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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缕阳光在天边出现,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我立即祈祷以治疗自身的伤势,为了加快复原的速度,我甚至拣起炸剩下的碎块粘在自己身上。自己恢复了以后,接下来就是替其他人复活和疗伤了。罗拉还没死,我在她身上下了一个“止痛”,然后就去查看那些死了的人。不论多重的伤势,只要没死我都可以治疗,但死亡后的细胞腐坏一旦使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变质,那么就算至高神亲临也救不了了。

我把马利,康,爱兰,叶好龙的尸体冰冻起来,然后才检查它们的受损程度,康身上的是烧伤,死亡原因是气管熔化造成的缺氧;爱兰才刚刚死,死亡原因是出血过多;叶好龙的死因也一样是出血过多;最麻烦的是马利,他和我一样变成了两半,这也没什么,但是他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很长一段时间,在康的那一次不成功的魔法攻击中还被烧了一次,这些内脏都坏得不能用了。

我先治疗罗拉的伤,治好以后请她在附近警戒,罗拉一言不发地照办了。罗拉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她的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全靠她我才能活到现在。罗拉那犹如浴血修罗的英姿,真是令我感动不已。

我依次把爱兰,康,叶好龙复活,最后才轮到马利,他的伤势最麻烦。应该在白天就完成整个复活程序,如果到了晚上,我的力量不足,不能继续复活的程序,那样的话马利还没有完成的身体未必能撑过一个晚上,如果马利的半成品在晚上死了,到了白天又得重新复活一次。

我首先替马利做了一个最简单的系统,就是他的大脑和供应大脑养分的血液循环系统,我截取了马利的一段血管,促使它快速分裂,做了输送有氧血的动脉血管和输送无氧血的静脉血管,然后把马利的大脑拿出来,把血管和大脑连接上,再复活这个简单系统。

理论上,马利现在就复活了。人的大脑需要的养分为葡萄糖和氧气,这些东西马利的系统还不能自己制造,还有使血液流动的动力,抵抗病毒细菌的防疫系统,排泄废物的排泄系统,细胞需要的糖分,都只能由我来提供。然后就是小脑和脑干,小脑控制身体的运动,脑干控制植物神经,接下来就是制造一个呼吸系统,也就是提供氧气、排出二氧化碳的系统,完整的呼吸系统应该包括肺、气管、负责呼吸的肌肉,现阶段只做肺和一部分气管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看到我在做的这些事情,他一定会认为我是邪恶的死亡法师,我把马利身上还能用的骨头、肌肉一块一块割下来……

接下来就是防疫系统,先做血液中的白血球和淋巴应急,其他的可以晚一点再做,跟着就要做骨头了,如果没有骨头,那些一团团的东西会互相挤压,更重要的是马利的身体需要骨髓的造血功能,马利的骨架还算完整,不用怎么再造。

再接下来就是造出心、肝、脾、肺、肾,心是血液循环的动力,肝是解毒器官,脾储存血液,完善刚才做的那个肺以及负责呼吸空气的各种肌肉,肾负责过滤体液中的废物,还有脂肪负责能量储备,还有消化系统、排泄系统、生殖系统——幸运的是****没坏,如果坏了就麻烦了,它太复杂了,以致很难做一个“能用”的出来——等等。

在天黑之前,我终于把马利成功地复活了。

※※※

太阳西沉,至高神发出的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上。失去了至高神的支持,我累得躺倒在地上,我在治疗中几乎耗尽了脂肪,失去了太多糖分,腹部和大腿的那些接合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传来一阵阵疼痛,早知道刚才就不赶进度了。

我努力忍受着痛楚,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如果我叫出声的话,腹部的肌肉就会破裂,就在肌肉收缩得最厉害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掌贴在了我的腹部,这双手晶莹剔透,温润可爱,这是一双完美的手,但这双完美的手,却不属于人类——这是龙女罗拉的手。

罗拉用龙语念着龙族的止痛咒语,这种咒语针对的是龙族的身体,对人类应该没有作用,但我清楚地感觉到,疼痛在快速减轻,这是我的心理作用吗?

昨天罗拉给了雾牙最后一击,她杀死了她的同类,救了我们,这么说她岂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我以身相许吧?虽然有时候我看着罗拉的身体样貌也会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时候我都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虽然外貌上看不出来,但罗拉和人类的差异比人类和猪的差异更大。在一个圣骑士看来,如果我爱上了她,和爱上一头猪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我的疼痛马上加剧,我只有岔开心神,不去想这个问题。

这个晚上天气很好,深蓝色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组成了流淌在天上的银河,微微吹拂着的山风,掠过森林,使森林“哗哗”作响,各种就快成熟的浆果的香气慢慢传来,几缕长发落在我的脸上,疼痛减轻了许多,但我一点也不想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让时间流去。

在圣骑士的观点中,爱情的基本作用是繁殖,它只应该发生在能生育下一代的种族之间,而人类的本能驱使我去喜欢这个聪明坚强,身材一流的龙女,从本质上来说,我的理智知道罗拉不是人类,但是我的本能没有接受这个观点,它从外表把罗拉判断为可追求对象。

罗拉靠在了一棵树上,坐在树根上,把我的头枕在她的胸口上,我在她的怀里,圣骑士的知识和人类的本能激烈地冲突着,理智得到疼痛的帮助,击退了罗拉的胸口传来的软绵绵的感觉,犹如歌一般的龙语咒文,和人类本能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最后还是败退了。我的意识在淡淡的爱中逐渐模糊,我睡着了。

※※※

太阳升起,光明立即主宰了大地,理智就像至高神一样重归,把昨晚产生的爱意撕裂后迅速从脑海中冲走。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我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原来昨晚罗拉抱着我就睡着了,我压在她身上会导致血液循环不畅,罗拉受伤刚好,也许会对她的恢复造成影响。

我一动,罗拉也醒了过来,她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移开,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昨天晚上,这种表情会使我彻底的爱上她,但在这个白天,我只能产生“好可爱”的感想,而不会产生“爱”的感觉。

“你昨天忽然就倒……倒下去,把我吓了一跳!”红着脸的龙女忽然说了一句话。

“我用力过度,用力过度……”我打着哈哈回答。

“你那时候脸色那么吓人,我又不会你们人类的疗伤咒语,只好用我们龙族的止痛咒语试一试,没想到居然有用。”

“龙族的止痛咒语当然是没用的。”昨天那是心理作用而已,龙的治疗咒语对人类没用的。

“但是我觉得我念咒的时候你好了很多呀。”

“那不是咒语的力量,那是你胸部的力量呀!”我用一种****的眼光盯着罗拉的胸部,这样一来就会被罗拉讨厌了吧?如果被罗拉讨厌,那么就算是晚上我也不会产生昨天那种危险的情感了。

“是,是吗?武,你喜欢我的胸部吗?”出乎意料的,罗拉没有发脾气,她的脸更红了,头也完全垂了下去。龙没有哺乳器官,所以在龙的观念里面,胸部和性是没有关系的,但是罗拉看起来非常害羞的样子,难道她也喜欢我吗?

进一步挑逗她,直到罗拉讨厌我为止?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说不出口。说一句笑话掩饰过去?那不是和我的目的背道而驰?我努力想说一句什么话打破沉默,但总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罗拉红着脸低着头,我张大口说不出话,一时间,气氛尴尬之极。

※※※

我一脚把马利踹醒,以打破这个局面,也不管他仍需要休息。

“快醒醒!”我凶狠地对马利大叫。

“雾牙,雾牙!”马利闭着眼睛大叫,“死了,我死了!”

“你又复活了,快醒醒!”

“啊?是你呀?”马利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飞身向罗拉扑去,并在零点一秒之内叫出一句话,“吓死我了,罗拉姐姐,为了庆祝我们的重生,来做爱吧!”

我一手把他按住,飞快地打了他二十几巴掌。

“泥感深末(你干什么)?”马利红肿的脸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什么,我只不过试试你的皮肤的反映而已。”

“有什末号式的(有什么好试的)?”

“你的身体被雾牙咬烂了,这个是我新做的,现在测试一下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

“#¥#¥?!?¥%……”马利念了几句咒语,说道:“着换摸法远宿枚文题(召唤魔法元素没问题),”抬抬手抬抬脚,再拿起钢杖舞了几下,“受叫枚文题(手脚没问题),”做了几十个鬼脸,“练枚文体(脸没问题),”再胡乱活动了好一会儿,“浩想斗每肾么文题,单威深么窝纵感决刀意格狠中药的敌方不通了呢(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不同了呢)?”

有的祭司(或别的什么职业的人)喜欢造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身体,像是罗拉那样的身材,或者人类不可能拥有的发达肌肉什么的,我也很喜欢这么做,但是我并没有得到马利的授权,可以在复活他的时候改变他的身体,所以我只能尽量按照原样来做他的新身体(其实是半新半旧),当然,有一些资料不足的地方,就任由我发挥了……

马利像是忽然明白了是哪里的感觉不同了,他看了还在盯着地面的罗拉一眼,跑到树林深处……

“啊!”马利大声惨叫,并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回来,“我的XX,我的XX怎么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呀?”我假装不懂。

“怎么会这么大!”

“你这么喜欢女人,我还以为你喜欢大一些呢。”

“一些你个头!大成这种尺寸,干大象大象会嫌小,干牛牛就嫌大了!”

“除了这个以外,别的都没问题吧?”

“好像没有,不过……”

我一拳把他打昏,刚刚复活很需要休息的,让他多躺一会吧……

※※※

还好我还有工作要做,要不然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过去把矿坑附近的冒险者都复活了,可惜白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还是要再回到罗拉那里——刚刚复活的人不宜移动,所以罗拉还在看守着马利、康和叶好龙——回忆起罗拉甜蜜的笑容,我又对和罗拉单独相处很是高兴,据说晚上女人是感性的生物,但为什么我也感性起来?

“他们没什么动静吗?”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动静,不过整晚对着罗拉,总不好一句话不说,我只得没话找话。

“没有。”罗拉抱着雾牙的一个蛋,轻轻抚摸着,“不过,雾牙的孩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又不会孵蛋,不过罗拉可能会孵……我看着罗拉的臀部,莫非罗拉想在这里孵蛋?人身的龙是怎么孵蛋的呢?这个一定要认真观摩,仔细研究。

“我这个样子不能孵蛋的!”罗拉嘟了嘟嘴,用手遮住我看的地方,“再说,在这种地方只能孵出白痴来。”

我知道只有在龙岛上才能孵出正常的龙来,那天那头白龙说这和龙岛上的孵化洞有关,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盯着那个蛋,罗拉以后也会生出这种东西来……

“我也不知道,据说这是龙岛的一极机密哦,只有龙议会的龙才知道。”

“那怎么办?”

“我想回去龙岛把它们孵出来,毕竟是我杀死了它们的母亲。你……”罗拉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和你一起去!”龙岛呀,发财了,龙岛是龙的聚集地,龙喜欢“收集”,所以那里也是古今各种宝物的聚集地。但龙岛除了必须遵守人龙之约的智慧龙以外,还有大量的不遵守人龙之约,没有智慧的野龙,所以没人敢登上龙岛,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去龙岛,真是幸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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