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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送朱大入秦

朱大:其人未详。诗中写朱大的游侠形象,同时流露出诗人慷慨磊落和任侠好气的情怀。

游人五陵去,宝剑直千金。

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游人五陵去,宝剑直千金——游人:指朱大。五陵:汉代的五座皇陵,此借指长安。见前《南还舟中寄袁太祝》诗注。宝剑:《文选》卷二十七曹子建《名都篇》:“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直千金,被服丽且鲜。”李善注:“《史记》曰,陆贾宝剑直千金。《论衡》曰,世称利剑有千金之价。”二句写诗人送好友朱大远游长安,只见他身佩价值连城的宝剑,气势非凡。

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相赠:以宝剑相赠,代表着浓厚的情意。《史记·吴太伯世家》:“季札之初使,北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从者曰:‘徐君已死,尚谁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倍吾心哉!’”二句写临别之时朱大却把宝剑从身上解下,激昂慷慨地赠给诗人,以表素日意气相投和敬慕之心。

此诗中的朱大不同于诗人一般的官绅、文人等朋友,而是一位游侠式的人物,从他们的崇高友谊中可见孟浩然对侠义精神的赞扬和倾心,且孟诗中多提到“少予学书剑,秦吴多岁年”,“书剑时将晚,丘园日已暮”,“宁知书剑者,年岁独蹉跎”,“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可见他并非只是一个“风流天下闻”的“夫子”,而是一位有着豪气雄心的书剑英雄。送别这样的侠客朋友,诗人的笔也就一改往日的细腻,变得虎虎有生气,磊落而爽利,通过“解剑相赠”的一幕写出了朱大的豪侠气概和二人深深的情意,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送友人之京

友人:不详其人。之京:到长安去。此诗送一位去长安出仕的朋友,以友人的平步青云来反衬自己的落魄失意,应作于诗人长安求仕失败后回乡隐居期间。

君登青云去,余望青山归。

云山欲此别,泪湿薜萝衣。

君登青云去,余望青山归——登青云:指仕途畅达。汉扬雄《解嘲》:“当途者升青云,失路者委沟渠。”余:即诗人。二句写朋友要去长安出仕为官,可谓志得意满,平步青云,诗人却沮丧地从长安受挫归来,失意地隐居青山绿水间。亦可理解为诗人送朋友去长安,朋友出发后,诗人望着青山默默地返回,无限的失意。

云山欲此别,泪湿薜萝衣——云山:白云缭绕的山,指隐士所居。薜萝衣:香草做成的衣裳,高洁之士所穿。薜,薜荔,蔓生香草。萝,女萝,也为香草名。《楚辞·九歌·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带女萝。”朱熹注曰:“言其被服之芳者,自明其志行之洁也。”二句写朋友从此与白云缭绕的青山告别了,诗人为朋友的远别而伤感,为自己人生的坷坎而怅然,阵阵山风中,洒落的泪水沾湿了衣衫。

此首五言绝句寥寥二十字,却包含了深曲宛转的情感。刘辰翁评此诗:“甚不多语,神情悄然,比之苏州(韦应物),特怨甚。”“悄然”意为忧愁的样子,诗人忧愤但不明说,所以更加神情凄然。诗的前两句都用了“青”字,但境遇却截然地不同,友人是“登青云”而“去”,诗人却“望青山”而“归”,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突显了诗人落寞的心情。后二句写诗人的伤心落泪,但深究诗人之泪水,只为朋友的离别而落吗?朋友升官了他应为之欢喜,想是联想起自己求仕的失败、追求理想的破灭,遂情不自禁地落泪了,所以诗人的泪水包含着自怜自哀。但诗人并不甘心低沉,反而以薜荔香草为衣,继续修隐的生活,做屈原那样的高洁之士。

送杜十四

杜十四:据王荆公《唐百家诗选》,杜十四为杜晃,生平事迹不详。这是一首七言绝句,融情于景,写出了对友人的惜别之情。诗题或作《送杜十四之江南》,“相接水为乡”一作“日接水鸟乡”。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

日暮征帆泊何处,天涯一望断人肠。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荆吴:为春秋时楚国、吴国,泛指长江中下游一带。二句写荆吴的水乡风光,天水相接,辽阔浩荡,春江浩渺之中友人乘一叶小舟扬帆起航。

日暮征帆泊何处,天涯一望断人肠——二句写诗人的牵挂之情随着夜色一起变浓,烟波苍茫的江上不见了渺渺帆影,真是令人望断愁肠,他的一叶孤帆在浓浓暮色之中泊于何处呢?远在天涯的游子此时一定也是倍感忧伤,在苍茫落日中回头一望,令人断肠!

此诗为孟浩然五首七绝中的又一佳作。前两句写景,明白流畅,自然流出,“去”字点明了离别,渺茫的春江渲染了无穷的愁绪,产生一种味外之味。第三句由景入情,突破了眼前所限,以关切的相问日暮时友人泊船何处来写深深的牵挂,好像诗人的心亦同友人一起上路了。末句卒章显意,“天涯一望”四字,勾画出送行者伫立江边,久久不能离去的情态,亦刻画出行人于船头蓦然回首,却不见故人的一瞬,感人至深,“断人肠”一语道出送者和行者共同的心情,感情亦如决堤之水涌汹浩荡,与荆吴的江水连成苍茫一片。全篇用散行句式,如行云流水,近歌行体,颇有神韵,可谓“其淡如水,其味弥长”。

送谢录事之越

谢录事:其人不详。唐代州县置录事参军。《旧唐书》卷四十四《职官志》三:“州县官员……录事四人,从九品上。”又“录事参军掌勾稽,省署钞目,监符印”。诗写江边送别,因诗人曾游览过越地,所以建议友人一定要去观赏那里的风景名胜。

清旦江天迥,凉风西北吹。

白云向吴会,征帆亦相随。

想到耶溪日,应探禹穴奇。

仙书倘相示,予在北山陲。

清旦江天迥,凉风西北吹——清旦:即清晨。迥:远。二句写江边明净的清晨,天高云淡,西北风缓缓地吹起来,使人顿生凉意。

白云向吴会,征帆亦相随——吴会:泛指浙江一带,见前《越中逢天台太一子》诗注。二句写高天上的流云悠然地向越地飘去,行人的征帆亦乘着清风,随着白云向吴越飞去。

想到耶溪日,应探禹穴奇——耶溪:若耶溪,诗人曾到此游,见前《耶溪泛舟》诗注。禹穴:见前《与杭州薛司户登樟亭楼作》诗注。二句写友人所去之地山水秀丽,多有名胜古迹,他将体会到泛舟耶溪的快乐,更将去禹穴寻幽探奇。

仙书倘相示,予在北山陲——仙书:指友人的书信。北山:常指隐者所居之山,《文选》卷四十三有孔德璋《北山移文》。此当指家乡的万山,在今湖北省襄樊市西北,详见《秋登万山寄张五》注。二句写临别之时诗人殷切地叮嘱友人莫忘寄书,诗人将隐居于北山之地。

此诗的艺术特色可用诗的第一个字来概括,即“清”。首联写眼前之景,似随口而来,明白如话,却传神地勾勒了一个江上离别的早晨,天高水清,凉风习习,离别的人更觉凄恻。第二联笔锋轻轻一转,以优美浪漫的手法写友人的征帆将随白云而去,读来顿觉诗人的风神散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第三联更荡开一笔,突破了眼前情景,写友人到了越地之后应有的寻险探胜,这对离人而言真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少了几分悲伤,多了几分憧憬。末联请友人寄书,表明了牵念之心,又巧妙地说自己将隐居北山,做一个闲云野鹤式的隐者,仙书寄给北山的隐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诗就此而止,但诗的弦外之音却悠悠袅袅,飘散不尽。全诗清空淡雅,飘逸旷远,细读会觉齿颊生香。

江上别流人

流人:因获罪被朝廷流放的人,此为诗人的一位故友。《庄子集释·徐无鬼》:“子不闻夫越之流人乎?去国数日,见其所知而喜。”郭庆藩释:“司马云,流人,有罪见流徙者也。”诗写在江上与贬谪的故人相遇,通过今昔对比,抒发了人世无常的感慨,离别的场面感人至深。

以我越乡里,逢君谪居者。

分飞黄鹄楼,流落苍梧野。

驿使乘云去,征帆沿溜下。

不知从此分,还袂何时把。

以我越乡里,逢君谪居者——越乡里:身在他乡,远离家乡。《春秋左传正义》卷三十二襄公十四年:“闻君不抚社稷而越在他境。”杜预注:“越,远也。”谪居者:官吏因罪而被贬并被发送远方的人。二句写诗人在江上遇到了故人,本该是高兴万分的事情,但故人却是因罪被贬至此,所以心生无限的凄凉。

分飞黄鹄楼,流落苍梧野——黄鹄楼:即黄鹤楼,在今湖北省武汉。《舆地纪胜》卷六十六《鄂州》:“黄鹤楼,在子城西南隅黄鹄矶山上,自南朝已著,因山得名。鹄、鹤,古通用字。”苍梧野:《史记》卷一《五帝本纪》:“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二句写人世之变幻无常,黄鹤楼上意气风发地饮酒对诗、依依惜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今天再见面时友人却遭受了仕宦风波,被流放至此偏远之野,真是恍然如一梦。

驿使乘云去,征帆沿溜下——沿溜:即沿流,顺流而下。二句写行船之快,顺水而下,好似乘云,二人转眼就要分别,匆促地相遇,无可奈何地离散,各奔东西。

不知从此分,还袂何时把——还袂句:袂,衣袖。把袂犹再会面之意。何逊《何水部集》卷二《赠江长史别诗》:“饯道出郊坰,把袂临洲渚。”二句写自此分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面,更不知今生能否有缘再相见,所以二人对滔滔江水,迎风洒泪,牵衣顿足,无限的伤悲。

他乡遇故知本来为喜,但因友人的遭遇转而成悲。第一联没有直说悲,只平淡地述说二人各自的境况,辛酸之情不言而喻。第二联以今昔对比来写对友人的同情,同时也是对人世变幻的无奈叹息,这就超出了个人的悲哀,上升为更广阔更普遍的人生况味,极易引起读者的共鸣。第三联以沉重之笔写轻盈的行云和征帆,此时行船的轻快,已不像往日那样能给诗人带来愉悦,而是加剧了他与友人分别的速度。尾联写出了分别时难以掩抑的痛苦心情,诗人对身处困境的友人格外的同情和牵挂。此诗饱含真情,尽管友人不知为谁,但可知诗人是一个正直而忠诚的人,有着悲天悯人的胸怀,不因友人为流放之人而疏远,反而给予巨大的同情和关怀,读此首诗只要能体会其中的深情,就可谓有所得。

洛下送奚三还扬州

洛下:指洛阳。奚三:其人不详。诗为在洛阳时送友人还乡而作,但诗人此时身在异乡,并且有着继续漫游的打算,所以诗中流露出对友人的羡慕,以及对自己故乡深深的思念。

水国无边际,舟行共使风。

羡君从此去,朝夕见乡中。

余亦离家久,南归恨不同。

音书若有问,江上会相逢。

水国无边际,舟行共使风——二句写水乡渺茫浩荡、广无边际,同为漂泊之客的诗人和奚三曾同舟共济,破浪乘风,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羡君从此去,朝夕见乡中——二句写友人要还乡了,朝夕之间就能抵达家园,诗人从心中流露出羡慕之情。

余亦离家久,南归恨不同——二句写诗人离家亦久,思乡之愁日深,还乡的念头却不能实现,遂叹惜自己不能像友人一样乘风而还。

音书若有问,江上会相逢——二句写友人还家之后若还记得老朋友,有书信相问,就请寄往长江,诗人将去江上漫游,可能会遇带书之人。

此为客中送客之作,第一联写眼前水乡之景,“共”字透出了味外之味,景外之景,使人联想到他们不止一次的结伴而行,成为同甘共苦的好友。第二联为真诚的祝福之语,诗人自身的羡慕更烘托出友人回家的美好幸福,“朝夕”既说时间之快,又点明友人还家的快乐心情,恰如李白之“千里江陵一日还”。第三联深化了自己的思乡之情,对不能同归表示遗憾。尾联则又深入一笔写自己将沿长江漫游,平淡的语句中蕴含着他身若飘萍、浪迹江湖的悲哀和苦涩,与前面一首《送谢录事之越》“仙书倘相示,予在北山陲”可谓同一机杼,只是一在北山高卧,一在长江漂流,相形之下后者更觉凄苦,而漂泊之中能否收到友人的书信,能否再相逢,都是那么渺茫。全诗没有一个生词僻字,更无典故出处,近乎口语,几乎淡到看不到诗,但却耐人咀嚼,是一首语淡味浓的好诗,恰如李梦阳所评“只似说话,却妙”。

送辛大不及

辛大:诗人的好友,疑为辛谔,见前《都中送辛大》诗注。诗写送友人不及而生的愁绪,融情入景,真挚动人。诗题或作《送辛大之鄂渚》。

送君不相见,日暮独愁绪。

江上独徘徊,天边迷处所。

郡邑经樊邓,山河入嵩汝。

蒲轮去渐遥,石径徒延伫。

送君不相见,日暮独愁绪——二句写诗人急匆匆赶来与好友告别,但还是晚了一步,友人已经离去了,悄然降临的暮色笼罩着大地,一如诗人漫无边际的愁绪。

江上独徘徊,天边迷处所——二句写诗人独自在江畔徘徊,看点点征帆乘着滚滚江水向远方流去,消失在烟水弥漫的天际。

郡邑经樊邓,山河入嵩汝——郡邑:指州县和府县。樊邓:樊,指樊城,今湖北襄樊市。邓,邓州,今河南邓县,为春秋樊国、邓国遗址。《元和郡县志》卷二十一《山南道·襄州》:“临汉县,本汉邓县地,即古樊城。……故邓城,在县东北二十二里,春秋邓国也。”嵩汝:嵩,指嵩山。汝:指汝水。二句写友人的行程将经樊、邓之地入嵩山、汝水一带。

蒲轮去渐遥,石径徒延伫——薄轮:以蒲草裹住的车轮,行走平稳,古代用来迎接贤士以示尊敬。《史记》卷一百一十二《平津侯主父列传》:“始以蒲轮迎枚生,见主父而叹息。”司马贞索隐:“汉始迎申公,亦以蒲轮。谓以蒲裹车轮,恐伤草木也。且蒲是草之美者,故礼有蒲璧,盖画蒲于轮以为荣饰也。”二句写友人已渐行渐远,夜色亦越来越深,诗人却独立石径,空对着烟雾迷茫的长江,痴痴地望着友人所去的方向。

诗写送别,所送的并非一般友人,而是平生知己,可惜送而未及,所以诗人反复地诉说他孤独、失落、忧伤、迷茫的心绪,表现出他们之间珍贵的友谊。全诗语言朴素自然,不见雕琢之工,感情真挚,不惜笔墨反复渲染,使人觉得缠绵而幽咽。且“以我观物”,一切景物都染上了诗人的愁绪,江边日暮,天际迷离,独立石径,情景相融,有力地衬托出诗人送而不及的心情。

送元公之鄂渚寻观主

元公:其人未详。鄂渚:在今湖北省武昌境内。《楚辞补注》卷四《九章·涉江》:“乘鄂渚而返顾兮,欸秋冬之绪风。”洪兴祖补注:“鄂州,武昌县地是也。隋以鄂渚为名。”诗写送元公去寻仙访道,突出了他的一派仙风道骨,颇不同于一般的凡夫俗辈。诗题一作《送元公之鄂渚寻观主张骖鸾》。

桃花春水涨,之子忽乘流。

岘下离蛟浦,江中闻鹤楼。

赠君青竹杖,送尔白羞。

应是神仙子,相逢作漫游。

桃花春水涨,之子忽乘流——桃花春水:二三月桃花盛开时的春汛。《汉书》卷二十九《沟洫志》:“来春桃华水盛,必羡溢,有填淤反壤之害。”颜师古注:“《月令》:‘仲春之月,始雨水,桃始华。’盖桃方华时,既有雨水,川谷冰泮,众流猥集,波澜盛长,故谓之桃华水耳。”之子:指元公。二句写在二三月桃花夭夭,灼灼盛开,江水高涨的时候,元公忽然兴起要扬帆远行,去鄂渚寻访道友。

岘下离蛟浦,江中闻鹤楼——岘:岘山。蛟浦:《舆地纪胜》卷八十二《襄阳府》:“斩蛟渚,《寰宇记》云:‘盛宏之《荆州记》,城北沔水,先有蛟龙为人患,邓遐为襄阳太守,拔剑入水,蛟绕其足,遐因挥剑截蛟,自后无复蛟患矣。’”鹤楼:即黄鹤楼,见前《江上别流人》注。二句写元公乘浩荡之春水从岘山出发,向鄂渚的方向驶去,江中遥遥可闻风声鹤唳,似乎隐隐可见耸入云端的黄鹤楼。

赠君青竹杖,送尔白羞——青竹杖:指仙人所用的手杖。《神仙传》:“壶公……乃取一青竹杖与(费长)房。”白羞:一作白洲。白:一种水中的浮草。《鲍参军集》卷六《送别王宣城》:“既逢青春献,复值白生。”二句写临别之时诗人以高雅潇洒的青竹杖来相赠,愿此物能伴元公远游。

应是神仙子,相逢作漫游——神仙子:此当指元公和所寻之观主。二句写元公气度非凡望之若仙,他这一去正是和仙友相会,去作九天之外的神游吧。

此首诗意境优美,笔调轻快,感情愉悦,没有一般送别诗的低迷情绪。第一句的“桃花春水”就使全诗充满了一种明朗温暖的气氛,第二句的“忽”字点明是乘逸兴而去,显出人物的洒脱性情。第二联以“蛟浦”、“鹤楼”来写元公的路程,极有神话色彩;第三联再以“青竹杖”相送,既突出行者的神品,亦突出了送者的高雅不俗;尾联更直呼其为“神仙子”,其人全出,诗人对他坦率的友谊也全出,不仅不落俗套,反而可见诗人风神散朗的自我形象。

鹦鹉洲送王九之江左

鹦鹉洲:《舆地纪胜》卷六十六《鄂州》:“鹦鹉洲,旧自城南跨城西大江中,尾直黄鹄矶,黄祖杀祢衡处。衡尝作《鹦鹉赋》,故遇害之地得名。”王九:即王迥,见前《游精思观回王白云在后》诗注。江左:即江东,指长江中下游以东地区。《文选》卷三十七刘越石《劝进表》:“陛下抚宁江左,奄有旧吴。”李善注:“江左,江东也。《春秋历序》曰,东方为左。”诗中先写鹦鹉洲的美丽风光,鲜明如画,再由景入情,送友人离去,真挚动人。“来来”一作“采采”。

昔登江上黄鹤楼,遥爱江中鹦鹉洲。

洲势逶迤还碧流,鸳鸯乱满滩头。

滩头日落沙碛长,金沙动飚光。

舟人牵锦缆,浣女结罗裳。

月明全见芦花白,风起遥闻杜若香。

君行来来莫相忘。

昔登江上黄鹤楼,遥爱江中鹦鹉洲——黄鹤楼:见前《江上别流人》注。二句写昔日诗人与友人曾多次登临黄鹤楼,眺望江中的鹦鹉洲,深深地喜爱洲上的秀丽风景。

洲势逶迤还碧流,鸳鸯满滩头——逶迤:曲折绵延。《淮南子》卷二十《泰族训》:“河以逶迤故能远,山以陵迟故能高。”鸳鸯:水鸟,旧传雌雄偶居不离。:水鸟。《文选》卷五左太冲《吴都赋》:“避风候雁,造江。”刘渊明注:“,水鸟也,色黄赤有班文。”二句写鹦鹉洲洲势曲折逶迤,为清江碧水环绕,滩头栖息着许多美丽的水鸟,远望去一片色彩斑斓,格外鲜艳。

滩头日落沙碛(qì)长,金沙动飚光。舟人牵锦缆,浣女结罗裳——沙碛:水中的沙堆。金沙:闪着金光的沙粒。熠熠:闪烁。飚光:闪烁的光芒。锦缆:对船缆的美称。结罗裳:将衣服下摆拉起系于腰间。四句写日落时分的滩头沙碛,金光闪烁,耀人双眼。船家徐徐地牵动船缆,系于岸边,浣衣的女子们轻轻地挽起罗裳,姿态优美地浣洗衣裳。

月明全见芦花白,风起遥闻杜若香。君行来来莫相忘——杜若:香草。《楚辞·九歌·湘君》:“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来来:一作采采。三句写夜色降临之后,天空升起一轮皓月,皎洁的月光照在江上,可见鹦鹉洲雪白色的芦花随风起伏摇荡,随风而来的还有杜若的幽幽清香,在这样美好而又宁静的夜晚,友人乘舟远去,但请不要忘记此地的佳景和良友。

孟集中多五言,七言诗不过十多首,但多有佳作,此即为其一。全诗流丽和婉、含蕴缠绵,意境优美,有初唐歌行之风,有着浓浓的民歌气息,被刘辰翁评为“好语”、“古调”。前六句写鹦鹉洲晴天丽日下的优美风光及人物活动,色彩明丽如画。全诗最美的莫过于结尾三句,被黄裳评为“全似《浣溪沙》风调”,月夜中的白色芦花为视觉所见,夜空中的幽幽清香为嗅觉所闻,而对友人的依依惜别又为心中所感,三者巧妙地构建了一个风清月明、芦花摇荡、杜若飘香的纯净秀美的境界,而在此中分别的人物又是何等的风神散朗,骨貌清淑,超凡脱俗!

送昌龄王君之岭南

昌龄王君:即王昌龄,唐代著名诗人,字少伯,京兆万年人(即今陕西西安)。为诗人的好友,常有诗唱和。岭南:指唐代的岭南道。《旧唐书》卷二十一《地理志·岭南道》:“永徽后,以广、桂、容、邕、安南府,皆隶广府都督统摄,谓之五府节度使,名岭南五管。”此诗约作于开元二十六年秋(738),王昌龄贬岭南经过襄阳,孟浩然作此诗相送,诗人当时在病中。诗题或作《送王昌龄之岭南》。

洞庭去远近,枫叶早惊秋。

岘首羊公爱,长沙贾谊愁。

土毛无缟蚫,乡味有查头。

已抱沉痼疾,更贻魑魅忧。

数年同笔砚,兹夕间衾蚭。

意气今何在,相思望斗牛。

洞庭去远近,枫叶早惊秋。岘首羊公爱,长沙贾谊愁——洞庭两句:同于前《和卢明府送郑十三还京兼寄之什》之“洞庭一叶惊秋早”。洞庭即洞庭湖。岘首句:见前《与诸子登岘山》诗注。长沙句:见前《湖中旅泊寄阎防》诗注。四句写山上的红叶让人惊叹秋季的悄然而至,虽然岘山的风景依旧秀美,但即将离别的人早已无心欣赏,友人将远渡渺渺的洞庭再渡浩荡的长沙湘江,迢递征途令人忧伤。

土毛无缟,乡味有查头。已抱沉痼疾,更贻魑魅忧——土毛:土地上所生长的五谷、草木。《春秋左传正义·昭公七年》:“食土之毛,谁非君臣。”缟:白色的绢和细麻衣服。《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二十九年》:“(吴季札)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衣焉。”杜预注:“吴地贵缟,郑地贵,故各献己所贵。”查头:鱼名,产于襄阳。沉痼疾:经久难医之重病。《文选》卷二十三刘公干《赠五官中郎将四首之一》:“余婴沉痼疾,窜身清漳滨。”魑魅:山精鬼怪。《春秋左传·宣公三年》:“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杜预注:“螭,山神,兽形。魅,怪物。”四句写襄阳地虽粗陋不产缟,但诗人竭尽全力地以襄阳的美味食物来款待友人。此时诗人已身染重病,友人的远去更令他忧心忡忡。

数年同笔砚,兹夕间衾裯。意气今何在,相思望斗牛——间衾裯:衾裯泛指被子,此为别离之意。斗牛:斗、牛二星宿分野在吴越,此指王昌龄要去的南方地区。庾信《哀江南赋》:“路已分于湘汉,星犹看于斗牛。”四句写二人友谊深厚,情同手足,曾多次诗歌唱和,切磋诗艺,但转眼就要分别了,令人满怀惆怅,空对珍肴美味停箸难食,对金樽清酒也再无往日的兴致,只有眼前同样怅然的离人,还有别后孤独凄凉的思念。

孟浩然与王昌龄同为盛唐优秀的诗人,诗风虽迥然相异,但互为知己,且“数年同笔砚”。诗的前四句既有眼前所见之景,又融合了想象中的征途之景,四句诗出现了三个不同的地名,行人的颠沛流离之苦不言而喻,“爱”和“愁”两字鲜明地刻画出分别时的依依不舍。中间四句如述家常,“无”和“有”点明诗人的倾其所有来款待远道而来的友人。“已”和“更”是诗人常用的手法,知天命之年,悲愁却接踵而来,层层相压。后四句直接叙说两人的友情,分别之后将是漫长的怀念。何时才能再相见呢?

作此诗的两年之后他们再见面了,王昌龄遇赦又经襄阳,孟浩然疾病还未痊愈,但二人相见,欣喜异常,诗人又设宴款待,最不幸的事情却紧随其后:“浩然宴谑,食鲜疾动,终于南园,年五十有二。”(王士源《孟浩然诗集序》)从他们再见时极度的兴奋欢乐中可以揣摩当年离别时的极度悲伤,此诗蕴含着一种凄苦之音,悲伤幽怨,无比的凄凉。

送卢少府使入秦

卢少府:其人未详。少府:县尉。使入秦:奉使入京。长安为古秦地。诗中送友人卢少府因使入长安,表达了离别之苦和美好的祝愿。

楚关望秦国,相去千里馀。

州县勤王事,山河转使车。

祖筵江上别,离恨别前书。

愿及芳年赏,娇莺二月初。

楚关望秦国,相去千里馀——楚关:泛指楚地,此当指襄阳。相去:《文选》卷二十九《古诗十九首》之一:“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馀里,各在天一涯。”二句写从襄阳到长安,路途迢递,相隔数千里。

州县勤王事,山河转使车——王事:朝廷差遣的公事。使车:使者所乘之车。二句写卢少府因政务而入京,跋山涉水,一路辛苦。

祖筵江上别,离恨别前书——祖筵:饯别之宴席。二句写诗人在江边设酒宴饯别卢少府,依依不舍之中写下了此诗以抒离别之恨。

愿及芳年赏,娇莺二月初——二句写祝愿友人一路顺风,早日抵达京城,正好可观赏长安花团锦簇、莺啼燕飞的初春风景。

此诗第一联以极平淡的话来写“楚关望秦国,相去千里馀”,让读者联想到古诗十九首中的“相去万馀里,各在天一涯”,可见其意在言外。第二、三联写的都是人之常情,在码头饯别,当然会产生离情别绪,但是因为友人是去繁华的长安城,而不是去偏远的地方,所以还应该说一些吉祥、祝福的话,第四联就妙在能一扫前边的伤感和离恨,写出友人将于明媚之春季到达富贵康乐的京城,使全诗明朗了起来,使送别也多了些欢快,可见诗人对行人的慰勉和关怀,亦可见他风神散朗的形象,能于郁闷时做豁达语。

卢明府九日宴袁使君张郎中崔员外

卢明府:即襄阳令卢僎,见前《陪卢明府泛舟回》诗注。袁使君:名不详。使君,指州郡长官。张郎中:即张愿,时任驾部郎中,见前《秋登张明府海亭》注。崔员外:崔宗之,曾任礼部员外郎。此诗约作于开元二十三年(735)重阳节,卢明府在岘山宴请时而作,诗写官绅名流盛大的宴集场面,能见当时的一些地方风俗特色,更可见诗人的社交活动。诗题一作《卢明府九日岘山宴袁使君张郎中崔员外》。

宇宙谁开辟,江山此郁盘。

登临今古用,风俗岁时观。

地理荆州分,天涯楚塞宽。

百城今刺史,华省旧郎官。

共美重阳节,俱怀落帽欢。

酒邀彭泽载,琴辍武城弹。

献寿先浮菊,寻幽或坐兰。

烟虹铺藻丽,松竹挂衣冠。

叔子神如在,山公兴欲阑。

传闻骑马醉,还向习池看。

宇宙谁开辟,江山此郁盘。登临今古用,风俗岁时观——宇宙:犹天地。《淮南子》卷一《原道训》:“横四维而含阴阳,宏宇宙而章三光。”高诱注:“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以喻天地。”开辟:开天辟地。郁盘:厚重而幽曲。《文选》卷二十二徐敬业《古意酬到长史溉登琅邪城》:“此江称豁险,兹山复郁盘。”李善注:“《子虚赋》曰:其山则盘纡弗郁。”吕延济注:“豁险,郁盘,重厚貌。”岁时:此指每年的九月九日重阳节。四句写是谁开辟了这辽阔无际的宇宙天地,并建立了这千姿百媚的江河山川,千古以来供人们欣赏登临,每逢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各种传统的欢庆活动都在此地纷纷上演。

地理荆州分,天涯楚塞宽。百城今刺史,华省旧郎官——地理:指山河大地的形势。《周易正义》卷七《系辞上》:“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孔颖达疏:“地有山川原隰,各有条理,故称理也。”荆州分:《初学记》卷八《山南道》第七:“山南道者,禹贡荆梁二州之域。今按荆州之南界属江南道,东界入淮南道。”楚塞:楚国的边塞。百城:此指州郡长官。见前《与黄侍御北津泛舟》诗注。刺史:州郡的行政首长。《旧唐书》卷四十四《职官志》三:“上州,刺史一员,从三品。……掌清肃邦几,考覈官吏,宣布德化,抚和齐人,劝课农桑,敦敷五教。”华省:此当指唐代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文选》卷十三潘安仁《秋兴赋》:“宵耿介而不寐兮,独展转于华省。”郎官:指唐代尚书省左右司郎中、左右司员外郎。《旧唐书》卷四十三《职官志》二:“尚书省领二十四司。六尚书,各分领四司。左右司郎中、员外郎各掌副十有二司之事,以举正稽违,省署符目焉。”四句先写荆州地势之重要,土地之辽阔富饶,再写此次宴会的宏大繁盛,都为身居要职的官员、士绅等社会名流。

共美重阳节,俱怀落帽欢。酒邀彭泽载,琴辍武城弹——落帽:见前《九日得新字》注。酒邀句:见前《和卢明府送郑十三还京兼寄之什》诗注。武城弹:见前《和张明府登鹿门山》诗注。四句写宴会中的人们忘掉世俗政务,尽情地享受眼前的美景,开怀畅饮,共醉美好的重阳佳节。

献寿先浮菊,寻幽或坐兰。烟虹铺藻丽,松竹挂衣冠——献寿:祝寿。浮菊:指菊花酒。《西京杂记》卷三:“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莲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四句写宴会所处环境之美,氛围之幽,有浮菊之美酒可啜可饮,有清幽之香兰可采可嗅,有挺拔洒脱之松竹可倚可观,更有氛氲的翠烟香雾缭绕于空中,而天气正是风轻云淡,雅士们于其中谈笑畅饮,从容闲适又潇洒风流。

叔子神如在,山公兴欲阑。传闻骑马醉,还向习池看——叔子:晋羊祜,字叔子,他“性乐山水,每风景,必造岘山,置酒言咏,终日不倦”,详见前《与诸子登岘山》诗注。山公:晋山简,见前《高阳池送朱二》诗注。习池:襄阳习家池,见前《高阳池送朱二》诗注。四句写名士们在和美的宴集中都大展才华,灵感倍至,出口即为锦章妙句,如有羊公神助。酒兴逐渐阑珊,宴会自然而散,醉酒的人们被扶上马背后,还频频地回首,感谢主人的盛情,感谢这次美好的盛宴。

此诗应酬性较强,读来很热闹,一改孟诗清淡质朴的常态。这是可以理解的,诗人虽然在仕途不得意,但作为一位著名诗人,在家乡还是非常有社会地位和名望的。诗以问句开始,颇有气势,登山展望荆楚的地形,亦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诗中所用的菊、酒、琴、兰、松、竹等等物象,使这次重阳佳节的宴会品位高雅,其中的人物也多有雅量。诗重在表现的宴会欢乐场景,场面宏大热烈,极见铺排之能事,可见诗人笔力。

奉先张明府休沐还乡海亭宴集探得阶字

奉先张明府:即奉先县张县令,张愿,见前《秋登张明府海亭》诗注。《唐会要》卷七十:“奉先县,开元十七年十一月十日升,以奉陵寝,以张愿为县令。”奉先:今陕西蒲城。《元和郡县志》卷一《关内道·京兆府》:“奉先县……本属同州,开元四年以县西北三十里有丰山,于此置睿宗桥陵,改为奉先县,隶京兆。”休沐:休假。海亭:当为张愿在襄阳居家的园亭。“探得阶字”:即作诗前拈得“阶”字为韵。此诗作于开元二十年(732)秋,奉先令张愿休假还襄阳,诗人被邀家宴作此诗,诗中倾吐了长年积压在心中的思念之情。

自君理畿甸,余亦经江淮。

万里音书断,数年云雨乖。

归来休日,始得赏心谐。

朱绂恩虽重,沧洲趣每怀。

树低新舞阁,山对旧书斋。

何以发秋兴,阴虫鸣夜阶。

自君理畿甸,余亦经江淮。万里音书断,数年云雨乖——畿甸:古称天子所领之地曰畿,王畿外围千里之内曰甸服。此指京城地区的畿县,即奉先县。江淮:长江和淮河。云雨乖:比喻分别。《文选》卷二十六颜延年《和谢监灵运》:“人神幽明绝,朋好云雨乖。”四句写自张明府去奉先任上,诗人往江淮一带漫游,漂泊不定,二人相隔万里,音书难寄,只有彼此在心中深深想念。

归来休澣日,始得赏心谐。朱绂恩虽重,沧洲趣每怀——休澣:即休沐,《初学记》卷二十:“归休,亦曰休息,休澣。”朱绂:一说为古代礼服上的红色蔽膝,一说为系佩玉或印章的丝带。后多指官服,亦指出仕任官。《汉书》卷七十三《韦坚传》:“黼衣朱绂,四牡龙旂。”沧洲趣:指隐逸之趣。见前《宿天台桐柏观》注。四句写直到张明府还乡休沐,二人才得以重聚,再叙同心。张明府虽有官职在身,但时时有退隐之心,此为称美之说,未必是真。

树低新舞阁,山对旧书斋。何以发秋兴,阴虫鸣夜阶——秋兴:《文选》卷十三潘安仁《秋兴赋》:“夙兴晏寝,匪遑底宁。譬犹池鱼笼鸟,有江湖山薮之思。于是染翰操纸,慨然而赋。于时秋也,故以秋兴命篇。”阴虫:秋虫,指蟋蟀。《文选》卷二十六颜延年《夏夜呈从兄散骑车长沙》:“夜蝉当夏急,阴虫先秋闻。”张铣注:“阴虫,蛩也。”四句写新建成的舞阁旁绿树低掩,旧时的书斋依然对着连绵的青山。是什么引动了诗人心中的一份秋情呢?正是阶下凄凉鸣叫着的寒蛩。

此诗为宴集时的应酬之作,但并不全是应景之笔。如“万里音书断,数年云雨乖”,即写出了诗人与张明府之间深厚的感情。“树低新舞阁,山对旧书斋”写景也清新自然,新旧相对,变换之中又有未变,含有一种人生的沧桑之感。全诗也非无病呻吟之作,间接地融入了诗人的情感,只是这种情感比“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明显地缺少兴发感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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