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笑笑,“八哥哥也是这样的么?”
在那波云诡谲的皇宫里,奕独一个母妃早逝的皇子,他的母妃出身又不高,在朝堂之中连个靠山都没有,庆帝也并不是极其宠爱他,奕独的委屈又何尝少呢?
他的委屈,又能向谁说呢?
奕独那张棱角分明足够冷硬的脸竟然有一些难言的情绪,“你可以同我说。”
他不能向他人说,可是沧澜,你可以同我说,八哥永远都是你的八哥。
云沧澜唇角有苦涩漫过,却不再说话。
皇宫的局势缠绕复杂,远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这些皇子似乎都是与她青梅竹马,对她青睐有加,可是又有哪一个敢说不是看中了她身后的安王府,看中了她娘亲生前的人脉经络呢?
这些不能信,更不敢信。
奕独眼里有怒火漫过,“你不信我!?”
云沧澜偏过头去。
那边的颜子情已经被人完完全全包裹起来,音贵妃张皇失措的声音在喊着:“快,送到本宫的寝宫里去,请太医!”
颜子情被抬走送了一阵,云如画突然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云沧澜:“姐姐,你怎能如此心狠!”
云沧澜依然是满身淡漠地站着,对于云如画的指责充耳不闻,看着沪候府的人看着她愤怒的眼神,云沧澜的心绪越发淡了起来。
淡淡的思绪从心底里萦绕出来,快乐的叫喊着要迸发出来,愉悦的春风吹过湖面懒懒地吹过来,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和皇宫里各宫殿有的暖暖熏香。
这两日云沧澜从未觉得自己的思绪,如此的静。
就像一潭深水,只是即使再大的风吹过来,也是一滩死水不起波澜。
心底的声音叫喊着:
颜子情得到的还是不够!
不够!
“颜子情对臣女无礼,甚至欲害臣女于死地,恳请陛下为臣女做主,严惩颜子情!”
少女清澈寒冷的声线幽幽地回荡在这荷花池边,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寒冷极了。
云如画死死的瞪大眼睛,云沧澜!
她这是宁愿要在这么多朝臣的面前与沪候府撕破脸皮,也要让颜子情得到代价。
怎么能这样?
她费尽心思想要巴结讨好的人云沧澜为什么那么不屑一顾弃如敝履?
沪候府的影响力不大么?
为什么云沧澜就能那么大胆呢!
王府已经在衰败了!
音贵妃眯着眼看着云沧澜,沉吟了一会儿:“云小姐,颜姑娘或许也只是无心的罢了。”
云沧澜却很坚持,只是对着庆帝,“陛下,臣女恳请陛下严惩颜子情。”
云律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对着庆帝道:“皇上,小女不懂事,一时胡言乱语,还请皇上恕罪,让臣将她带回家去,好好教养。”
云沧澜这是要铁了心和沪候府作对了!这个逆女!若是就这样把沪侯爷得罪,那往后自己在朝堂之上必定会竖起沪候府那一派的大敌,必然危机重重!
云沧澜这个逆女,竟只想着自己要解气的那一己私欲,要致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于不顾,实在是忤逆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