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是这么想,我脸上却未曾表露出半分。
凌舒在花南隐那碰了个软钉子,尴尬万分之际正好对上我的眼神,一时间更是羞愤异常,碍于花南隐在场不好再次发作,只好狠狠道,“以后你离南隐哥哥远一点!”
“为什么?”心中冷笑,这凌大小姐还真是习惯对人颐指气使的。
“因为,因为我...”说到一半凌舒眼神不自觉地瞟了花南隐一眼,顿时满脸羞红,再次看向我时目光却又徒然阴狠了几分,“就因为我是血族最尊贵的嫡出小姐,而你,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啊!”
不知何时醒来的修一头就往凌舒腹部撞去,凌舒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待反应过来后便欲起身还击,却不料修显出真身一把把将要起身的她掀翻在地,一只利爪堪堪搭在凌舒脖颈上厉声道,“我们上次的账还没算清呢,你就这么急着来送死?!”语毕利爪便是一紧,顿时有血珠从内里渗出来。
“啊,我的脖子!你这该死的畜生,赶快松手!我定要让爷爷杀了你!”口里不住嚷嚷的凌舒却在修越收越紧的手掌中败下阵来,声音渐渐微弱,双手无力下垂,脸色也开始发青。
眼见凌舒就要晕过去,我赶忙上前一步把暴怒的修架下来,“好了,修,要是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不甘地看了我一眼,修终是慢慢松开手来,重新拟态回到我肩头。
“咳咳...”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凌舒挣扎着撑起身子恨恨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也不再多留,摔门而去。
“和她作对着实不明智,”一旁的花南隐悠悠开口,“今后你要多加小心。”
......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一眨眼便到了我和凌舒约定的日子。
“准备好了吗?”出门前修像往常一般爬上我肩头,轻声问到。
我不吭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蔷。”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一声似有若无的低语撞入心湖。
......
从来不知道离绝苑也可以这么热闹的,除了表哥他们四个,几个教习也来了,不过最让我吃惊的,却是其中一个邋里邋遢还满身酒气的老头。
“师傅!”我快跑几步到他身边,“您怎么来了?”
“我宝贝徒弟要打擂台,我这个做师傅的当然要来助阵了。气势上就不能被人比了下去不是?!”语毕带茧的大手便往我头上一搁,揉乱我原本熨帖的头发。
“师傅!”我赶忙把他的手从头上拽下,“您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噗!”一旁的宫野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师父一个眼刀过去,立马变成眼观鼻,鼻观心状。收拾完宫野,师傅复又对我笑道,“师傅这是老毛病了,改不了。不过,蔷丫头,”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许多,“毕竟炼化之力不是你的强项,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可别逞强。”
“我不会输的。”我抓紧师傅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就算不是为了修,我也一定要打赢,我想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更想向所有人证明我存在的价值。”
“好好好,这才是我厉正的徒弟。你只管放心去吧,有师傅在,凌家那边也不敢翻出什么花样来。”
......
擂台设在举行测量大赛的那片空地上,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风声,等我们一行人到达赛场时,整个擂台竟是已被人群包围地水泄不通,不只是离院,连合院的弟子都闻讯而来。
因为师傅的原因人群中自动给我们让出一条道来,我这才看见擂台那边一袭火红色衣袍的凌舒,几日不见她似乎变了一些,凤眼含煞,整个人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师傅的眉头略微皱了皱,“这凌家女娃有些不对劲,蔷丫头,你要小心。”
心中会意,我朝师傅微微点了点头,便飞身朝擂台而去。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才刚立定,便传来凌舒夹杂着几丝嘲讽的声音。
“怎会?”我微微笑道,“我一定会打败你。”
“就凭你一个白级炼化吗?哈哈哈,不要笑死人了!”凌舒不屑道,“我要你,死在这里!”
说罢还未等裁判开口便五指成爪朝我袭来!
心底微惊,这凌舒怨气好大!身体也在此时迅速做出反应,腰腹部略微使力,侧头躲开她这一攻击。正想着松一口气,后背却蓦地一疼!
撕裂感从左肩蔓延到后腰,一股灼烧的感觉慢慢弥散开来,我身子一个不稳差点跪倒在地。
“堂堂凌家大小姐居然趁人不备搞偷袭!”不远处的苏落明显气不过,大声吼了出来。
“呵,她这明明是技不如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笨!”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凌舒洋洋得意道。
“你!”苏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师傅给制止了。
这场比赛,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比赛,说到底只是两个学员之间的个人决斗罢了。
“我没事,”我忍着身上的剧痛对苏落笑道,“我不会输的。”
可惜,我的确是太天真了。在我被凌舒的晶型拓甲不知第多少次刺中时,我总算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伤口无法愈合!
这不可能!由于魂力强大的原因我的自愈能力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可是现在...
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衣裙,突然发现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在各个伤口上蹿动。
“你对我下毒?!”我看着意气风发的凌舒,满脸不可置信,谁能想到堂堂血族族长千金竟会卑劣至此!
凌舒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笑,积蓄起满身炼化之力凝聚出无数晶型魂钉朝我袭来,用唇语对我道,“是又怎么样?去死吧!”
魂钉像雨点一般密集地朝我身上打来,原本想要起身逃开,奈何失血过多根本没有那个气力,便只好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一些,却仍旧逃脱不开被贯穿的命运。
“嗯!”浑身上下剧痛袭来,血液浸透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