《通志》作“嫡母”。刘苞的生母是陈氏,但朱氏是其父正妻,所以是他嫡母。扇席温枕,是为年老亲人所做的孝顺事。

【译文】

刘苞3岁就失去了父亲,到了六七岁时,见到伯伯叔叔经常哭泣,其时他的伯、叔父刘悛、刘绘都极显贵,他母亲认为他哭泣是由于害怕,十分生气。刘苞说:“我早失父亲,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模样,听说各位伯父、叔父大多和他相似,因此见了他们心中悲伤。”说着,又瘗欷泪下,母亲也悲痛不已。当初,刘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故,都是临时埋葬。刘苞到了16岁,移了墓址,改葬亲人,而不依靠伯、叔的帮助。他侍奉嫡母朱夫人和生母陈氏十分周到。夏扇席,冬温枕,是常事,叔父刘绘赞叹不已。

柳惔夫妇

惔①度量宽博,家人未尝见其喜愠②。甚重其妇,颇有畏惮③。性爱音乐,女伎④精丽,略不敢视。仆射⑤张稷与惔狎密⑥,而为惔妻赏敬。稷每诣⑦惔,必先相问夫人。惔每欲见妓,恒因稷请奏,其妻隔幔坐,妓然后出,悛因得留目。

《南史·柳惔传》

【注释】

①惔:柳惔,南朝人。

②愠(yùn):恼怒。

③惮:害怕。

④女伎:女乐,旧时贵族、官僚家中的善歌舞的女子。伎,亦作“妓”。

⑤仆射:尚书省的副长官。

⑥狎密:异常亲密。

⑦诣:到;访见。

【译文】

柳惔有度量,心胸开阔,家人从未见他大喜和恼怒。十分敬重他的妻子,可以说是有些怕她。他喜爱音乐,家中的歌舞女艺人都很不错,但他却一点也不敢看她们。仆射张稷和柳惔是无所不谈的密友,他受到柳妻的敬重。张稷每次去拜访柳惔,必定先问候柳夫人。柳惔每回想见女艺人们,总是通过张稷向自己妻子提出,他妻子隔着帐幔坐着,女艺人们然后才出来,这样,柳惔才能看到她们。

遗产和赌债

及东乡君①薨②,遗财千万,园宅十余所,又会稽、吴兴、琅邪诸处太傅安、司空琰时事业③,奴僮犹数百人,公私成谓室内资财宜归二女④,田宅僮仆应属弘微⑤,弘微一不取。自以私禄营葬。混女夫殷叡素好摴蒱⑥,闻弘微不取财物,乃滥夺其妻妹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戏责⑦,内人皆化弘微之让⑧,一无所争。弘微舅子领军将军刘湛谓弘微曰:“天下事宜有裁衷,卿此不问,何以居官?”弘微笑而不答。或有讥以“谢氏累世财产,充殷君一朝戏责,譬弃物江海以为廉耳”。弘微曰:“亲戚争财,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无言,岂可导之使争。今分多共少,不至有乏,身死之后,岂复见关。”

《南史·谢弘微传》

【注释】

①东乡君:东晋孝武帝女,在晋为晋陵公主。刘裕建立宋朝后,改封为东乡君。

②薨(hōnɡ):指王侯等人物的死。

③“又会稽”句:会稽、吴兴、琅邪等是郡名。太傅安,即谢安,东晋著名政治家,生前任宰相,死后追赠太傅。司空琰,谢琰,谢安子,生前曾任侍中,死后追赠侍中、司空。事业,产业。

④二女:指东乡君和谢混所生二女。谢混,谢安孙,东晋末被刘裕所杀,其妻晋陵公主也被迫改嫁,刘裕建立宋朝后,晋陵公主改封东乡君,准其归还谢氏。

⑤弘微:谢密,字弘微,自少过继给谢混兄谢悛,谢混被杀,受晋平公主委托经管谢氏家业。

⑥摴蒱(chūpú),亦作“篪讱”,博戏名。后泛称赌博为篪讱。

⑦戏责:责,同“债”。戏债,赌博输钱所欠之债。

⑧“内人”句:内人,指上文所提到的妻妹、伯母、两姑等女眷。化,受影响。

【译文】

待到东乡君去世,留下的财产价值千万,园宅十余所,还有会稽、吴兴、琅玡等地方太傅谢安、司空谢琰时所兴置的产业,连僮仆奴婢尚有数百人,无论是官方还是私人,舆论都认为室内资财应归谢混和东乡君所生二女,而田宅僮仆应属于谢弘微,弘微什么都不要。拿出自己所得俸钱来为东乡君营葬。谢混的女婿殷叡向来喜欢赌博,听说弘微不取谢混的遗产,就滥夺他的妻妹及伯母、两姑所分到的财物来还赌博欠下的债。女眷们都受弘微推让之风的影响,不和殷叡争。谢弘微舅舅的儿子领军将军刘湛对弘微说:“天下之事理应有个是非裁判,您对这不问不管,又如何当官?”弘微只笑不答。有人讥讽说:“谢氏累世财产,给殷君当一天赌债,好比把东西扔进江海之中,以此作为廉洁”。谢弘微说:“亲戚争财,实在难看,现在内人们都能不说什么,岂能引导她们去争。如今分给各家的多,共有的少,每家都不至困乏,等到身死之后,都无所谓了。”

传世故事

用典签控制方镇

典签是南朝的一种官名,本为小官吏。早先时候,府州部内论事的时候,都要签字,前文直接叙述所论的事情,后面写签字的日期,下文署某官某签,因此州府都有典签一职专管此事。刘宋时才开始改用士人,成为刺史的亲近属员,地位日渐提高。

齐高帝、武帝时,诸子弟亲王出镇外地,都要为他们设典签,方镇之事,委以重任,世称签帅。一年之中多次入京奏事,每次皇帝接见,都要向皇帝汇报刺史、诸王行事的美恶,以及其它大事。各地诸王、刺史生怕得罪典签,都对他们折节恭敬异常,因而典签便威行州郡,权力甚至比藩王、剌史还大。武陵王萧晔镇守江州,性格刚直不饶人,典签赵渥之说:“让他出到都城丢掉刺史之官。”见到齐武帝时便诬告萧晔,后来萧晔果然被召还免职。南海王萧子罕戍守琅邪,想到东堂短期游玩一下,由于典签姜秀不允许而只得作罢。子罕回来对母妃哭诉说:“儿想挪动五步都办不到,这与囚牢有什么区别。”姜秀后来竟然拿走萧子罕的衣履酒器等来为他的儿子办婚事,齐武帝知道后惩罚了他200鞭刑,收了他的尚方符节,但他仍违命不改。邵陵王萧子贞曾经想吃熊白,厨子回答称典签不在,不敢给他。西阳王萧子明想探望侍读鲍僎的病情,典签吴修之不允许,说:“应当向本官请示。”于是没有去成。州郡刺史、萧氏诸王的言行举动都没有自由,连穿衣饮食都得向典签咨询请示。

齐武帝永明年间(公元483—494年),齐武帝的四子巴东王萧子响杀掉刘寅等,齐武帝听说后对群臣说:“子响终于造反了。”戴僧静大声说:“诸王都应该造反,岂止是巴东王。”武帝问为什么,戴答道:“假设天王没有罪而被囚禁一时,连取一挺藕、一杯水都要请示签帅,如果他不在就得整日受渴,那会怎么样呢?各州郡只听说有签帅,没听说有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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