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依旧在哭,她跪在地上身子颤抖不止,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林……林小姐……满身是血……手……手里拿着……刀……刀……都……都是血……”
她似乎被吓傻了,不停的重复那句话,皇上也不理她,径自探了女儿的情况,发现她并没有死,只是被毁容了,才松一口气。他拿起一条薄毯将女儿完完全全包住,然后轻唤一声,屋中霎时出现一个不知从哪飘来的黑衣人。
“立即将她送回宫宣太医诊治。”
“是。”
黑衣人抱起秦粉月一闪身就不见了,消失不见的还有那跪着的小丫鬟。
尽管外面的人没有进屋,但门是开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观察半天他们也都弄清楚了事情始末,见皇上出来赶紧闪出一条路。
徐大将军迎上去,他不愧身为大将军,只片刻间就已经对整个事情迅速做出了反应:“皇上,血迹消失在东边偏房,已经围住了,确定是她,插翅难逃。”
皇上凝眉一瞬,决定亲自去看看,“抓活的。”
“是。”
于是所有人一起朝偏房走去。
而之前当皇上那一群人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时候,许凤歌已经迅速溜进了偏房换掉了浑身是血的衣服,她就躲在那偏房门口,眼睁睁看着一群人走过,没办法时间紧迫她甚至来不及抹掉遗留的血迹。
她脑袋像上了发条,一刻不停的高速运转,怎么办?逃?不能逃!否则就是畏罪潜逃,她不能置林家于不顾,可是让她乖乖低头认罪,就这么去死?怎么可能。那怎么办?
忽然,五皇子慢众人一步在一群人之后出现,他向来和别人保持距离,独来独往。许凤歌灵机一动,即便是死,那么至少也要垂死挣扎一下,至少不能让他们那么快定罪,她要给自己制造一点时间,想办法翻盘。她不可能,不愿意,也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被冤死。
“对不起了,借你用一下。”
当五皇子行至门口时,许凤歌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下一秒……下一秒他不是应该朝她飞来跌进屋中吗?没动!他竟然没动!难道唯一能救自己人也要泡汤?
许凤歌懊恼,咬牙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浑身散发出无穷冷漠的人,他正平静无波的看着她,那浩瀚无穷深不见底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但是他周身的冰冷已经让许凤歌知道,他有些不悦,是的,有些不悦,因为他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的颜色,所以那冻人的冰冷气息只能算是有些不悦。
许凤歌立即去看自己拽着他的胳膊,这才知道他之所以是有些不悦而不是非常不悦,是因为她的手根本没有碰到他的皮肤甚至衣袖,她的手诡异的和他的身体保持着距离,却依旧让她以为抓到了他,因为他的胳膊是依着她的动作腾空的,所以此时的情形真是让人有些挫败。
泥煤,许凤歌暗骂,他好歹至少也嘲笑一下她啊,这么尴尬的场景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就那么看着她,不悲不喜,像是在打量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半响许凤歌的心里终于生出一丝恼怒,冰渣男,冰冷装酷的渣渣男,你拽什么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老娘今天还就要借定你了!
她噗一口口水向他吐去,成功的让他从有些不悦升级到了非常不悦,他眸光一冷,下一刻一坨口水直击许凤歌眉心,啪一声,许凤歌被自己的口水震得头向后一仰一震又弹回来。
麻淡,许凤歌怒了,她一把将眼前的冰渣男狠狠拽进屋中摔在地上,门一关,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
“渣渣,你有本事继续拽啊?”
一把抹掉额头上的口水,许凤歌很不客气的跺了他一脚,“要不是老娘留一手还真被你吓到了,怎么样在老娘嘴里睡过的毒针滋味不错吧,不能动了吧,当然不能动了呀,小针针还在你脖上插着呢,你这个混蛋!”
理也不理他冷的能将北极熊冻死的眼神,她又咧嘴开心一笑,“我聪明吧,没直接刺你,要是没有那坨口水做掩护,我恐怕还真不能这么痛快的借你用一下。”她两腿一叉,骑上他的身,眉一挑一个媚眼一抛,顺手就撕开了他的衣服,“哎呦,这皮肤挺白嘛,好想摸一下,怎么办?”她抬眼看他:“你的眼光真吓人,是想杀了我吗……”
蹬蹬蹬……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靠近,许凤歌沉静一秒霎时察觉,她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她,手上动作加快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到满意为止,她一笑:“先救了我哦,不然你就没机会了。”
她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稍稍扒开,弄的像是两人正在你情我愿愉快的干着什么的迹象,这才满意的俯下身趴在他的身上。他在她脱衣服时已经转开了脸,许凤歌尽力仰着头看他,眼一瞟瞟见他鲜红欲滴的耳垂,她当下差点拍上他的胸膛大笑出来,这个冰渣男竟然,害羞了!
她正兴致勃勃的想要打趣他,忽然,门外传来徐将军的声音。
“打开门。”
许凤歌一愣,来得真快,她立即将他的双手抓起来放到她的腰间,做足了正在干啥的场景。
砰一声,门开了。
只是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愣住,没想到打开门竟然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原本是来抓凶手,却变成了捉奸情。
门一开许凤歌马上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十分害羞的拉好自己的衣服,“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真是太唐突了。”
众人无语,皇上率先开了口,“抓起来。”
立马有侍卫上前捆绑许凤歌,许凤歌大叫:“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草菅人命吗?”她举起身上的木剑,威胁着侍卫不让他们靠近。
一个官员嗤笑:“干什么?林姑娘你真能装,做了那样残忍不堪的事情还有脸不承认?真是没脸没皮。”
“什么没脸没皮?什么残忍不堪的事情?我一直在和五皇子两情相悦的谈天说地,什么也不知道呀。”许凤歌反驳。
“五皇子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和你两情相悦,你分明是在陷害五皇子故意掩饰自己的罪责。”另一个官员厉声呵斥许凤歌。
许凤歌瞬时大叫,一副痛心疾首冲口而出的样子:“就是因为他长期不近女色,所以他才强暴我啊!”
又是一瞬,鸦雀无声。
突然冰冷的声音打破寂静:“林小姐,你的清白不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