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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秤座爱情故事:爱情犹如战争

安娜决定保持沉默,暂时不采取任何行动,她要静观其变,自从二月份以来,丈夫科林和一位朋友飞去意大利滑雪之后,他就变得与以往有所不同了。事实上,以他的性格他根本就不会去滑雪。他是双重性格的人,经常干一些不靠谱的事情,并且总是把喝了酒当成借口,而且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变得有恃无恐。这就像强迫症一样成了安娜头疼的一个问题。他用这种方式把安娜牢牢地给拴住了,就像一棵藤蔓牢牢地缠住了她。

她以前也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在意他了?自己是不是通过迎合他的酒瘾而纵容了他?难道他们要这样彼此依赖?作为一个临床心理学家,安娜是个敏锐的观察者。她明白夫妻一方不会因另一方对某物上瘾而上瘾。科林完全依赖别人,她要全心全意地照顾他,因为这种畸形的关系,孩子们都成了没人照顾的“孤儿”。安娜总是为他找借口,幻想有朝一日能有所好转,替他还贷,向他道歉,守着他就像猫守着老鼠一样。

疑云密布的生活

六月份的一天,风和日丽,天刚亮安娜就端着早茶上楼。一进卧室,她发现科林在洗澡,衣服整齐地摆放在椅子上,飞行包就放在门边。当科林走进卧室开始穿衣服时,安娜斟上茶,高兴地说:“茶准备好了!”

“谢谢!我穿好衣服再喝。”他回答。

这些天来,他们之间客气得让人觉得冷漠,关系如履薄冰,但是谁也不愿意率先捅破那层掩盖事实的窗户纸。安娜想,科林今天又为出门准备了什么样的借口呢?

“早晨阳光明媚!”安娜站在窗户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说。

“预报说今儿的天气不好,要刮风,还有雨呢。”科林回应道。

“是吗?怪不得国人对天气如此着迷。每一天都是一个小气候,你今天要去哪儿?”安娜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

“我要从红山机场坐飞机去接个学生,他住在多佛附近,他想去法国做航海训练。”

“打算什么时间回来?”安娜转身看着他。

“稍后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天都在诊所吗?”

“嗯,”安娜觉得没什么可说了。

“那好吧,亲爱的。”他的声调轻松多了,好像一番盘问终于要宣告结束了一样。

“比尔·泰勒非常有钱,我想他一旦拿到正式驾照可能就会买一架飞机。”他主动开启了话题。

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应另当别论,但是眼下她要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匆匆地吻了她就离开了家。

科林来电话的时候安娜正在给病人看病,于是他就发了条短信,时间是五点半。安娜反复看了好几遍。六点钟,她拿起办公室电话给她的朋友海伦打了个电话,她们约好六点半见面的。海伦刚好正在接别的电话,于是她的秘书接了电话,安娜只好留下口信,把见面时间改到了七点,那样她们就能好好地聊聊天了。而且,她还要打几个电话,首先她拨通了红山机场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一直都没人接,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一个男人接了电话。

“您好,不知道您能否帮个忙,今天早晨六点我丈夫从红山机场出发,他的名字是科林·波默罗伊,不知道您能不能查到他从多佛返回的时间?”

对方打断她的话跟她说明了一切。安娜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给苏斯留了言。安娜收拾了办公桌,拿起手提包进了盥洗室。她又红又密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又涂了口红。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海伦很快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安娜到达安吉洛餐馆的时候海伦已经到了,餐桌上放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海伦正在看菜单,当安娜走近的时候她抬起头,斟满了两杯酒。

“亲爱的,喝杯酒吧。你看起来很疲惫,今天过得不好吗?别说是工作啊。我从你脸上都能看出来这跟工作没关系。是科林吧?”安娜点点头,脱下外套挂在椅子背上。她坐了下来,接过海伦递来的酒。事实上即使是向海伦倾诉她的担心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她一旦开口,一旦说出自己的担忧,就要面对事实。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该面对现实了。

“有些事情一直都很难,科林明目张胆地酗酒,让人越来越不能容忍。从来不回答我的问题,总是回避我的眼神。他目中无人,总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安娜又呷了一口酒,那个微弱的理性的声音又在呼唤了。她觉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她竟然要用酒来给自己壮胆,她明白这与科林有关。海伦静静地等待着,她能看得出她的朋友要经过怎样的挣扎才能继续。

“自从三月以来,他去了意大利,我就在观察和等待,寻找着蛛丝马迹,现在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我知道什么要来,他在骗我,他出轨了。”

“安娜,什么意思?你说什么呀?科林绝对是喜欢你的。我知道他很不容易,他虽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酒瘾,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海伦固执地说。

安娜摇摇头,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是那么爱科林。怀疑他,安娜的心都碎了,但她又不得不证明自己是对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从孤寂中解脱出来。海伦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朋友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握住安娜的手,“好了,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我们能做什么?尽管说,你和科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帮你!”有了海伦的帮助,安娜知道她有了主心骨。

“能用你的车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把我的车放这儿。”听起来安娜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

“当然,我来买单,你说去哪儿,我受不了你这样。我敢说这肯定有其他原因,如果能让你平静,我一定支持你。”

疲于侦查和密谋

两人开车离去,一路上安娜没怎么说话。她给海伦指路,半个小时左右她们就到了红山机场。这里特别荒凉,连车都没有,飞机都在那儿停着,看不到一个人影。海伦停下车,安娜慢慢地给她叙述着她所怀疑的事情。

“除夕派对之后,我对科林说如果他继续酗酒,我们的关系就会破裂。我乞求他戒酒,对他毫无保留,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酗酒把我们的一切都给毁了,经济方面、感情方面、性爱方面。他虽然在听我说话,但我能看出他很生气,他越听越生气,我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他有所戒备了,事实上他把我说的话当成是在侵犯他的权利。最后我放弃了,我挑战着自己的极限,不管是对是错我都决定不再多说一句话。我决定不再与他对质,但我也绝不妥协。从此后我不再批评他,也不再谴责他,我要让他自生自灭,看他到底能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们到了。你是想在这儿找到他的车对吗?”海伦问道。

“不是的,但我得弄明白,或许在这儿能找到一线希望,我知道他今天早晨骗了我。他说他跟一个叫比尔·泰勒的学员一起去法国,今天晚上回来。”

“或许,他们可能耽误时间了呢。”海伦说。

“不可能!如果是那么简单的话,他的车应该在这儿啊!走,咱们去找个酒店。”她们吃了点三明治又喝了点咖啡,准备去寻找下一个蛛丝马迹。安娜说有一次她的大女儿苏斯回家,当时只有科林一个人在家,女儿听见科林在打电话,可他没有注意到苏斯已经进来了。苏斯说他讲话的声音很大,并且是用一种假装的外国口音,这让苏斯觉得很奇怪。她不敢用厨房里的分机偷听,怕他听到拿起听筒的声音有所觉察,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前门,砰的一声推开了门,一看到苏斯,他慌忙扔了听筒,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电话而是烫手的山芋。他拿起了杯子又拿了一瓶威士忌,从苏斯身边走过时一句话都没说。一会儿他就离开了房间。苏斯按了重拨键,上面显示的号码是国际长途,她赶忙记下那个号码。当她听到科林正在放洗澡水后,她就悄悄拨通了那个号码,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说话带着口音“怎么了,科林?”

安娜告诉海伦,苏斯没有马上就告诉她这件事,过了一星期后苏斯才觉得应该告诉她。

“苏斯这么做当然是对的,苏斯也觉察到了科林的异常行为以及他酗酒的事,她也觉得科林肯定有心事。”安娜总结道。

他们两个起身离开了酒店向停车处走去。海伦对她所说的话感到震惊,现在也无法再说安娜的担心是毫无根据的。车开进了盖特威克停车场,这里闪烁的霓虹灯把所有的车都染成了一个颜色。

“去哪?”海伦问她。

安娜毫不犹豫地指明去希尔顿酒店停车场。海伦开着车慢慢地在一排排的车中间穿行。

“停车!看那!”安娜惊叫道。

海伦赶紧刹车。车一停安娜就跳了下来。她开始翻自己的手提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海伦熄灭了车子,她走到安娜身边。安娜要干吗?毫无疑问这是科林的宝马车。

“海伦,你有没有红色的唇膏,让我用用?”

“什么?有。等一下,你要干吗?”

“我要给科林留个信儿,就把它叫做记号吧!”

海伦看着安娜在科林的车上写下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然后她们两个就开着车返回了,一路上海伦回想着安娜给她说的话,她宁愿相信科林之所以这样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却又想不出是什么样原因。安娜则是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海伦知道安娜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安静,所以她缄口不语。车在路上疾驰,海伦瞟了一眼车上的时钟,已经快半夜了。

“让我下车吧,我去把车重新停放一下。”海伦虽然觉得安娜的请求有点儿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安娜把车停在几条街之外,海伦开车跟着她,停好车,安娜回到海伦的车上。

“回去喝杯咖啡吧,或者喝杯酒,行吗?”她问海伦。

“当然可以,我现在是睡意全无。”海伦应声答道。

屋里漆黑一片,苏斯也不在家,安娜让她去朋友家了。她们走进厨房,安娜打开电水壶,拉开窗帘,按下留言键,又倒了两杯白兰地。话机上传来几条留言,最后一条是科林:“对不起,今晚回不去了,明天回来,再见!”

安娜删了其他的留言,又放了一遍科林的留言。

“再见!我无需多说了。”安娜举起酒杯。

海伦走了,安娜看了看表,已是深夜两点了。她打算洗个澡再睡觉。首先,她打电话给办公室秘书留言,说自己明天不去上班了;然后,又给航班问询处打了电话确定一下从米兰飞回的航班。安娜觉得很疲惫,她定好早晨六点半的闹钟,脱了衣服,往水里洒了些沐浴油,然后闭上眼睛躺在浴缸里。但愿这一切赶快结束吧!

安娜觉得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人,是她密谋策划了这个圈套。她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有几条路可走,一是与科林当面对质,二是继续装作不知道,三是找那个女人。可这三条路哪一条也不容易!不管走哪条路都要承担它的后果。第一条路可能会把科林推出门外,第二条路不只会徒增痛苦,而且还会遭到科林的抛弃,而第三条路,怎样才能弄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呢?她细细地琢磨着每一个选择可能带来的后果,可是要想确定每一条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是根本不可能的。她闭上眼睛又思考了一番,必须在这几个小时之内确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啊,她用红色的唇膏在科林的车上留了条暗示,但他应该不会问是不是她做的,即使他问了,她也可以故作惊讶。但是如果他没看到这个警告,以为那是车身上的装饰而直接把车开回家,那该怎么办?这不是没有可能,那句话是写在后车门上的,要是那样就先不要管它了,等他发现的时候再说吧。若是“她”先发现,然后问他是怎么回事呢,安娜漫不经心地思索着这个主意,这样的结果不可能。第三个选择打电话,可说什么呢?她当然可以假装成其他人,安娜觉得有必要了解这个女人,但是怎么才能找到她呢?她该不该再待些时日,等科林放松警惕呢?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第二种选择更为稳妥些,安娜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她要休息一会儿。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信任让生活变得简单

闹钟响了,安娜却觉得自己出奇的平静。她已经决定了,今天不去上班了,有一整天的空闲,真是奢侈了一回,顺其自然吧!才六点半,头天晚上让她极度狂热的那些事情现在平息了,她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海伦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一切都还好吗?睡得怎么样?科林有消息吗?”海伦问她。

“挺好!你刚走不久科林就回来了,你说的没错,他有别的原因。我现在不便多说,回头我给你电话,谢谢你!亲爱的,待会儿见!”

在一生中,这是安娜头一次说谎,可她并不觉得说谎是什么糟糕的事儿。她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她睡得好香!

开始的时候,安娜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感觉到科林搂着她的腰,亲吻她,她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想醒来,她感到欲火焚身,无法自拔,在他赤裸裸的怀里要融化了,一股股暖流像电流一样袭遍全身。当激情退去,他们相拥着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过了许久他们才醒来。

“早上好!宝贝。”科林说。

“更像下午了,亲爱的。”安娜回答说。

科林吻了她的脸颊,嬉笑着。

“你怎么没去上班?这可是第一次啊。”

“你坏!我在家等你回来,你怪我了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电话打不通,车也没开,我以为你在别人床上呢。”他说。

“为什么这么想呢?”

“我不知道,有你在,我特别高兴!”

“我也是。”安娜回答说。

“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冰箱里有两瓶香槟,这是比尔·泰勒给我的礼物,对你表达愧疚。”

“真的吗?他真好!多好的一个有钱人啊,他结婚了吗?或许他会喜欢海伦呢。”安娜调皮的一笑。

科林听了也笑了起来,安娜总是为别人的幸福着想。

“不行了,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很漂亮呢,我相信是个美女。”

“哎呀!或许他会离婚呢?”安娜回答。

“好吧,有可能。他有七个孩子,最大的三十四岁了,最小的才六个月,名叫切尔西。他也是个足球迷。”

“他买了直升机了吗?”

“买了,其实昨天我们没有从红山机场出发,半路上他打电话让我开车去多佛,说是从那出发。我给你手机留言了,你收到没有?”

“没有,我手机在充电,忘在办公室了。”

“这可不像你,宝贝!编个理由偷了一天的懒竟让你如此健忘!不说实话可不是你的性格,当心可别成了习惯哦!”

“不会的,但总是会有一些情况让人不得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也情有可原啊。”

“或许你说得对,一两个小小的瑕疵不会影响我爱你。”他一边亲吻,一边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安娜,你知道的,是吗?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别的女人。”

“我也爱你,爱你的一切!”安娜回答说。

“听我说,昨天晚上我挣了很多钱。比尔买了直升机,他给了我百分之十的佣金。昨天晚上我们取了飞机并飞回他的住处。他专门为此在地上弄了个直升机起降场。他妻子索菲亚来自意大利北部,早就要他买一架飞机。索菲亚一直渴望自己学开飞机,这样她就能随时去意大利了。她是个天赋设计师,想有一架自己的飞机来学习飞行。我正在为她寻觅合适的飞机,有了一个新学员我还可以赚一笔。我去拿瓶香槟和杯子。”他说。

科林离开了卧室,安娜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先是把她的手机放进公文包的最底层,然后拉开卧室的百叶窗,看到科林的车正停在外面,车上竟然没有一丝红唇膏留下的痕迹。她长舒了一口气。那么她的那句警告写在谁的车上了?不管它!无论是谁,或许都有被人监视的理由,能怎么样呢?安娜拉上百叶窗,听到科林上楼了。她赶紧躺到被窝里以免科林看到她下过床。

“我的公主,你愿意参加这个小小的庆祝吗?这是我亲手摘的红玫瑰,献给你。”

安娜看着他,给他一个飞吻。一个多么惹人喜爱的人啊,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呢?科林拔掉酒瓶上的软木塞,倒了两杯酒,递给安娜一杯,自己举起酒杯:“无论怎样我们都庆祝一下,我要努力变得更好!”他向安娜眨眨眼。

“祝福我们!”安娜庄重地说。

“亲爱的,你的车停哪了?”科林问。

“我放在海伦家了,打车回来的。”

又是一个谎言,不过这次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怀疑、害怕、不确定的事情以及越来越强烈的不信任感,不管怎样都是情有可原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信任他,这才是她需要做出的正确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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