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课代表便回来了,面无表情,手里还拿着一叠试卷。
班长问:“怎么样?罗老师说啥了?”
课代表一边顺着座位分发试卷,一边冲他摇摇头。
众人见状,皆是一脸的失望。
“哎呀,你别摇头,说话呀。”班长急忙说道。
却见此时课代表露出神秘一笑,“哈哈哈,罗老师根本就没有生气,我把认错书拿去的时候,她看了一脸茫然。”
“那刚刚她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跑出去了?”
“哦,她电话响了,震动,出去接电话了。”
……
下了晚自习后,我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刚想叫曹檬与我同路,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深觉自己是个被遗忘的人。但转念一想,虽然曹檬为人十分热情,但她却没有义务时刻关注我的动向,更不必说在放学之后等我了。人都是特立而独行的,无关情感,这是一种人的本质。
想了想,摸出手机,快十点半了,想起许久未与罗清晨联系,便拨出电话。罗清晨还没有睡下,很快接了电话,她有些惊讶我的来电,“怎么了?”
“我,好孤独啊。”我忍着眼中的酸涩,有些哽咽地说道。
她与我三年的深厚情谊,隔着电话也能了解我此刻的面部表情。
她说:“小白,明天下午吃晚饭的时间,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吃饭。”
“嗯。”
此刻正是八月下旬的时间,罗清晨还没有去上学,大学开学都很晚,暑假漫长而悠闲,十分叫我羡慕。
回到寝室,发现大家早都回来了。有人在洗漱,有人在泡脚,还有人在煲电话粥。
我走进去之时,曹檬问我:“你怎么才回来呢?”
我闻言内心十分悲怆,本来就属于一个外来者,怎么能要求人家明白我突如其来的敏感与脆弱呢?
“我在教室和我高中同学聊了一会儿,你们知道的,就是班上新来的那个同学。”我指的是包子,她想了想也很快明白我讲的是谁。点点头,去洗漱了。
我暗暗地嘲笑自己,“撒谎不打草稿,不愧是心中有文墨。”
寝室里的其余几位都在闲聊,二十多天下来,她们彼此都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晚上她们会侃侃而谈,聊聊八卦,将班上这些逐渐熟悉的人或事,都宣扬式的讲诉一遍,以便加深印象。不消说,曹檬同学便是那带头人。
我去洗漱台的时候,罗拂正在洗脸,我将牙杯放下,准备待她洗完再洗。
“你站着干嘛?过来洗漱啊,这么宽敞。”罗拂从镜子里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我主动话,惊讶之余,我甚至于受宠若惊。
她见我不动,没好气地说:“快洗漱啊,没几分钟就要熄灯了。”
我听到熄灯二字,瞬时明白她所说是怎么回事,连忙靠了过去,接水刷牙洗脸。
等我刚好用凉水冲了脚,灯便适时的熄了,我听见隔壁寝室有人惊呼了一声,“呀——熄灯啦!”
我们寝室的人倒还都十分淡定,全寝室上下没有一人大惊小怪,包括正在站在洗漱台的我。
“啪——”有人打开了了台灯,为漆黑的寝室带来光明。接着又是几声按动的声响,大家都将自己的台灯打开了。
冲完脚后,我找了一根毛巾将脚擦干净,便上床去了。我睡上铺,上去并不容易,不过好在我曾经也住过校,也是睡上铺,所以也快就找到上去的技巧,也不算费劲。
八人间的好处是人多热闹,坏处就是有些吵闹。此刻已经熄了灯,大家却都没有立即睡觉的想法。曹檬还在跟董事、陈琳琳侃大山,而李媛则在跟她男朋友煲电话粥,她们四位的床铺在靠近门的那一方。而我与杨衣等四人的床则更加靠近洗漱台,床中间隔着竖直的储物柜子,这样看来一个寝室似乎被分化成了两个世界。
与曹檬那边的热火朝天相比,我们这一边却是显得十分冷清。杨衣与萝莉在床上搭了一张折叠小桌,正在伏着头做试卷。方才我收拾衣服的时候,趁机靠近看了一下杨衣正在做的卷子,是罗老师晚自习发的英语试卷。
她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做好,我不禁对杨衣的学习能力感到堪忧。虽然慢慢做题保持正确率是好事,但如果同时不能提高效率的话,那么,所有的练习都只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要知道,高考英语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题量不小,时间十分紧张。我接着又想起上次也是她,在我收英语试卷的时候,也没有能够及时上交。唉,我偷偷地叹口气。
而方才提醒过我抓紧时间洗漱的罗拂此刻正塞着耳机听歌。她是从市里的来,相比于我们一群几乎是清一色的遗城人(董事姐姐嫁到遗城,她算是半个遗城人),她总是显得那么的不合群。甚至于,有些高冷。
但她这样又与我如何呢?左不过我不和过多的接触就罢了。
曹檬们的谈话声和李媛的讲电话声都在宿舍阿姨的一声“熄灯了还不快睡,废什么话”后止住了,杨衣与萝莉也关了灯睡下,寝室里再一次的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