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郗景,自打女子走后,这片海滩可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要说无聊那也是肯定的,毕竟修行本就是一件非常无聊之事。
每日除了修行便是只为填饱肚皮的猎食。有时候会抓一些鱼或者是在浅滩之地搜寻一些可食之物,要么就进树林打猎,索性这四周并没有什么妖兽存在,不然的话对他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随便来一个他都应付不了,谁叫一般妖兽的皮这么厚,力气这么大呢。
这一日,按照平常的惯例,修行之后自是要将填饱肚子放在首位的了,还是如此,下海捞鱼。
长时间的在这海边生存,自然一身捞鱼的本领不在话下。他找了一块儿稍微深一点点,水位至少能够盖过头顶的地方,在这海水中他犹如鱼得水般,灵活多变。
首先进入水中必须要先平静的憋气,对于修士而言憋个几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先要让水平静,这样鱼儿才敢过来,随后瞄到目标,双手缓缓的移向目标,要求是尽量让水不会起波纹,等到靠近一定的距离,有了十足把握,他猛的直抓向目标,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那鱼儿反应过来就被他擒拿在手中了,任它如何挣扎不脱。
正当他准备返岸时,忽的,他看到一个棕色的木匣子被夹在其旁的石头中,只露出一点点,要不是他细心地察觉到了异常,可能自己还发现不了呢。匣子上已遍布青苔,不知存放了多少年,在这水底呈现幽绿之色。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的第一本能是前去探寻,即使危险异常,所以郗景也是一样。
他放掉了手中的鱼,开始游向那匣子。到了近前,只看见那匣子深深地被刻在了石头缝中,表面上早已布满了尘埃与其上的青苔连在一起。
郗景试着用手看看能不能把匣子给拔出来,结果没想到的是居然坚硬异常,无论他以怎样的方式,可它就是纹丝不动。
好在他心态平和,没有怎样的失意。按照平常的观察,每当日落时分,这海水会自动退潮,因为整个人都泡在水里,故而要说不能怎样发挥自己的力气,这也说得过去,因为没有借力点嘛。据他观察,大概能退到企及他腰部,刚好能淹没那匣子三寸左右。
很快的日落如期而至,海水也在一波又一波间退去,沙滩上许多的海底生物没有被那海水带去,如贝壳,沙棘等等,谢谢对于已经来说都是可食性食材,自然不能浪费,不过也得抓紧时间,因为这退潮一般持续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当他再一次的来到木匣子所在地方时,果然如他所料般,这水当真只企及他的腰部,而那个匣子,大概在他膝盖之处,这一次脚下有了着力点,虽说这沙子很软,稍微一用力就会滑动,不过也总比没有好吧。
他找到了两个稍微坚硬一点儿的地方,两只脚放在其上,而双手则是紧紧的抓住木匣子,咬牙咧嘴的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拔呀拔,拔呀拔。
最终,他大喘着粗气,一下子躺在了水中,对于这个木匣子他始终是无能为力,还是如之前一般,镶刻在石头里面,仿佛同为一体,正在这时,或许是运气使然,他在周遭的岩石上乱摸,疑似碰到了什么开关,那镶刻着木匣子的礁石竟缓缓的移动,木匣子从中露出了全身。
郗景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可在这木匣子露出的那一刻他笑了,总之一切没有白费。随即又懊恼的摇了摇头,早知道如此,有开关的话那岂不是省了很多力气。
这匣子不大,越莫十寸之长,三寸宽,一寸高,待将它洗净之后,看其红棕之色,没有什么异常。
郗景左右寻找着,看哪里可以能够将它开启,结果只找到了个米粒大小的圆动,疑似要什么东西放进去才可以开启这木匣子的样子,这下子可为难他了,没办法只能来粗的了。
他将木匣子抱进其所居住的小木屋中,放在地上,随后又找来十几把武器,大到一个高的银枪,小到巴掌大的血红精巧匕首,无一例外,当砍到或者刺到这木匣子时,只有一道火花闪动以及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
左弄右弄,他终于乏了,开始对这木匣子发起了气:“该死的,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把你从海里捞出来,结果却连你里面是什么有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不要我活了,还以为我运气好捡到个宝呢。”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他忽然想起,在之前的某一天,他的母亲曾交给过他一个圆柱形的玉石长条,并嘱咐他好好收起:“莫不是……那就是开启木匣子的东西?不过放哪儿去了?”
他准备一试,连忙翻箱倒柜的将这屋子里的东西搞了个底朝天,好在东西并不多。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让他给找到了。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塞进匣子上的圆孔,生怕弄坏了,没想到玉条和这匣子上的孔居然完美的契合,别提有多高兴了。
郗景两只眼尽力的睁到最大,原本他觉得这至少应该会有什么宝光绽放之类的,可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灰尘,里面没有进过水,非常的干燥。
那是一个卷轴,上面浓厚的灰尘轻轻一动便飞起。郗景嫌弃的将它取出,抖了抖其上的灰尘,可更没想到的是,抖着抖着突然一个人影似从卷中坠落,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是一个老者,头上白发被扎成三条辫子垂落,一撮白花花的胡子被他抚摸在手,依稀间还可看出其年轻时的仙风道骨。
“小娃,你叫什么名字?”
那白发老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使郗景觉得背后有一股冷风吹过。特别是这老者身上所散发的气势,隐隐的使他胆颤,可他却觉得非常之虚浮,就像是一个实心的物体被掏空了内部只剩下一举空壳。
“晚辈郗景。
不知前辈从何而来,为何会从这卷中出现?”
晚辈拜见前辈的礼节自是不可少,但也只是鞠躬埋头罢了,要想让他跪地那是不可能的,除了至亲之人他谁也不跪。
好在这老人也并未追究,只是目光有些悠远,且身体时常变化,在虚与实之间徘徊,看着慈祥和蔼。
随之,老人将手掌摊开,一道光芒咤现,在他那虚幻的手掌间凝实,被他递给了郗景。
那是一张纸,一张信纸:“这是其母临走之时寄存我这儿的,说日后你将这木匣开启,让我把它交给你。”
郗景接过一看,的确是他母亲的字迹,忙的展开来:
“景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就说明我已离开你许久了,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留下这封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告诉你,这是你的父亲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你夺来的,你莫要辜负。
现在在你的身边应该有一个老头儿吧,娘告诉你,这家伙来历可不小,你最好能够拜他为师,此人的性格有时古怪有时又很平常,说相处难到也不怎么样,他可以说是这古卷之魂或者称之为器灵,可又与寻常的器灵不太一样,具体的你日后就知道了,想必他应该会主动要求收你为徒吧,那时候可千万别拒绝,切记。
另外,娘让一人给你带了只雪鸮的蛋,那颗蛋孵化出来后应会对你有所帮助,若不需要的话趁早把它煮了吃了,娘在它身上留了个印迹,把它之前的记忆全给抹除了,它会完全的听你的话的。
还有那个给你拿蛋的女子,虽说我与她有点交情,并拜托他来帮助你修行,她也是答应了的。可这修真的世界讲究的就是个尔虞我诈,任何人都不可信,况且她诡计非常的多,你可要时常提防着点。
该说的就这么多,我相信你,相信我的儿子终会有一天来到我的身边,母亲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