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屋就闻见罗拂炒菜的香味,因为没有带长裤,只能进房间换上长裙,又穿上董事的衬衣,好歹暖和了一些。
罗拂很快将饭菜做好了,我和董事直夸她贤惠,她也不推脱,得意的说那当然,她可是烹饪天才。我们看在食物的面子上,忍住心中所想没有跟她抬杠,毕竟这几天我们的伙食全靠她了。
杨衣打来电话说自己赶不上午饭了,叫我们先吃,我们就没有等她自个吃着饭。下午等杨衣来了,董事说带我们去对面山上去看看,那边有她以前的家。
董事以前讲过地震时她们家的房子倒塌了,现在住的还是政府修的安置房。我亲身经历过那场震惊世界的大地震,对它的可怕程度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可当我站在董事她们家已成废墟的原址上时,竟然被震撼到久久说不出话来。
董事看我呆立在那儿,推了推我,说:“吃惊吧,这是我们家新修的农家乐,我爸妈为此投了全部的希望和积蓄,本希望农家乐生意红火起来就不必再靠卖那一点水果维生,房子是修好了,屋里也装修好了,家具齐备了,谁知地震一来,啥都没了……”
我看董事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悲痛,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对我笑一笑说:“没事儿,都过去了,只是可怜我爸妈半辈子的积蓄都没了,我爸总说幸好人没事儿,人没事比啥都重要。”
我点点头。
董事又说:“你看那家人。”我朝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垮塌的房屋旁边有几座新立坟墓。我听见她用一种平淡的声音向我叙述道:“那家人地震的时候在屋里,全被埋了,一个也没逃出来,这样一想我们家这点损失又算是什么。”
我盯着那几座坟墓看了一会儿,感觉眼睛有些湿润,生命的不易用这样直观的方式来了解,予我的震撼实在太大。
董事的爸妈还在山上干活,我们绕着董事家老房子走过几圈后,董事说带我们去看漂流,这里出来风景优美,气温宜人之外,还有一大特色就是漂流。
循着公路,我们几人往董事所说的地方前行,一路上我看到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和花草,董事便给我们当向导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看在正片山坡的猕猴桃树激动的尖叫,
罗拂一边笑话我一边跟我一样大惊小怪地四处张望。
到了漂流的地方,我们站在桥上遭到坐在漂流船上的人水枪的袭击,害怕衣服被打湿的我们去了董事亲戚家开的茶楼里躲避。
这儿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我在这个地方感受到一种最淳朴最善良的民风。我们帮着董事一起给她亲戚家的茶馆收了客人用过的茶杯,那家人过意不去便要给我们买了零食吃,董事说不可以,你们也就指望着这几天旅游旺季赚点钱。她亲戚说,你同学们大老远来咱们这儿,好歹让我也招待招待。董事还是坚决不同意,然后带着我们走了。
晚上,董事的爸妈忙了一天的农活终于回到家里,他们换了干净衣服后,董事的爸爸便带我们出去吃饭。她们这个地方因为旅游的原因,也因为与外界隔绝的缘故,有几家餐馆和定期开市的菜市场。
我们知道董事她们家如今过得很拮据,本想说就在家里随便吃点东西就可以,可董事的爸爸说:“你们远来是客,我们的尽地主之谊。”
董事悄悄跟我们说:“我爸妈一年难得下一次馆子,去吧。”
我们只好点点头。
我们去吃的鱼火锅,不知是不是因为山好水好,这里的鱼特别美味。我们举杯感谢董事一家额款待,他们对我们的真诚和热情让我们十分感激。
吃过晚饭后,董爸爸又让董事带我们去漂流那边的露天KTV去唱歌,我们也是推说不去,董事却说那是她家亲戚开的,我们去照顾一下生意吧。
好吧,这样一个小镇子,大家彼此都沾亲带故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我从来没有在露天的场所K过歌,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一个超级大的投影仪,在泼墨一般的黑夜中让人更容易动情歌唱。还有几个大音响,加上一群时不时和你抢抢麦的群众,有一种站在人群中央,我就是最强歌者的莫名自信。
我们唱到嗓子都快哑了,也不愿交出麦克风,董爸爸给我们买了饮料和零食过来看了我们,嘱咐我们早点回去就回家去了。
我们唱着一首首的老情歌,比我们年纪还大的那种歌曲,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刻,我们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长到可以谈情说爱,可以规划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