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导蹲在地上,望着面前的保险柜,呆呆地出神。
身后忽然“嘎吱”一声响,肖导脖颈一凉,急忙回头,见身后的木门被打开了一半,门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一股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带着腥气,吹得肖导满身鸡皮疙瘩。
肖导抹一下额上的汗,觉得自己的神经真有点要扛不住的意思。
再去看那保险柜时,肖导马上又平静下来。他伸出手指,拨一下密码盘,金属的盘面,光滑,冰冷。
儿时的记忆遥远而破碎,肖导已经记不得奶奶的保险柜具体是什么样子。但他清晰地记得那个遥远的下午,奶奶慢慢地将她的黑框老花镜架上鼻梁,从个雕花木匣里取出块包起的蓝色手帕,一叠叠展开,从手帕中心取出枚长长的钥匙,一板一眼地向肖导演示保险柜该怎样“玩”。午后的阳光从木窗外洒进来,洒在祖孙二人身上,说不出的和暖。
肖导笑了,摸出兜里那片救了自己一命的钥匙,对准保险柜的钥匙孔一插,不想真插进去半截,再一用力,钥匙顺利地一插到底。肖导手腕一拧,钥匙竟然带动钥匙孔旋转起来,一直转了两圈半后才算到头。
肖导瞪了瞪眼睛。真想不到,他刚才纯靠误打误撞,居然阴差阳错地拿到了这间屋里保险柜的钥匙。直到这个时候,肖导才开始思考起那具干尸的身份。关在那么个地牢样的地方,估计是个囚犯。都成干尸了,想必年代不会短,很可能跟当年修建这栋游泳馆的日本人有关。被日人害死的,应该是个好人吧。肖导又想起了自己兜里李雯雯的那张图,想起了图上那条把自己引来的虚线和五角星,想起了那个叫李晴的绘图者……
一切都乱乱的想不明白,但肖导凭直觉感到,藏在这个保险柜里的东西恐怕会非常重大。
想到这,肖导有些兴奋。他压抑住心脏的剧烈跳动,开始拨弄起那个密码盘,正转,反转,正转,反转……指针分别停留在了“7”,“7”,“7”,“3”……上。
肖导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串数字是“777312”,这是奶奶家保险柜的密码。奶奶家那个保险柜有些与众不同,密码是定死的,改不了。所以这串没任何含义数字就深深刻在了肖导的童年记忆里。后来肖导把自己银行卡的密码也都设成了这个,随机数字,安全。
啊对,现在俺让你也知道这密码了,怎么,还想打我室友银行卡的主意啊?嘿嘿,这我可管不着你。在俺心里读者就是上帝,能仅凭我讲的一个故事就弄到钱,那也算你本事。只一点,别说是我陈浪告诉你的啊。
咱接着听故事。
那肖导把密码盘来回转动了六次,指针最后停在“2”上。肖导屏住呼吸,盯住柜子。
什么也没有发生。
肖导非常失望。于是他又试了试“777313”,什么也没有发生。又试了试“777314”,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拨“777315”的时候,肖导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其实很无聊,不觉失笑:“你快拉倒吧,这密码如果能被我就这么蒙出来,那还叫密码吗?搞到钥匙纯属误打误撞,这密码咱就别寻思啦。”
这么想着,肖导的手就停了下了,指针终止在了“5”上。却听“咔哒”一声,柜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