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缘来是如何的呢?昨日,绿萝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师父比较钟爱白色的衫子呢?樊月回答是穿着比较好看。绿萝随口答了一句,应该是想要吸引漂亮的仙女姐姐的吧。之后,樊月问时谁告诉她的。绿萝的当然是非常诚实的与他讲是天母告诉她的。无数个夜晚,她栖息在天母的寝殿里头,天母辗转反侧,恨得牙痒痒的就是樊月了。樊月再问了一个问题,大抵这个才是重点。
“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天母。”樊月的眼里充满了期待,不过,绿萝细想了一番,觉得天母的话比较可信。于是,她坚定的别过头,说:“我相信天母的话一些。”
樊月的手一顿,将茶杯在那桌上一放,只说了句:“去把慧明音义给我抄十遍。”
思绪回来,见樊月收了竿子,已然走远了。这时候,莫不是谁来串门了。这会儿还是她的早课时间,樊月一向都是陪着她的。绿萝张望了半天,才看见东海的结界开了个口,从外边来了个翩翩公子。唔,绿萝大抵是认不得,看着眼生的很。
还是乖乖的抄慧明音义吧。
那一厢,棋仙七拐八拐的终于绕出了梨花林的迷障,出口处,樊月捞着袖子,与他打了声招呼。
一晃,竟是快要到百年了。
梨花林子中永远不变的还是那障术,他也懒得去改了。这九天之上的神仙也没几个可以解的。偏过的日头,刚刚好,棋仙今日是来讨酒喝的。见了面,总归要寒暄几句,如果开口就是讨酒,说不准会被赶出去。于是,就着那露了半张脸的日头,道了一句:“今日的阳光甚是明媚啊,我今日来。”樊月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棋仙从袖中摸出两个碧玉的盒子,说:“找你下棋来了。”
距离上次梨花宴,已过了百年的时间,樊月已待在这东海仙山又是一百年。棋仙偏着脑袋四处张望了许久,都没见着传说中的那丫头。樊月用手敲敲石桌,不确信的问了一句:“你是来找我下棋的,还是来看那丫头的。”
棋仙悻悻的没有答话,自知他现在是来找樊月要壶桃花醉,这厮这会儿惹不得。棋仙一笑:“当然是与你下棋来着。”
棋盘是棋仙自个儿打磨的,寻得是九天之上的玉石,棋质感也不错。樊月点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放下一颗,说道:“我要找你说些事。”
棋仙放子的手一顿,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樊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昨日听绿萝那丫头说了一些事,感觉不好。”
“恩,什么事?”棋仙挨近了些问。
“天母她老人家到处散播关于我的谣言,说我很风流之类的话。”樊月叹气,再落下一子。
“咦。”棋仙一惊,突然觉得天母她老人家也有如此精明的时候,真是老天有眼啊。不过,棋仙忍着笑意,再挨近了些:“您吩咐。”
“我殿中的地下埋了许许多多的桃花醉吧。”樊月先说出了这句话,果不其然,棋仙身躯一震,又挨近了些。“把史官那史册本子给我偷过来,或者,去威胁也是可以的。”
棋仙身体抖一抖,开始细细的想想,为了那两壶桃花醉,似乎有些不值得冒那趟险啊。樊月自肆他殿中的桃花醉是闻名于九天之外的酒,要到东海的仙山才能喝到。赴个梨花宴,也是自己带了桃花醉,好死不死的,百年之前的额梨花宴,还生生的与他错开了。
“这生意做的,你不要考虑了。考虑了也没用,你迟早会答应我的。”樊月总是这副样子,像是笃定了一般。既然这样,棋仙干脆还是应了他这个心思。
“好,说好了。”棋仙一派棋桌,当下就答应了这个要求。樊月唇角一弯,紫眸中闪着光,落下一子,轻轻淡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我赢了。”
棋盘中玉石一般的棋子,在日光中散发着盈盈的光。身后的灌木丛中一个小脑袋窜出来,睁着一双大眼睛笑颜盈盈的望着樊月。
樊月招手,将绿萝招过来,对着棋仙说道:“这个就是我不听话的徒弟了。你一直想看看来着。”绿萝冲棋仙扬起有些灿烂的笑容,眼睛里光影流转。棋仙一眼瞧去,还没长开的一个小丫头,就瞧的出是个没人胚子,还说自己不爱漂亮的。那绿萝穿着一身翠色的一群,外面罩了个藕色的小褂子,脑袋上绑着两个包子头,好不可爱。棋仙不自禁的伸出手就想摸摸绿萝的丫头。
樊月伸出手打掉棋仙的手,神色清冷,说道:“棋也下了,棋仙无事还是回你的九天吧。”
绿萝张着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冲他挥挥手,说道:“哥哥以后再来玩哦。”
棋仙一身黑色的云袍,身材修长,长发未梳,用一根绸带绑着,端端的生出了一种慵懒的气息,早就说过,绿萝喜欢一切长得漂亮的东西。樊月见此,将绿萝拉过来,藏在自己的身后,幽幽的说了一句:“东海的桃花醉还在这里等着你。”
棋仙收了棋盘子,起身,对樊月眨眨眼睛:“樊月,你且在这里等着,我把你本子给你偷过来,或是给你改了。”棋仙想了一会儿,:唔,改的话,大概要耗费我不少的精力。你且等着。”
樊月一挥手,那梨花林的迷障自个儿解了,埋着头理理绿萝脑袋上的绸带:“快走吧。”
等回到九天之上,棋仙还得意的额哼着歌,这新晋升的史官是个看着挺漂亮的仙者,且看他如何迷倒他,把他的那史册本子抢了过来。九天之上的梨园是父神为她的爱妃种的,万年了,早就长成参天的大树,像这样,抬头一望,根本看不见树冠,只是看到这松软的云上铺了一层清清淡淡的梨花。
就着那天河中清澈的水,将头上的发理了理,把头上那匹枯叶子拿下来,对着天河的水梳理了半天。重峦叠嶂的古木里边,那棵菩提花树下,就是史官的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