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被她说的一愣,早就知道顾婷玉和她之间是无话不说的,更是直言不讳,可是好久没有人这样骂她了。
她侧过脸,看了看顾婷玉,激动到不行:“如果当初你和我一起去的,如果当初有人像你这样骂我,我就不会做那么多傻事了。”
“知道就好!”顾婷玉说着,却在不知不觉中也将这个故事当成了现实。
“可是现在改怎么办?你说我睡了两天,可是实际上我却过了一年。那么现在呢?一天过去了,那边是不是已经过了半年?”凌夏担心,不知道骆云枫怎么样了。
“睡吧!也许会梦到他,也许睡一觉,你就回到那里了。”顾婷玉安慰道,拍拍她的肩膀,先滑进了被窝。
万一凌夏真的睡过去了,那这边是留下一具尸体呢,还是和上次一样一个深度睡眠的人?但是不管是哪种,顾婷玉想到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穿越哪有那么简单?就像顾婷玉说的,时空隧道不是她挖的,不是她想过就过的,这得看机遇。
那一晚,凌夏真的没有穿越,但是却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看到自己躺在骆云枫家的那间婚房里,依旧是当初看到的那床喜被,骆云枫就守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跟自己说着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
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伸出去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大声地叫他,他却根本听不到。
除了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却也不愿意醒来,能在梦里看到,也比永远见不到要好。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明白了,之前那些真的不是梦。梦里的东西太虚幻,根本无法碰触的。
走神之际,突然一个女子闯入了她的视线。
“云枫!”
凌夏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骆云枫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可是这个女人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带那女子走到骆云枫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凌夏生气地冲上去,想要将他们拉开,却被一道惊人的力量推了出去。她没有看到骆云枫嫌弃地推开那女人,也没有听到骆云枫那冰冷的斥责。
她被那股力量拉回了现实,醒来,她还在公寓的卧室里,顾婷玉睡的很沉。
“为什么?一定是我想的太多了,骆云枫不会的,他还守着的我的,一定不会的。可是我死了吗?是不是死了?”太多的不确定,凌夏心焦到不行。
也不管外面夜黑风高,也懒得换衣服,便狂奔出门。
公寓里太闷,闷的她只会胡思乱想,才会有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骆云枫不会那样的。她坚信,她对骆云枫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外面的空气虽比不上古代,但是也舒畅不少。凌夏慢悠悠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来个打劫的吧?顺便在送来个骆云枫。
凌夏这样想着,竟笑出了声音,想到那个逃婚的夜晚,她就是这样遇到骆云枫的。她一边笑,一边跑,像个疯子。
“疯子!”她忽然想到给他起的名字,现在自己真的像个疯子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好累,累的就这么倒在地上,竟然还毫无形象的睡着了,如果这一觉真能睡过去,也值了。
只是,她还是失望了。
来势汹汹的汽车喇叭声,尖锐刺耳,再次将凌夏拉回现实。她简直头疼欲裂了,揉了揉酸胀的头,她尝试睁开红肿的眼睛,可是刚睁开一点,刺眼的阳光直射下来,晃的她只能再次闭上眼睛。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在马路中间睡着呀?”
“麻烦你挪个地儿,好吗?这是大马路,你影响交通了!”
周围传来人们聒噪的喊声,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喇叭声。凌夏勉强将眼睛眯了一条缝,透过那条小缝,她赫然发现,自己正睡在马路中间,周围好多车。
“对……对不起!”她艰难地爬起来,晃晃悠悠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腿麻了,手也麻了,头疼的快要炸开了,这些甚至让她没有办法保持正常的行走,走两步摔一跤。
随着她慢慢退到路边,马路终于恢复了通畅。
凌夏一屁股跌坐在马路沿子上。
“你没事吧?”一个好温柔好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凌夏疑惑的抬起头,那化成灰她都能认识的面容赫然出现在眼前。
“疯子!”叫着他的名字,她眼泪就已经涌了出来,“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你才是疯子!”那人很不满,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的感觉。鄙视地白了凌夏一眼,他看见她一个人躺在路中间,本来是好心来问一下,结果被人认为是疯子。哼,他就是闲的蛋疼的那种。
见对方要走,凌夏猛地拉住他的手:“疯子!骆云枫,你不是骆云枫吗?”
那人回过头,再次给了她鄙夷一瞥,甩开她的手,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
“不……不……不可能……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识!”凌夏说着,立马起身,想要再次扑上去。
那人忽然闪开,预感到自己随时可能被面前这饿狼般的女人给吃了,吓得拔腿就跑。
凌夏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不管他是不是,追到再说。
于是马路上便出现这样一幕——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人疯狂追赶一个狼狈逃窜的文弱书生。
天啊,这是书生被女匪强了的节奏吗?还是女匪被书生强了?一路上围观的人们微博的微博,微信的微信,各种爆料啊!
转眼,这段你追我赶的视频便在网上疯传。顾婷玉被手机的各种信息声吵醒。嫌弃地摸到床头的手机,随意扫了一眼,好多艾特她的。
好奇之下,她点开视频,当时就傻眼了。这睡衣和凌夏昨晚穿的一模一样。再翻身看向床里,果然凌夏已经不在了。
“这女人真疯啦?”顾婷玉简直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这一系列反常行为。不过心里还是默默道,“幸好她那睡衣很保守,不然更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