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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初入苗疆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正值深秋,秦柯一人一马乘船往西,渡过浩浩渺渺的洞庭湖,进入到黔中郡境内。

这一日,秦柯来到一座大山之前,但见此山风景秀丽,怪石嶙峋,奇峰林立,知晓正是当年跟随师父来过的苗疆乌龙山。

秦柯心想此处已是苗疆腹地,这座乌龙山更是风景绝佳之处,想必山中定有苗人居住。想及此便驱马进山,看看能否在山中找到苗人村落,探寻解蛊之法。

山中天气无常,刚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却突然乌云遮日,山中一下子暗了下来。秦柯知晓过不多时可能就会下雨,便欲寻找一处躲雨的山洞。

匆匆忙忙往山中行了半个时辰之后,远远看见前方崖壁之下有个露出黑乎乎洞口的山洞,秦柯连忙同赤雪往山洞方向行去。

眼见离山洞只有十丈之遥,却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秦柯心中好奇,将赤雪安顿在原处,独自一人悄悄往前方潜去。刚刚从一块巨大的石头后走出,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之地,空地的草地之上侧对着秦柯站立着一个苗族女子。只见这苗女双手夹着一片树叶抿在嘴里,吹出怪异的吱吱之声,方才秦柯所听到的正是此声。

苗女将树叶抿在嘴里吹了片刻,随后双手离开树叶,身形飘动,翩翩起舞。只见苗女时而甩臂,时而抖肩,时而奔跑,时而跳跃,全无中原舞蹈的阴柔之美,却另有一种热情奔放的灵动之感。此时的苗女仿佛一只林间跳动的精灵,使人瞬间忘物。

躲在巨石之后的秦柯一时竟是看得痴了,突然秦柯耳中传来一阵莎莎的响声,猛然惊醒过来。顺着声响处看去,但见草地周围竟然出现了数十条颜色大小各异的毒蛇,均仰着头吐着信子往苗女游去,距离苗女十步之时便停了下来,行成一个圆圈,将苗女围了起来,但是却并不攻击,反而看起来像是在欣赏苗女的舞蹈。

苗女扫了一眼周围的毒蛇,却视而不见,继续跳舞,反而比刚才更加起劲。秦柯心中暗暗纳罕,不知这名苗女到底在做什么。

不多时苗女周围毒蛇的数量已达半百之数,但是苗女依旧没有停止跳舞,只是表情却是显得有点失望之色,秦柯看见更是惊奇不已。

苗女看着周围的毒蛇越来越多,轻轻叹了口气,便准备停止跳舞。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怪异之极的风却从方才秦柯看见的那个洞口刮来,风中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

苗女闻见风中气味,脸上顿时一喜,边跳边朝腥风刮来之处瞅去。片刻之后就见靠近洞口那一边的蛇群突然往两旁散开,紧接着就见一道红色的虚影从洞口往苗女激射而来,在靠近苗女五步之时猛然停了下来。

秦柯定眼看时,却是一条小腿粗细,身长丈余,全身血红的大蛇。

苗女看见此蛇,遂停下舞蹈,自语道:费了这么大力气总算是把你召出来了。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罐,用指甲在陶罐里一挑,遂后伸指一弹,便将指甲上挑出来的一点绿色粉末弹出,落在了血红色的大蛇身上。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来,双手撑开放在地上,嘴里抿着的树叶所吹出的音调一变,那条血红色的大蛇稍微抗争一会,便往布袋口游去。

秦柯看到此处,方才明白这名苗女是在此处用苗**有的方法捕蛇。眼见及此,心想等那苗女收服那条红蛇之后,上前询问苗寨村落所在之地。

眼见那条血红色的大蛇就要进入苗女的布袋之中,突然从不远处的草丛和树林之中窜出三道人影,迅疾地朝那苗女袭去。

苗女听见风声,抬头看向朝自己袭来的三道人影后,面色一惊,嘴中树叶所发声音顿时急促起来,看来想抢在人影到来之前将红蛇收入袋中。然而终究慢了一步,红蛇的蛇头刚刚到达袋口,袭来的三道人影便已到了跟前。只见袭击苗女的三人也是身着苗族服侍,均自手持**,却是三个苗族汉子。

三人刚一落地就举起**朝苗女劈去。苗女见状怒极,不得已只好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并顺手从腰间扯下一条赭红色的长鞭来。然而方才还安静驯服的红蛇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腰身一躬,便朝苗女扑去。

袭击苗女的三个苗族汉子见此,却并不追击,只是持刀站在一旁观看。捕蛇苗女一边闪身躲避着红蛇的攻击,一边怒声道:“苗人素来光明磊落,你们这几个黑苗之人好不要脸,竟然偷袭,破我捕蛇蛊术。”

那三个黑苗汉子其中一人道:“这乌龙山是我黑苗的地盘,你青苗之人却来这里捕蛇,好没规矩,反倒骂我不要脸。”

“这条赤练蛇是从我别处一路追到这乌龙山的,也不算是你黑苗之物吧?”

“到了我们的地界就是我们的东西。”

“哼!你们好不讲理!”

“你这青苗的丫头再敢多嘴,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刚才就客气了吗?哼,难道我怕你们不成。”

“还敢多嘴,那我们就教训教训你这不懂事的丫头。”

说着那三名黑苗汉子便手持**朝捕蛇苗女攻去,捕蛇苗女虽然鞭法精奇,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既要应付对方三人的**,又要躲避赤练蛇的攻击,不多时便已是险象环生。

只见捕蛇苗女一鞭逼退一名黑苗男子后,就见赤练蛇乘隙从侧方猛扑过来,眼见躲避不及,就要伤在蛇口之下。

秦柯见对方几名男子加一条大蛇合力欺负一名女子,心中早已不平,此时见捕蛇苗女势危,连忙顺手扣下一块小石头,伸指一弹,石子便夹着破风之声迅疾无比地朝红蛇打去。

红蛇身影虽快,但是秦柯所发石头却是后发先至,在红蛇即将一口咬在捕蛇苗女手臂上之时,红蛇便被飞来的石头一下打飞了出去。

秦柯也是紧随飞石往草地之上飘去,身影一闪便挡在了捕蛇苗女的身前。

三个黑苗汉子陡逢变故,微微一惊,待看清秦柯相貌时,却是冷冷一笑,方才说话的那名黑苗汉子道:“好啊,你身为青苗之人竟然勾结外族。”

“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我并不认识他。但是既然他刚才救了我,我们苗人恩怨分明,那他就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你是承认勾结外族了?”

“几位几个大男人,合伙起来起来欺负一个女孩子也就算了,竟然还用偷袭的方法,当真丢苗人的脸。”秦柯见状抱剑在胸讽刺道。

三个黑苗汉子闻言脸色一红,登时恼怒起来,方才说话地黑苗汉子对另外两人道:“咱们先杀了这个入侵咱们地盘的外族汉子,然后再收拾那丫头。”

其余两人均是点头同意。

三人商议停当,那名黑苗男子对秦柯道:“外族人,你入侵我黑苗地盘,依照族规当是死路一条,这就受死吧。”言罢三人挥舞着**就朝着秦柯攻来。

秦柯见此微微一笑,身形突然一晃,一道虚影在三人身边绕过,秦柯便又重新回到了方才站立的地方,只是手中多了三把**。

对面三个黑苗汉子此时面如土色,惊骇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柯哈哈笑道:“你们若是执意要杀我,我就是杀人的魔鬼,你们若是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就是个大活人。”言罢右手一扬,三道青光闪过,三把**便一一竖插在了三名黑苗汉子的身前。

秦柯继续道:“你们这就走吧,本魔鬼不愿杀人!”三个黑苗汉子眼见不是秦柯对手,伸手拔起**转身便往山中深处窜去。

捕蛇苗女见黑苗之人离开,开口对着秦柯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秦柯,路见不平而已,不必言谢。”

“公子是汉人?”

“正是”

“不知公子一个汉人为何独自一人来此苗疆腹地?”

“实不相瞒,在下因身中蛊毒,特意前来寻找解蛊之法的。”秦柯如实道。

“哦,你中了蛊毒?等等我看下。”

捕蛇苗女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罐来,打开罐子后,便从陶罐之中飞出一个绿莹莹的小飞虫来,只见小飞虫绕着秦柯飞了两圈又回到了陶罐之中。

捕蛇苗女将陶罐塞住后,皱眉道:“秦公子确实身中蛊毒,只是这种蛊毒我却解不了。”

秦柯闻言微微失落,但并不气馁,开口问道:“那这附近哪里有苗寨村落,我想苗寨之中定有蛊术高明之人吧?”

“有是有,只是……”捕蛇苗女说到这里突然见秦柯脸色一变,接着手中长剑便向自己身后飞出,一声碰撞之声从身后传来后,长剑便又接着反震之力飞回了秦柯手中。

捕蛇苗女慌忙转身看时,但见一道红色的影子急速朝后方的草丛摔落,知晓是刚才被秦柯击退的赤练又来突袭。

秦柯待长剑回到手中,刷得一声,长剑出鞘,便欲上前结果了那条赤练蛇。

捕蛇苗女见状慌忙挡住秦柯道:“秦公子,且慢动手,不要伤害它。”

秦柯闻言,停住身形疑惑道:“这条红蛇两次突袭与你,为何不让我杀了它?”

捕蛇苗女道:“秦大哥有所不知,我们苗人从来不杀蛇的,刚才我只是想要抓住这条赤练蛇,好用它的毒液淬炼我的鞭子,并无伤它之意。方才我刚刚用蛊术控制住它,就被那几个黑苗汉子打扰了,使得蛊术被破,导致反噬,那条赤练蛇才攻击我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我在巨石之旁看着那赤练蛇甚是驯服,原来是被你用蛊术控制。还有你的鞭子为什么要用它来淬炼呢?”

“我这条神鞭,乃是我们青苗的一件至宝,名叫神农赭鞭,据我阿爹说,这是当年神农氏用来鞭打百草的鞭子呢。这条赭鞭不知坚韧异常,而且附带蛊毒,我就是打算用赤练蛇增强它的毒性的。”

“原来是这样,哦,还问请教姑娘芳名,你阿爹很厉害吗?”

“我叫楚雉,我阿爹可厉害了,整个苗疆没有人能胜过他的蛊术。”

“那你能带我去见你阿爹吗?我想请他看看能否解我的蛊毒。”

“这个……嗯……算了,不管了。”楚雉面色为难。

“楚雉姑娘,若是有为难之处那就算了,我再另寻高人吧。”秦柯见状便道。

“秦大哥有所不知,我们苗寨是严禁外族人进入的,一旦发现多半就得处死。”

“既然如此,那就不为难楚雉姑娘了,在下另寻他法吧。这就告辞了。”秦柯说罢,一拱手就欲转身离开。

楚雉见状踌躇不已,暗道:虽然苗寨有此规矩,但是好歹人家救了我的性命,带他回去让阿爹帮他解蛊,还他一个人情,阿爹应该不会怪罪吧。想及此忙对着秦柯已经离去的背影开口道:“秦公子,留步,我带你去。”

秦柯闻言转过身来,微笑道:“楚雉姑娘不必因为心中过意不去,而坏了你们苗寨规矩,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总还会找到其他方法的。”

楚雉忙道:“苗寨虽有此规矩,但是秦大哥与我有恩,我们苗人恩怨分明,我想阿爹定不会怪罪的,你这就跟我走吧。”其实楚雉留下秦柯,并不完全是想报答秦柯的相救之恩,而是不知为何看见秦柯离开心中竟有着丝丝的不舍。

秦柯见楚雉如此说,也不再推辞,遂唤来赤雪同楚雉一起往乌龙山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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