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迟迟不开,走廊静极了,灯光如魑魅在行动,寒透肌骨,阮卿卿颤抖着,惶恐地不时回头望。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一两分钟,阮卿卿焦急得想放弃乘电梯走安全梯下楼时,电梯门开了。
看到电梯里站着褚乔林和卫旒时,阮卿卿脑子里紧繃的弦咚一声断开,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阮卿卿,你怎么啦?”卫旒和褚乔林同时惊叫,褚乔林快了一步,扶住阮卿卿后,微一迟疑,把她推给卫旒,朝黎俊柏的房间急冲过去。
“带我走,黎俊柏疯了。”阮卿卿说,嗓子已哭哑了,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唇在动。
卫旒没听清,略愣了愣,忽地砰一声巨响,不多时,褚乔林拖揽着黎俊柏急匆匆奔了过来。
“快,上医院。”
不用他说,卫旒已回神,飞快地按电梯下降键。
“阮卿卿,你照顾自己。”他说,冲过去帮褚乔林一起按住狂躁不安一直想往墙上撞的黎俊柏。
阮卿卿呆了,望着满头鲜血的黎俊柏,说不出话。
“他自己撞墙的,他好像控制不住想追出来,又逼自己别追。”褚乔林极快地解释。
不用他说,阮卿卿也看出来了,她还发现,黎俊柏一双手鲜血淋漓,且僵硬地下垂着。
电梯门开了,褚乔林拖起黎俊柏往里面走,强忍着,不敢看阮卿卿。
没有面对面看她,然而她的影子却无处不在,电梯的不锈钢壁光滑如镜,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不敢望的人。
身上的红裙皱巴巴搭着,柔软地黑发披散,衬得雪白的小脸更加白皙,清澈明净的大眼凝聚着水雾,圆瞪着,惊惶害怕,茫然失措无助,那么招人怜爱。
褚乔林觉得心底烧起莫名之火,错乱的兴奋在灼灼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