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的时候，她正坐在餐桌旁研究这几日的报纸。
头顶的悬灯突突地灭掉，吓了她一跳。
这几日的报纸，只有第一篇写的是她的名，其他都是些她不认识的新人名字，但这样的文笔绝不是新人能做到的，只让她觉得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音频，她又想起音频。急急地抱起电脑，披了件外套就下楼。
幸好，一街之隔的咖啡馆没有停电，wifi信号也好。
她在百度里搜：陆棥。
不出意外，第一条就是今天的新闻。
她缓慢拉动着鼠标，大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
第十条检索信息，才是那个音频，点击率很高，评论也是众说纷纭。
底下有这样一条评论：
这个音频声音太清晰了吧，一点也不像是偷录的。没准是企业自己炒作，增强曝光率，太恶心了，真做作。
她又倒回去听，果然很清晰。
她一时拿不准主意，又往下翻评论。
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她握着鼠标的手开始有些微微发颤，那条评论实在太显眼了：
我想起来前不久那条什么赵家那公子哥和夜店小姐的新闻，底下就写沈姓女子。后来那条箜篌屿的新闻貌似记者也姓沈，不会是巧合吧？真是钻石豪门啊！
她出来的太急，没带手机。
她只好登QQ，一登上，悬浮框就弹了出来。
新闻标题已经换了：陆氏危机公关连出招
她一边打开链接，一边又从联系人当中找到李晓东，他是一直跟她采访的摄像师，音频图像后期处理都是他在做，两人一向配合默契，那日家宴上拿她腕表回去处理的也是他。
他的头像是灰的，她只好给他留言：那个腕表除了你，还经过谁的手？
网页已经打开了，陆棥做事风格一贯凌厉：
对内整顿娱乐业，对外召开记者招待会，并应承了商报的独家采访，最后是对于今早曝出的音频做出反击。
很快评论又倒向陆棥这一边。
——我去，真是反转剧。
——媒体真是不要脸，为了博眼球，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肯定是那个知情人做的吧，被甩了就报复人家。
当然当中不乏有仍然坚信是企业作秀的。
舆论像似漩涡，愈是置身其中，愈是看不清重重迷雾。
她想起阮玲玉说的那话：人言可畏。
是真的人言可畏。
她有些烦躁的关掉网页，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不料，对面却坐下一人，来人脖子上戴了一条打磨圆润的珍珠项链，一看便价值不菲。
她愣了片刻，才道，“陆小姐。”她没有改口，仍习惯她作为陆棥姐姐的身份。
陆瑗带着笑意，但却十分疏离，“我很佩服沈小姐你的手段，明人不说暗话，要如何你才肯收手？”
“陆小姐，我知道我现在是百口莫辩。但这件事确然不是我做的。请你相信，我比你更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陆瑗有些不耐烦的转着手腕的镯子，“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瑗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上是她和陆棥拥吻，但拍的很有技巧，只拍到她的脸，陆棥则是模糊的侧影或是背影，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连拿照片的手都有些不稳。
“你觉得这些照片见报会怎么样？喔对了，我记得前不久沈小姐才上过报纸。”
她强装镇定，“是你做的？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能连自己的弟弟也算计？”
“沈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贼喊抓贼？”陆瑗将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机，要整垮赵陆两家，你还嫩着点。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