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只诧异的看她,并没有多问便应允了。
进电梯后,他若有所思的说,“你是来找小舅的?”
她微垂眼帘,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仅仅喔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电梯快到顶层的时候,他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晚上有个商业宴会,在城北的盛世酒店。现在回去打扮一下,作为我的女伴出席宴席。”
她迷茫的看着他。
他将手插在裤袋,“小舅今天去赵氏开股东大会了。我来这里是替他拿一份重要文件。”顿了顿,“到时自然能见到他。”
她今天只着了淡妆,是黑色的束腰礼服,整个人更显得单薄。
赵韫说的没错,陆棥也在,他靠在窗边,身边挽了个漂亮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正在和人说话。
终于讲好了,她想要走过去,却被赵韫拉住了。
她不解的看向他,只听他说:“你去隔壁会议厅等着。”
有人走过来给赵韫敬酒,他淡笑着回应,又回过头和她说,“媒体都在。”
她顺从的绕过偏门,径直进了会议厅,会议厅灯亮着,不如隔壁宴会厅那般璀璨如星辰的光照的人睁不开眼,墙上挂着壁画,色彩斑斓。
不出片刻,陆棥就来了,看到是她的时候脸色微变,但出于良好的家教,他很快敛了脸色,又恢复一贯风轻云淡的样子,“沈小姐真是有办法。”他解开西服的扣子,坐了下来。“这次又是什么算计?”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面如死灰,“你觉得我算计你?我能算计你什么呢?我给你发短信你一概不回,给你打电话你不肯接,你答应要来机场接我,可是你没有。陆棥,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一口咬定的认为我算计你,从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双手交握,“喔?那从前我是什么样子?沈记者。”他刻意加重了记者两个字。
她看着他,觉得那样遥远,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在巴黎亲昵如夫妻,“是,我是记者。但是你在巴黎也没有问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再无可能,不如不说,也许让你误会才好。可是…你在巴黎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后悔当时那样轻易的放开你。陆棥,那则新闻…”
他起身站到她面前,打断了她的话“真是谢谢你,拜那则新闻所赐,陆氏和赵氏股价大跌。难得赵韫还愿意拿你做女伴。”他的话是那样尖酸又刻薄,脸上还挂着那样轻蔑的笑,“也是,从前我可没想到你什么都豁的出去。去箜篌屿做公主,和赵韫纠缠不清,喔,还把身体卖给我,你卖的可真干净。”
他知道他说了什么,这些话像一把把箭嗖嗖的射在她心上,其实不过是伤人又伤己。
她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身体在微微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在抖,“无耻!你明知道…”
他下意识偏过脸但仍被打到,左脸颊还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痕。
她喃喃道,“陆棥不管你信不信,那篇报道不是我写的,我没有算计你,没有算计赵氏,没有算计陆氏。”
她踉跄的往外走,他反手拖过她,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我和你说过,离赵韫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