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四位公公听言,急匆匆拔腿追去,阻断子娴的去路。
子娴微怒,喝到:“让开!”
瑞嫔也被激怒,甩手便是一掌直向子娴面颊努去,伸手的同时怒道:“好一个潋嫔,竟然敢推我……”
子娴霎时反应过来瑞嫔的意图,迅速伸出右手强握住瑞嫔欲努掌的的右手手腕,再重重甩了出去,面色阴沉,狠狠瞧着瑞嫔的双眸冷冷道:“我奉劝瑞嫔一句:不许再碰我!若以后瑞嫔娘娘还如今日这般鲁莽相待,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吐出,说罢扬长而去,留下涂地惊愕瑞嫔等人。
回眷音阁的路上一直沉默,倚臻知子娴心中不好受,只淡淡的说方才与瑞嫔的一起紫衣女子乃陈才人,粉衣女子系林小仪,再不多言。玲衣想是吓的不轻,只记得一味向前行走,回到恩馨宫熟悉的院落方沉沉舒了口气,额头上的细汗依稀可见。
第二日用过膳食才略略好了些,下午天色尚好,圆日高挂,夹带着些许清风令人不禁神怡心旷。子娴虽心中郁结,想起自己的目的终还是褪去素净衣裳,特意浓重打扮,将昨日皇上钦赏的一套红玛瑙头饰妆上,又换上红色大袍在园中静静看书或是练字,本以为皇上会驾临,不想到晚间却连半个身影也没瞧见。
倒是帘音阁的崔嫔过来探望过,子娴不知何意,随手招来倚臻将昨日皇上赐的新衣袍与自己带进宫的一些首饰珠宝赠予她,并无他话。
接下来一连三日子娴不再出门,只依靠小允子等人出去打探,获得消息再回来转诉于自己听。
也就在前几日,子娴封作潋嫔的第二日,也是子娴去向皇后请安偶遇瑞嫔发生口角这日晚间传来消息说:被关押在监牢中名唤铭权的男子莫名吊死狱中!
子娴听过心中不免微凉,自己被诬陷一事,只怕会永远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
这几日里陶谷冰前前后后遣人送来过三封封信,信中说卫羽牧的的确确失踪了,这段时间四处明察暗访,未能搜索到丝毫蛛丝马迹。而那名与自己母亲相似的尸体已找到,确定只是一位陌生妇女。陶谷冰已花钱将其厚葬,并为她备了个无名灵位。子娴清楚,那不过是陶谷冰担心她难过而编的一个谎言,那被葬的一定是自己生生母亲。否则如母亲那般身着华丽绫罗的有钱女子,怎么去世之后任由一位陌生人安葬?还供奉灵位。
那一夜子娴准备了些酒水、膳食到眷音阁外的池水边整齐列放,向着家乡的方向叩了三记头,为祭拜逝去的母亲。因为宫中有规矩,所有妃嫔宫人不得私自烧冥纸,否则一经查出,轻者降品级,重则直接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还有第三件事,皇上已加封当今朝堂的正三品宗人府丞林大人之女,林婼娟为‘静华公主’,赐婚于与托尔淮,并且一月之后完婚,之后迁回准格尔旗。
子娴听闻此消息时心中有一些喜意,虽不认识林婼娟,难得的是托尔淮同意和亲,两个民族短期内不会有战争,也不会有黎民百姓受苦!
三日后的早晨,子娴慵懒着在房中梳妆,瞥眼见到一直巾帕,当中绣着一直青色的柳枝,猛然记起十年同母亲到陶府暂住,一日协同姨母等人一同去庙里敬香,因为自己贪玩被人群冲散,与家人分开,后来遇上仅有九岁的表姐——柳懿贵妃。
子娴清楚的记得那是个炎热的夏日,日暮时分子娴与年幼的表姐不仅未能找着家人,还行到一处荒凉地段,恰巧天气骤变,片刻的功夫下起瓢泼大雨,两人浑身尽湿,又冷又怕,仓促间躲近一户农家。农家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醉醺醺模样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柳懿贵妃原名陶依镯,那年虽才九岁,但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俏丽的脸蛋令人心生爱慕。那醉酒的男人见两个小丫头避雨,又见依镯长的好看,一时发酒疯竟对依镯动手,想要非礼她。子娴惶恐,大声喊着“救命”的同时上前对男子又抓又挠痒,却无丝毫作用,男子依旧将依镯捆缚,右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侧来回游走。
依镯早已吓得面容褪色,惊恐着争扎,怎奈力气有限,并不得将那男子推开,眼瞧着衣服也被撕碎,露出大腿白皙的皮肉。
子娴再一次被男子甩开,眼眸微撇,瞧见不远处简陋的灶台上方摆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抡起刀柄,稳稳*砍在男子的脖颈间,顿时鲜红的血液喷出,溅到自己满手皆是。
那男子并未因为子娴的砍伤而殡西,反倒是越加激怒了男子的怒气,陡然回头,右手直直抓住子娴握刀的手腕用力一甩,子娴躲闪不急,额头重重撞在一方突起的石头之上,竟有种令人窒息的错觉。
那男子见子娴不动,以为是子娴晕了过去,伸手在脖颈处轻轻抚了抚,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再回头望着依镯冷笑,并再次扑向她,充满酒气的嘴唇不停在依镯脖颈与面上徘徊,发出令人嫌恶的臭气。
大雨倾盆落下,打在园中面上惊起一阵阵颤栗,眼神朦胧间瞧见依镯依旧顽力抵抗,四肢不停扭动,颤抖的嗓子发出微弱的求救。可是片刻之后,情况忽然逆转,醉酒男子似受了大力微微往左边倒下,依镯顺势翻身而起,手中多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尖刀,仿若癫狂了般一刀一刀刺在男子身体之上。
子娴不知道表姐手中的小刀从何而来,只是很多年以后见她长靴边缘藏有一支漂亮的刀鞘。
子娴强忍住疼痛缓缓爬起身来,才行了三四步只觉胃中翻滚,府中激烈涌动、反胃,只觉要吐出来。那个醉酒的男人面上身上均是令人作呕的鲜血,脸颊无数道鲜血口子似一张大红色的唯美画卷,胸口与腹部血肉模糊,几乎可以瞧见顺着刀口滑落出来的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