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林寒安和陆言便各自回房休息。
林寒安的房间被安置在二楼,陆言的房间在她的正对面,他们一起上楼,转身打开房门,互相道了一句晚安,便重新关上了门。
从刚刚吃饭到现在,林寒安的心跳的频率一直没有在正确的轨道上。良久之后她才开始打量自己将要住上几天的房间,整个房间的格调是奢华内敛的,房间里什么都齐全,可给人的感觉就是简洁大方,而且房间还带着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林寒安欢快地踢掉脚下的鞋子,欢快地将自己剥成光光的进了卫生间。
她一直都觉得洗澡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洗完澡之后瞌睡便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来,她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会越来越嗜睡,抵抗不成便彻底投降,连头发都没有来得及吹干就直接栽倒在床上了。
直到林寒安感觉眼前笼罩了大片阴影,想知道是什么东西遮在她的头顶,睁开眼睛一看,出现在她眼前的便是那张放大的俊俏容颜,浓密严肃的眉毛,不可亵渎的眼神,一张开眼睛,便看到那样不近人情的脸,可有那么一刻,她感到心中阳光普照。
陆言离着她的脸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灼热气息酥酥麻麻地爬满她的脸,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不说半句话,她不想破坏这种氛围也没有说话,他们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沉默氛围。
陆言是来叫林寒安陪他晨跑的,进到她的房间,她正侧着身子,双手叠在脸下,恬淡安然的样子。他情不自禁想靠近……最后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尴尬的状况。
可陆言是谁,就算心里尴尬,他照样能够轻松化解。
他突然魅惑地一笑,那只大手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拍打到她的脸上:“夏东辰应该告诉过你在你之前有多少个助理被我解雇掉,而且原因是……”
林寒安清早的幻梦很快就破灭了,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从被子里伸出手将他推开离自己远一些,打断他的话:“真畸形,你的左脸似乎是比你的右脸要大一些。”
陆言原本一张春风得意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你动作快点,陪我去跑步,我在楼下等你。”陆言默默走到门口,深呼吸后才转过身来对他说。
听到跑步两个字,林寒安便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她这段日子每每起床都会觉得全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酸涩疼痛,哪里还有那力气。
况且她也不由得想起苏远陪她减肥的那段黑暗日子,三餐是肉食动物,三餐之外是杂食动物的林寒安硬是把自己逼成了素食动物,整天吃着高纤维的草,照镜子根本就不像网上说素食会皮肤变好的那样,她倒是觉得自己变绿了。
她每天都没有吃饱,早上还要跑两个小时的步,内心真是苦不堪言,况且师哥们故意将高脂肪,高热量,高卡路里的东西摆到她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折磨得她恨不得徒手宰了他们。
自从减肥成功之后,虽然还是尽量控制着饮食,可林寒安已经发誓一辈子再不会用超过一分钟两百米的速度跑一两个小时。
但她的发誓只针对与陆言无关的事情,凡是关于陆言的事情,他怎样变,她便怎样应付。
林寒安无奈睡眼惺忪地起床,失魂落魄的洗漱,然后在还没有来得及将衣服挂出来的箱子里找出一套运动装换上。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陆言没有穿西装打领带,灰色的Mizuno运动套装,和她穿的是同一品牌的。陆言的头发从没有烫过染过,浓密乌黑,他负手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窗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他在她的眼里是一片白月光。
细细想想,这日子莫不安好。
陆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子,看着站在楼梯上没有动作的林寒安,不耐烦地道:“你是有间歇性无知觉症?”
林寒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病?”
陆言白了她一眼:“白痴。”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揶揄她,迎着他的视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最后,陆言妥协道:“你是想要我和对视一整天吗?跑步。”
林寒安踏着轻盈的步子,从他身边经过,在门前原地踏步地打开门:“跑啊。”
她没有等陆言,跑到了前面。不过没过多久,陆言便跟上来和她并肩跑。
他们并排跑着,谁都没有说话,可却是互相暗暗较着劲儿,他快一点,她便快一点,她快一点,他便更加快。
林寒安在心里暗暗叫苦,斜着眼睛看陆言,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平视前方的样子,她总觉得他是在炫耀,似乎是稳操胜券。
林寒安不愿让他太得意,便只能在心里埋怨,这哪里是晨跑,大于一分钟一百米的都不能算是晨跑了,简直就是田径赛了。
这时想起罗宾洁一脸淫笑地告诉她,她心目中最好的爱情,不是两人腻在一起很久都不会觉得腻,也不是他宠她天下无敌,她爱他至死不渝。她只希望在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遇到那个对她来说最特别的人,然后做着多年后才会做的老夫老夫的事情。譬如晨跑。
下次林寒安一定会告诉罗宾洁,要想体会老年生活,不一定要选晨跑这样耗费体力的事情,选些轻松的,比如两个人坐着摇椅慢慢地摇也是很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