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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铁匠的考验

“爱吉莎,快到中午了,我们先回去吃饭,下午我再继续找好了,而你就先去那穿珠上工吧。”

兜了小半圈,仍是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工作,伊洛有些灰心地对爱吉莎说道。

爱吉莎看了看有些丧气的伊洛,又抬头望了望天上那越发毒辣的太阳,下午恐怕会更热了。

踌躇了一会,爱吉莎开口道:“伊洛,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招收学徒的木牌,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伊洛怔了一下,既然爱吉莎早就看到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呢?难道当【学徒】是一种很难的工作吗?就算再难试一试总是可以的。毕竟被那么多店铺拒绝过,也只是嫌弃他做得不好而已,还怕多那么一家两家?

“呃,那我们就去试试吧。”伊洛答应说。

于是伊洛就跟着爱吉莎,往着原路退了回去,最终在一间武器铺前停了下来。

在那门口前果然立着一块大大的木板,上面写着“招收学徒”。

“就是这里了吗?”

伊洛好奇地探头张望着,门面外就摆放了许多精美的刀剑,亮闪闪的,看得伊洛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小兴奋。

“小家伙,你们想要点什么?随意看,看中了喊我。”

两人刚一走进门,就看到一个手持着蒲扇的老汉正躺在一张摇椅上,眼睛略略睁开了一条细缝,漫不经心地招呼着伊洛两人。

“大伯,您这需要小工吗?”爱吉莎拉着伊洛围在这个老汉的身边,礼貌地问着。

“哦?你们俩都想来当我的学徒?”

老汉似乎来了点精神,总算睁开了那双一直眯着打盹的眼睛,在伊洛和爱吉莎之间来回地扫视着。

“不是我,是他,而且我们也并不是要来当学徒的,只是想找份短工赚点生活费,不打算长做的。”爱吉莎赶忙用手指着伊洛解释道,怕大伯误会了,解释不清。

“小工?”老汉斜着眼睛望了望伊洛,撇了撇嘴,又闭上了眼,露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

就这样,老汉好像一直在斟酌着这个问题,也没有理会伊洛两个人。

就这么等呀等呀,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伊洛两人的心头:这个大伯不会是在耍他们吧。

可是看他那副认真的表情,那不时紧皱的眉头,也不像是假的啊?再说,别人也没拒绝说不行呀。在别人思考的时候无论是打断还是悄悄走掉好像都很不礼貌,所以伊洛两人只好满怀期待地继续焦急地等下去了。

“当……当……当……”

三声钟鸣,教堂的午钟敲响了。

“哎呀,就中午了,怎么睡过头了呢,这饭还没有做呢。”

老汉突然活了过来,放下了蒲扇,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伊洛,很自然地钻到了店铺后室,好像这根本没有这两个外人一样。

伊洛看着那老伯走进去的背影,却是有些哭笑不得,给了爱吉莎一个“上当受骗了”的眼神,垂头丧气地正准备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时,那老汉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室传到了前铺来:“小鬼,会做饭不?如果做得好,我就收你做小工了,工资少不了你的。”

正走到店铺门口外的两人,顿时一喜,尽管还是有一种被人戏弄的羞恼感,但是能被留下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两人又转了回来,也一起钻进了后室。

走进这间四壁黢黑的后室,好像除了大伯手头那,正在清洗着的白米和桶子泡着的两根大白萝卜是白色,其他全是黑的,包括人也是。

就这么一个脏兮兮的房间,可一点也看不出会和厨房有半毛钱关系,在这怎么可能做得了饭?

“小伙子,来,别谦虚,露两手让我看看。米在这,萝卜在这,等会再配上我那罐秘制的梅干酱菜,午饭食材就算是齐了,你就赶快开始做吧!”老汉笑呵呵地说道,还主动退到了一边去,让伊洛尽情发挥。

“这……”伊洛有些犯难了,虽然一眼就能看到这有一张如此显眼的大炉灶,但是他找不到锅呀,就连盘呀碗呀也没有一个,怎么做呢?

正在伊洛愁着不知道咋办的时候,爱吉莎却已经胸有成竹了。

爱吉莎指着灶台对着伊洛吩咐道:“伊洛,做饭的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先去把那火升起来,其它的事都有我来办。”

“真的?没有问题?”伊洛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你看着就是了。”

说完,爱吉莎就自信地走出了内间,到外铺去了。伊洛也不再惊奇于爱吉莎能有什么办法做出这顿饭了,只是顺从地开始烧火了。

不过这个炉灶的火明显有些难升,伊洛费了好大力气,灰头土脸地却仍是没有把这灶子烧热乎起来,好像这热气全都被压在了灶子里面,很难透出来。

而且这火还要不时照看着,稍稍停下那风箱一会,那火苗就会自己慢慢地熄了,弄得伊洛是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而另一边爱吉莎则是在前铺挑了把匕首进来,将萝卜一剖为二,再挖空了里面的萝卜肉,做成了瓢的样子,再把洗好的米都装了进去,盖上萝卜瓢盖,就等着伊洛把火升好了。

而老汉也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爱吉莎和伊洛俩人忙这忙那的。不过看他那更多留意爱吉莎的样子,恐怕他对爱吉莎更感兴趣些吧。

忙活了老半天,这灶子终于热气上来了。感觉那灶台的温度差不多了,爱吉莎拎着一块铸胚用的剑模放了上去,将两个萝卜放进了凹槽,再合上剑模盖,萝卜饭就放在里面开始煮了。

“好了,大伯,准备的也都差不多了,就等着饭熟了,你也该进去拿出碗筷了吧,不然待会可怎么吃呀。”

爱吉莎大功告成,颇有些成就感地上下搓拍着手掌,得意的对着老汉说道。

“那这萝卜怎么不弄一下,你不会是忘了吧?”

老伯却是没有动,仍是笑眯眯的,用手指着那掏出来的萝卜,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大伯,没记性的好像是你吧,你不是说还有个梅干酱菜吗?你这不还没拿出来。等会我把这萝卜切成丁,混在酱菜一起,不就一道生拌酱菜了吗,我可一点都没有浪费哦~”

爱吉莎俏皮地回答道,竟然对着这个认识不深的大伯撒了个娇。

“呵呵呵呵……”

大伯被逗乐得合不拢嘴,明显是很吃这一套的,也不再刁难爱吉莎了,转身走进了更里面的一间屋,不一会就拿出了许多碗盘筷子。恐怕真正的厨房就在这后面,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

“女娃啊,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要和这傻小子凑到一块呀,要不你给老汉我当个闺女。以后给我这把老骨头埋了,这间铺子就彻底归你了,怎么样?”

拿出了碗盘,反正也是闲等着伊洛把米饭煮熟喽,老头又开始和爱吉莎唠嗑上了。

不过听到老汉这后半句好似开玩笑的问话,爱吉莎却没多大在意,反倒是认真地给他解释起伊洛是不是个【傻小子】的问题来了。

“大伯,您别这么说,其实伊洛是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也就是他想着要当一名骑士,这才不能当您的徒弟。”

话音一转,爱吉莎又轻悄悄地接着说:“不过您老要是肯费点心,好好教教他,那么他得了您的手艺,也许就不会想当骑士了,这样他以后也能安全点。”

“呵呵呵,我会的。不过这孩子不像是你弟弟吧,你干啥对他这么好呀。”老伯却也是没纠结他问的第二个问题,反倒开始有些为老不尊地八卦起来了。

“这个……”爱吉莎迟疑了一下,“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伊洛还很依赖我,所以我就需要多照顾他一点吧。”说到这,好像她自己也都不太相信。

“那真是可惜了。”老伯摇了摇头,“可惜”什么却没说,乱七八糟的。

“不过这个傻小子的确也还够格,其实打铁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这一锤锤下去啊,几下子还真看不出效果,只有经过千千万万次的锻打锤炼,那么才能见着真功夫呢。”

老汉转过话题,又闲聊到了正在辛苦烧火的伊洛身上。看那蹲在地上苦哈哈正烧着火的伊洛,老汉的眉角似乎舒展了许多,好像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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