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父亲,您……您说什么!”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面容秀丽出尘,但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阴狠,让原本倾城的容貌大打折扣。
“涵芷啊,以后就别去找楚昊然那臭小子了,他现在有了弦月公主这块脚踏板,岂会看的上我们文家。”越说越来气,原本就打算让这两情相悦的壁人订下亲事,只是那楚昊然却没有半分表示,原来是有了皇上这个岳父做靠山。哼!他文臻的女儿其实他小小校尉可以玩弄的。
“爹爹,莫气坏了身子,昊然定然也是被迫的,一定是那个嫁不出去的弦月公主看上了昊然,然后逼皇上赐婚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文涵芷知道楚昊然的脾气,让他对一个女子卑躬屈膝自是不可能的。
“哼!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圣旨都下了,还能改吗!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给楚昊然做妾,我文臻丢不起这个脸,你也给我就此收手,不准再见此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容文涵芷在此辩解求情。
文涵芷见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意中人,居然被司徒若月给捷足先登了,自是气不过,她文涵芷其实他们皇家人可以拿捏的。心下便暗暗决定不让司徒若月好过。
后宫
“公主,皇上来了。”秦颜竹在软塌旁站立轻轻的提示司徒若月。
软塌上的女子慵懒的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整理了自己褶皱的衣角,抬头望向窗外,“颜竹,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公主,现在已是申时三刻。”
司徒若月从软塌上下来,站起身子,对一旁伺候的宫女说道“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颜竹,你随我去接驾。”
“是公主。”
步入正厅,只见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大厅之上,喝着上好的贡茶,一旁约有十来个清一色的小太监,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之上都有红色的绸缎盖着。
“儿臣拜见父皇。”说着就向司徒辉福了福身子。
司徒辉放下手中的茶杯,虚扶起面前的司徒若月,并皱着眉轻斥道“朕以前就说了,月儿可以不必行礼,你这是想抗旨不成。”
司徒若月并没有对司徒辉的话吓到,反而抬头朝自己的父皇微微一笑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这礼节不可废,儿臣身为公主,理应以身作则,这宫中的规矩自是不可懈怠。否则让旁人知道了,岂不是怪父皇教女无方。”
司徒辉摇头苦笑“好好好,父皇知道你最懂礼,最孝顺了,想着以后月儿出嫁,这往后父皇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即使心里再舍不得也不行,这到了年纪再不出嫁,怕是惹人非议,对月儿的声誉也是有影响的。
司徒若月知道司徒辉舍不得自己,便上前握住他的手打趣道“父皇真爱说笑,这后宫三千佳丽都在呢,您也想孤家寡人啊?”
司徒辉笑着搭上司徒若月的肩膀,带她走向那一排的太监面前介绍道。
“莫要贫嘴,来看看这些东西,都是父皇我亲自挑选的礼物。”说着便掀开第一个红绸缎。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将原本就不亮堂的屋子,照的更亮。
“这是南海的夜明珠,德妃一直向朕讨要,朕一直没松口,就是为了给你添嫁妆。”说着眼里的宠溺更胜一分。
“这是西域的凤凰石,你体质偏寒,正好这宝物有驱寒的效果。”
“这雪参果是你皇叔送来的,据说能解百毒的功效。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天蚕丝织成的外衫,如今是盛夏,宫外也没有观月楼这样的避暑地,正好朕偶得天蚕丝,并让尚衣坊日夜缝制,好在赶上了。”
司徒若月静静的听着,眼眶里不知何时续满了泪水,她轻轻扯了扯一旁忙碌的司徒辉。
“父皇,儿臣不孝,以后不能常伴您左右。”说着也不顾礼节,将脸埋在司徒辉的胸前,默默的流泪。
司徒辉轻轻安抚着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的女儿
“女大不中留,只要你将来还记得父皇我,常来宫中走动,朕和你母后也就知足了。”
司徒辉何尝不想将这唯一的宝贝女儿一直留着身边,但是他不能那么做,趁他现在还健在,为司徒若月找个好归宿是首要的事情,万一哪天他不在了,还有个可靠的人可以保护司徒若月,否则,以司徒若月的美貌,迟早会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政治牺牲品,比如将司徒若月嫁到他国去和亲,到时候司徒若月没有了依靠,定然不会幸福。
“父皇,儿臣已经让御膳房准备了晚膳,您陪儿臣一起用膳吧。”知道父皇平时都非常忙碌,但是和父皇不知还有几个日夜可以相陪,司徒若月今日也想任性一回。
“好,朕今天也想陪陪朕的月儿。”
三日后
月霞宫
“公主,皇后娘娘来了。”司徒若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便见一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着红罗长裙,衣袖间还有金线缝制的龙凤纹的中年美女,眉宇间与司徒若月有几分相似,只是司徒若月不怎么爱画宫廷妆,自然没有皇后娘娘的艳丽,却也别有一番脱俗清丽。
“月儿,快过来让母后瞧瞧,最近怎么瘦了。”皇后心疼的看着司徒若月素雅倾城的脸,却不想自己最近一直忙着管理后宫,又忙着司徒若月的嫁妆,艳丽的脸蛋有些微微消瘦。
“母后,月儿没瘦,是您瘦了。是月儿不孝,出嫁前还让母后为月儿如此操劳。”司徒若月拉着皇后秦氏的手,一脸的愧疚。
皇后轻轻抚着司徒若月细柔的长发,温声细语道“母后不累,月儿,答应母后一件事可好。”
司徒若月虽心有疑惑但是这是皇后第一次要求,她不忍拒绝,便温顺的点了点头。
皇后心头一喜便拉着司徒若月坐上软塌。
“这次母后特地为你举办了一个荷花宴,母后希望你能出席。”平时的宫宴无非是为了给皇子公主一个选配良缘的机会。这让司徒若月有些疑惑,她已被指婚给楚昊然,按理说已经不需要参加这种宴会,即使自己平时都不出席。
“这次的宫宴主要是为了让本宫的月儿,在那些官家子弟面前露露面,熟悉一下。毕竟将来你也是要为自己的夫婿建立一些人脉。外面不比宫里,没有你父皇母后给你时刻撑腰,你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听到没?”说着皇后便自顾自的流眼泪。
司徒若月知道,从小她就被保护的很好,无论做什么都有父皇母后替她安排,保护她。
如今即将出嫁的她虽然已经在京都内,但是在他们看来她依旧需要被好好保护起来,像个玉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
答应了皇后所说的荷花宴,并且一直安抚她,皇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月霞宫。
夜已深,而司徒若月却迟迟未睡,自从在御花园碰见楚昊然之后,她每晚都会做一个零零碎碎的梦,梦里是那样的美好,即使就只有一小段,但是她却能深刻的体验到自己的内心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但是偶尔夹杂了一些苦涩,一种迫不及待的寻找。
寻找?
寻找什么?
她也不知道。
平静如水的心湖也有泛起涟漪的时候。
而将军府内也有一人未睡
楚昊然倚靠在凉亭的石柱上,静静的欣赏着月色,脑海里闪现的却是那只有一面之缘的未婚妻司徒若月,一想起司徒若月,楚昊然便微微皱眉,今日文涵芷特地过府一聚,诉说着自己如何的不舍不甘,的确,对于文涵芷是他欠了她。
当初承诺过她,会一生一世与她举案齐眉,不料半路杀出来个弦月公主,想起文涵芷那梨花带雨的脸,楚昊然对司徒若月的鄙夷不屑更深一层,把那在御花园时唯一好感与悸动都抛之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