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交集
回到家里，辰恩还在气呼呼地骂骂咧咧，看来那个保安把她气得牙痒痒的。
下人之中，唯一不会对我这个少奶奶摆脸色的只有王妈。有些下人，察觉妈妈对我有成见，他们就有恃无恐，不把我当主人看。
王妈一边与我谈笑着，我们一边合力摆开饭菜，准备开餐。
平时都是八点开餐，但爸爸今天有应酬，妈妈也与雀友有重要节目，拖到现在才回家。“今天都没有胃口，看到饭菜都饱了。”
还没有开始入席，妈妈便首先抱怨。
每天她都有一大堆事要抱怨的。
“辰恩，干嘛吹胡子瞪眼睛的呢？谁惹到你啦？”
在饭桌坐下，妈妈察觉辰恩脸色不佳，便说，还有意朝我抛来一眼。见辰恩不答话，她又说：“都叫你不要和某人走得太近，你偏……”
“不是这样的，妈。”
辰恩正要和妈妈开涮，爸爸出声调解。
“好啦好啦，吃饭。”
在两老之中，爸爸对我算是比较缓和的，谈不上喜欢，但也不会像妈妈对样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对爸爸，我心生敬畏。对妈妈，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以免说多错多。静静地吃着饭，我们家的气氛一向很怪。
妈妈是个闲不住的人，有话憋着，她更是受不了！她一向对我诸多意见，偏偏她心爱的女儿辰恩却是处处维护我，爸爸多数保持中立……鉴于此种情况在我没有做错什么事的情况下，她也不便拿我开涮。
只好找别的话叨唠：“我说以后那些不必要的酒会就推了吧，就不能多留在家陪陪我们若泽吗？”
她对爸爸说，满有埋怨。
话题转到儿子身上，但尚不算太晓事的他自个儿吃着他喜欢的菜点。
这孩子的某些方面过于早熟都是辰恩的功劳，辰恩没指点的事，他一概还是像个正常的四岁小孩那样，就只知道吃喝拉撒。
“商场上的事，你女人家懂什么。”
爸爸是超严重的大男人主义，如果不是辰溢走得早，他甚至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入主襄氏企业也说不定！
照惯例，妈妈都会嘟哝地给爸爸回嘴，然后辰恩不胜其烦地道：“够了！你们俩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辰恩，你怎么这样跟爸爸说话呢！”
妈妈拍案，倒还站在爸爸这边，果然是夫妻同心！
“妈……”辰恩翻白眼……
这是每天晚上都会上演的场景，而我，一直都在沉默吃饭，一声不吭。
“飞宣……”
“呃？”我一个激灵。是谁在叫我呢？抬头一看，原来是爸爸。
“辰恩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吗？”
爸爸说。
我发觉他们一个两个都在看着我。刚才我闪神间，辰恩说了什么吗？向辰恩投去疑问的目光。“爸，让嫂嫂去公司帮忙不是嫂嫂的意思，是我的提议。”辰恩把刚才我没听见的话重复了一遍，“嫂嫂在家很无聊啊。”
“怎么会无聊呢？”妈妈接话，“要照顾若泽，她还忙不过来呢，想我当初照顾你和你哥两兄妹……”忽然，气氛变得很诡异。
一提到辰溢就会这样的，我已经习惯了！
爸爸清清喉咙，打破僵局，正式问我：“飞宣啊，你真想去公司帮忙？”
“我……我……”
迎向辰恩的视线，发觉她鼓励的目光。
“呃……其实，嗯，妈妈说得对，若泽的事就够我忙的了，所以爸，我没有想去公司上班的意思。”我言不由衷地说着。
对不起啊，辰恩，辜负了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无法承受妈妈的目光……
似乎我走出这襄家大宅一步，就会被妈妈认为是不安于室，对襄家给我的生活不满。我实在不想生事端，只想平静地过活就好。
话题结束，辰恩失望地看着我。
吃完饭，我抱着儿子便回房里……辰恩的视线仍然跟着我的背影。
其实，我又怎么会不想去上班呢？只是为这样的事争执过很多次，弄得辰恩和妈妈的关系也不太好！有好几次还在小若泽的哭声中告终。如果我有一点想去上班的意思，妈妈就会很生气，拍案，苦泽就会被吓哭。
快要安睡的时候，门被叩响。
是辰恩走了进来。
她已沐了浴，穿着银色的睡袍，坐到床边与我一起。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坚定地对爸爸说出你自己的意愿……”她开口就是这样极符合她性格的一句，“嫂嫂，你需要的是勇气！”
“辰恩！”
我充满了无奈感，“你认为爸爸会答应我到公司上班吗？”
“不争取就肯定不答应，争取的话……”
“就算爸爸答应，”好吧！也许，就算爸爸会答应，“可是妈妈会反对的！”
辰恩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她怒火朝天地干脆拿着枕头出气，“太过分了！”
她捶打着枕头。
“辰恩，别为我和妈妈赌气。”
“不是赌气，而是她真的太过分了嘛……”辰恩生气起来超级恐怖，我承受不了她的怒火燎原。赶紧掩着耳朵，以避过此劫。
“嫂！”她掰开我的手，“看，每次我一说话，你总这样，你以为堵着耳朵就可以解决事情了吗？你为什么不拿出勇气呢？气人。”
辰恩，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有勇气，就可以的。
“干脆……你尽快找个男人嫁了吧……”这就是她想到的解决之道，“这样待在襄家，你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我是最了解你的。”
“我说过了，不想嫁人。”
如果我想嫁，早就嫁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知道的，我不再相信婚姻，也不再相信爱情……”可不是什么从一而终的思想在作怪？想从一而终，也要有个好对象才行。
“只有你嫁了，你才有可能得到自由！”
“不！”我仍是坚决地摇着头，“我从来没有想过再嫁，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结果还是发生了今天在明珠商场的事，这丫头不断给我介绍对象，脑筋竟然动到淮村贝身上去。看来我的话她都没放在心里。
“是因为哥哥曾经背叛了你的关系吗？”
她的眼睛睁得死大，炯炯地望着我。
“我……”我回视她，不知道怎么对她说自己心中的感觉！
“据我所知，”她又开始大谈老生常谈的话题了，“……爸爸常常借应酬之机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这些事妈妈也知道，可是……妈妈竟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换作是我，我绝对不能委曲求全！嫂，你跟我一样，也是个要求爱情绝对忠贞的女人，所以哥背叛你的事，你很介意？”
“好了，别说了！”
我拒绝谈这件事！
“嫂……”
辰恩才不许我逃避！
“今天，你一定要彻彻实实地面对自己的问题！”
“好了！辰恩！我和你哥的事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
“我可是你的小姑……噢，不！是妹妹！坦白说，我当你是姐姐，不是嫂嫂！”
“辰恩！我困了！”
我打了一个欠呵，意在赶人，打呵欠演技却强差人意。
“别用这种借口打发我！”
她很坚持，“妈妈常说是你把哥哥害死的，说你发现哥哥有外遇，然后，就把哥哥杀了……事发后，就随便找个人来顶罪……”
说到这里，她发觉我的脸色阴得可怕，没敢再往下说！
“你相信吗？”
我很在乎辰恩的想法。
“嫂！”她撇了撇嘴，扯出一个浅笑，“如果我会相信爸妈的话，以为你是杀死我哥的凶手，我干嘛还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呢？”
“辰恩……”
双眼马上湿湿的，我感谢她的信任！
她是在这个家，我唯一的依靠。
“别这种……水龙头失控的样子！”她马上瞪了我一眼，继续道：“记得刚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听到妈妈那样说，我曾经一度那样认为，也排斥你。可是后来与你相处之下，我发觉你不是阴谋的女人……”
“辰恩，谢谢你。”
“可是嫂，当时的事，究竟是怎么的？你可以和我说吗？”
“我……”我能对辰恩全盘托出我与辰溢的事吗？不能，辰溢是我心底最深的痛！我不愿多谈！不愿掀起那段我极力想遗忘的往事。
辰恩似乎看出我的内心正剧烈波动，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嫂，你今年才二十七岁，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孤独终老。”
“辰恩！”
这丫头又来了！唉，何苦呢。
“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还可以相信男人吗？”
“嫂，没有那么严重。别一竹竿打死一船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背叛爱情。”
我无语。
但因触及沉痛的往事，不由得泪洒满襟。
“况且哥哥已经死了这么久，也该是你释怀的时候了……”
释怀？我也很想释怀。问题是，我做不到！每个午夜梦回的夜晚，我都会在噩梦中惊醒，梦中……辰溢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遗忘，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往往是心力都不足……
大意忘唱片，昨天被辰恩这么一扰，忙着把她架走，都忘了给我的小若泽买淮村贝的唱片了，今天不免又要多跑一趟明珠商场。
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
商场门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各通道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正在猜想会不会是商场又推出什么狂减价的促销活动？
“淮村贝——淮村贝——”
已然听见一群小女生们在尖叫着，狂喊着。
我顺势望去，只见一条横幅，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流行乐坛天王，淮村贝歌碟现场签售会；在现场并没有看见淮村贝大歌星的尊驾，但迎接他到来的场面已起烘得热闹非凡了……唉，这些大歌星就是爱摆架子。
听说有些歌星还让歌迷们等上半天，才姗姗来迟呢！
啊，对了，如果能给我儿子也弄个签名，他肯定乐翻了……可是看这长龙似的队伍，等签名要不要排到明天天亮？
不管了！先进商场去买一张唱片出来再说！
“请给我一张淮村贝的唱片，《天亮说再见》。”
我对柜台小姐道。
“对不起，小姐，这张碟卖完了，我们进了十万张货，但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柜台小姐抱歉地道。
“呃？”我一怔，这家伙的唱片这么抢手？完了，买不到碟子，我儿子肯定会抢天哭地的，还想拿签名呢，白跑一趟。
“那么，来新货后请通知我好吗？”也只有如此了，我拿出自己的卡片。
朝商场四楼走去，惨了！买不到碟子，该怎么办才好？若泽这小家伙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一闹起来准跟我没完没了。
啊，有了！我一拍脑袋。
买本“小啊Q”回去给儿子不就行了？这可是他最爱看的漫画书呢！
林飞宣！你真聪明啊！
我不由得臭美一番。
小阿Q，小阿Q，救命天使……你在哪里？
我在书柜上找来找去，就是没有看到小阿Q！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要是我再不回去，只怕又要面对爸妈的罗煞脸了！得了，小啊Q的事，就搁置下午再来找吧！
准备回家，我垂头丧气地低着头走路，忽然，我咚地撞上了一个人！我愕然地抬头，想要跟那人道歉，却赧然发觉那人的手上拿的正是我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的小啊Q……顿时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先生，你可不可以……”
顿时，我的笑容凝结。
触及到那张俊脸。他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坐在商场门口，顶着热辣辣的太阳签售大碟，但现在却躲在这里乘凉的大歌星——淮村贝。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立马就火大了！哼，该死的臭歌星，摆什么臭架子嘛！让歌迷们在热火朝天的太阳底下晒成人干，他老兄却在空调室内悠哉悠哉！
最最可恶，也是最让我气愤的就是——小啊Q，我儿子的笑容天使！竟然在他手上，简直岂有此理，这么大个人了，还看这种儿童书籍！
“喂，看完了吧？”我承认我的口气很冲。况且在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之下我便一把从他手上夺过小阿Q，实在与土匪恶霸无疑。
我都怀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
“林飞宣小姐？”他愕然。
“嗯，是我。”
“这——是我要买的！”他指着小阿Q。而且他的嘴角嘟得老高，表情很像小孩子，跟我的儿子若泽撒娇的时候差不多，让我很想笑。
“淮村贝先生。”为了我的儿子，得施个伎俩，让他放弃小阿Q才行。不过用什么计谋呢？对于笨笨的我，这可是个难题。
“什么？”
他疑惑地望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嗯，你今天……你的衣着很帅呢，呵呵。”真蹩脚，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啊。
“少废话！”
他看穿我的小把戏，“书还给我！”
“什么？”我故意挖挖耳朵，装作听不见，“呃，你是说你要出去签售了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有点动气了。
装酷？还给我叉腰？“那就多说几遍吧！”我笑颜如花，虽然有点讨打，但伸手不打笑面人不是么？“这本书，我拿走了。”
“喂……”
他好像没有遇到过像我这种难以对付的女人，脸色微愠！“这本书我是要送给人的。而且，是我先看到的耶，我都要买了！”
哼，居然对我的美人计视而不见？！
不管。“反正，这本书我是要定了。”
我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反正现在小啊Q在我手上，他能奈我如何啊。
“你不要蛮不讲理。”
他对我没辙了，渐渐丧气。不过仍然死咬不放，真有股牛劲。
“先生，也要懂得女士优先嘛！”
为了儿子，我只好继续“厚颜无耻”下去！
“现在男女平等！”
他倒是很有“时代”的精神，就是惹我很不爽。
“给你！”
切！这种男人，还什么大歌星呢！
我气冲冲地把书重重塞回他手里。
“喂——你——生气了？”
小心翼翼地说话，看来我这炸药脸吓坏了他。
“是啊，生气啦。你弱视吗？”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面前脾气特别冲。会不会是在家憋得太久了，拿他发泄？
“林飞宣小姐。其实小阿Q，我们买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他安抚我的怒气，“我是买来送给你侄儿的。”
我侄儿？我哪有什么侄儿。该不会是……小若泽？那是我儿子好不好，不过我懒得解释。“是吗？那就我来买单吧……”我眉开眼笑。
“可是，我答应过要送礼物给他的。男子汉不能不守信用……”
男子汉不能不守信用……
一瞬间，我眼泪迷蒙……
“辰溢，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当然会啊。”
“你保证？你发誓？”
“男子汉不能不守信用，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我会爱你一辈子。”
……
“林飞宣小姐？”
“嗄？哦——”我一个激灵，回神。搞什么嘛，在这家伙面前我为什么总会想起辰溢呢？想起我们之间的甜情蜜意。“就让我来买单吧——”我已经没有了与他消磨时光的闲情逸致，拿过书就走向结账台。
他一直跟在我身旁，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一样。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最受不了别人爱说不说的。
“是这样的，小若泽让我给他一张签名唱片。”
“啊？”签名的唱片？
口水好像有流出来的冲动了，忍住！
“好啊，我跟你去拿。”
正求之不得呢，他就给我送上门了，真好。
“走吧！”
他拖起我的手，温热的大手，令我一阵迷惘……
……“辰溢啊，你会一直拖着我的手，直到老吗？”
“当然啦，我不会对你放手的……”
……
“哎呀——”猛然，我的额首撞上了一个硬物。原来是淮村贝突然停住了。
“我发觉你经常失神。”
那家伙爱笑不笑地望着我，窥探我。
“林飞宣小姐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呢？”
这是句玩趣的话。
但我可不跟他暧昧——“要你管。喂，你要带我到那里？”
他没发话，继续拖着我的手大步往前走，我想甩都甩不开。直到缭乱的镁光灯向我们闪来，我才惊觉自己和他手牵着手面对他的歌迷，还有记者。他倒是淡定自若得很，一边摆了几个POSE让记者狂拍照。
已经有记者开始质疑我与他的关系……
“喂，快给我签名唱片。”我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免得这家伙得意忘形，忘了正事。他有这资本炒作，我这襄家少奶奶可不奉陪他。
“我给你唱片，你要给我小阿Q哦，因为答应了要送给小若泽的。”
想不到他会乘机威胁。
“好。”我暗地里咬牙彻齿，实在不爽。
“她是……是上一期的幸运歌迷……”面对记者的捕风捉影，他巧妙地这么回答，且顺手把摆在台上的、早已签好名的唱片递给我。
为免惹出更多麻烦，我拿了唱片就急忙忙地遁逃。
几分钟后待我快回到家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我手上不止有淮村贝亲笔签名的唱片，还有那本我们为之大吵一架的小阿Q……
这本书我答应了给他的，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糟了，他一定认为我故意赖账。
现在都中午了，不能折回去还给他书，那就下午再来吧，人山人海的一片歌迷，他签名大概也要签几个小时，不会错过的。
回到家里，小若泽拿着唱片，一如我所想的那样欢呼个不停。其实这张唱片里面有一半是儿歌，难怪这小家伙这么欢喜了。
入席，吃午饭。
“飞宣啊。”妈妈轻声唤着我，可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以后像买唱片这样小事，让王妈去就行了，你在家好好看着小若泽。”
“是，妈妈。”我都快成日本人了，动不动就点头个没完。
“是我让妈妈去的……”儿子小小声地为我辩解。辰恩不在家，有一件大合约等着她忙。家中只有妈妈，儿子和我三人。
“若泽，奶奶也是不想你妈妈这么辛苦嘛……”她诱哄着她的孙子。
“以后不许奶奶说妈咪，再说妈咪我就不吃饭了……”儿子把叉子一甩，嘴巴一噘，这招不用说又是辰恩教他的，他倒学得十足。
见状，妈妈只好柔下脸色，“不是责怪你妈咪，只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嘛。”
儿子闷不哼声，还是噘着嘴。
“泽若，吃这个虾仁吧……”妈妈讨好地把他最爱吃的虾仁挟到他的饭碗里。
可是这小家伙不识抬举，不懂见好就收，反倒任性道：“奶奶的筷子沾了奶奶的口水，若泽不爱吃，若泽爱吃妈妈的口水！”
让我啼笑皆非。
只见妈妈的脸色阴了下来，她朝厨房里忙活的王妈一喝：“王妈，我要出去，帮我备车。”
“妈妈，你不吃完饭再出去？”我知道我惹她生气了，赶紧力挽狂澜。不过依据经验，她对我一概漠视，只有越说越惹她嫌的份。
“哪里还吃得下。”
妈妈上楼，跑进房间，下楼之后只见她已经换过衣服，拿着手提袋，就气冲冲地要出门，正好与签完合约回来的辰恩碰上。
“妈，不是在吃饭吗？干嘛急着出门？”
“哪还吃得下！”
还是这句赌气话。妈妈不想再跟辰恩多说话，身子一侧，两人便擦身而过。
“发生了什么事啦，嫂？”
辰恩问。看我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反过来安慰我。
“好啦，嫂！你就不要跟妈妈一般见识了嘛！她总这样！”看见王妈把给她留的饭菜端出来了，便对王妈说：“帮我照顾下小若泽。”
“你要出去吗？小姐？”
王妈问。
“嫂，我们出去逛逛，可好？明珠商场有一套新款首饰要到，售货经理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我特地赶回来，要与你一起去瞧瞧的。”说完她转向若泽，“小若泽在家乖乖啊，听王妈的话，我和你妈妈出去一下。”
“知道了，姑姑，玩得开心。”
我也不反对去明珠商场，我正有书要还给淮村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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