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搀扶她坐到车上,用手轻拍她的脸说:“伊伊?”顾伊其实心里很清醒,她也很想麻痹自己,可是发现喝的越多,反而记忆越清晰。她刚刚不过是想就此机会装傻罢了,毕竟她真的很怀念那个人。
她笑着回答:“秦旭尧。”秦旭尧见她没有醉,立刻板起脸训斥道:“为什么一个人跑来喝酒?你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
顾伊把头转向一边拒绝回答,秦旭尧平息下怒火,看着远方说:“你爸爸今天来找我了。”
顾伊淡淡的说了句,“哦,好巧,他也来找过我了。”她说完听到秦旭尧的叹气声,他该是对她失望了吧。
“伊伊,他希望你能好好的。”秦旭尧没说出那句,他会照顾她的话。
“我自然会好好的,会过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她又接着说:“旭尧,我每天都是这样安慰自己,这就像是我努力活下去的理由。还有,外公和妈妈留给我的顾氏,这些都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秦旭尧没有开口,她终于愿意开口说出所有,她的痛,感同身受。“可是,那又怎么样,为了这些我活下去的理由,我失去的不多,但每一样都是那样的珍贵。我的青春,我的婚姻,甚至,我的孩子。”
她不是不难受,而是那种痛太过于清晰,她不敢去回忆。秦旭尧看着车窗上顾伊模糊的面容,泪水流下,静默无声。
顾伊声音哽咽,却又强装淡定的说着,“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后悔,在任何人面前我都是胜利者,可是,那又如何,最终我身边什么都没有不是吗?我赢了,但是也换不回我失去的东西。”
这些话,在顾伊以后的日子回忆起来,也只有这一次,在这样的夜晚,趁着醉意她才会轻易说出。
秦旭尧也是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夜回忆起今晚,也是温暖而遥远。秦旭尧没听到顾伊的声音,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这样的顾伊让人无法不心动。秦旭尧坚定的开口说:“顾伊,嫁给我,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让我照顾你好吗?”
顾伊听到回头,双眸里泪光点点,微笑着说:“旭尧,我不再是当时的顾伊了,我嫁过人,有过孩子,即使你能接受,你父母呢?十年前,他们不允许你娶我,十年后,他们更不会答应。”
秦旭尧听着她的再次拒绝,却不像第一次那么轻易退缩,“现在不一样了不是吗?他们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姻,或者说,顾伊,你心里还有他,除了他,你不会再接受其他人了,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对吗?”
顾伊脑袋一片混乱,“顾伊,我需要一个答案。”
顾伊现在却酒意上来,一阵反胃,赶紧打开车子,去到路边吐了出来。秦旭尧跟着出来,拍背,递水给她漱口,用纸巾帮她擦去秽物。
而这一动作,却完完整整的落入旁边车子里一个男子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