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橙最讨厌别人碰她的下巴!左腿绷直,右腿前弓,向上四十五度角用力撞去。但显然,她不是对手。男人朝后挪了小半步,不只躲过了攻击,更将她前倾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千橙动弹不得,唯有依然强势的紧瞪着他的眸子,愤怒之中夹着厌恶,对于一头才咬过她的狗,难道不该嫌他脏吗?
那一丝厌恶教男人生了怒意,一手扯了她的马尾辫,逼得她仰起头。他只头一低,便咬在了她昨夜被他蹂躏到红肿的唇上。
男人与女人的战斗以双唇的互咬拉开闱幕,说不上谁更痛一些,但征服与反征服使得这场战斗越演越烈。
千橙是一头豹子,只要侵犯到她,即便势不均力不敌,也会拼尽全力反抗。于是抓、挠、咬各种招数齐上,一面更是努力去找能为之一用的道具。
然而,她失望了……
毫无悬念,这场战役以千橙被吃宣告结束!也以她又一次的晕过去做为收场。
这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千橙混沌的站在窗前,天黑得不见一丝光亮。仿佛她此时的心情。
她是南方人,对于上海,并不是太熟。如果不是为了陪方灵来这里拍一出民国大戏,也不可能站在这个地方。却没想到,第一次来上海就遇到昨天晚上的混乱,在百乐门的拍摄现场亲历一场枪战,善心一发就救了一头狼。
从这头狼的话语中不难猜测他在上海一定有钱又有势,不怕她告,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实施QB。眼前的局势对她来说分外不利,一来没有可以作为证据的物品,二来势利太过悬殊,三来她脱身不得。
可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这间屋子是上午醒来时呆过的,千橙的脑海里闪过她白天看见的那些景象,大概的平面图在脑海之中形成了。唯一要留意的,是此刻外面是否有人把守。
她推开窗向外看去,外面安安静静的,手机提示时间是23:05分,冒险一试罢。先把床单撕成了一条一条,连接后拴在窗棱上,背了包包借着夜色,攀着床单结成的绳索缓缓下降到一楼。
目光锁定在那一大片的草坪上,穿过草坪,就是雕花的大门,只要出了大门,就有一线希望。她猫着的身子移动得小心谨慎,实际上,也是因为她的身子被他蹂躏到散架,实在快不了。
大门就在眼前,门被上了锁,千橙咬了咬牙,把包包扔出铁门外,手脚并用,爬上铁门。跳下地,抓起包包,踉跄着往前跑,却一头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目光上移,陡的退了几步。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在她跳下铁门的时候,还检视过四周,确认过没有任何异常。
“自己走回去还是我扛你回去?”男人的声音冰冷异常,在夏夜里听来仍不免让人打几个冷颤。
千橙抚着被撞疼的额头,强打起精神:“昨夜是我救了你!”
“我知道!然后呢?”凌遇白手插口袋,目光望天。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很好,可以将这种复古的、三十年代的格子背带裤穿得那么有味道。
千橙住了嘴,没有再说下去,对于自己刚刚试图和一头禽兽谈报恩的行为鄙视了一番,双腿盘着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再仰起头时,眼里没了怒意没了厌恶,只有淡然:“你想怎样?”
男人沉默片刻,随后薄唇轻启:“当我的情人!”
“如果我不呢?”千橙很快的反问。话音未落,头上就被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缓缓扭过头,一柄在荧幕上才能看到的手枪惊现眼前。
昨夜的枪声无限放大在耳朵里,他湿黏的手的触感仿佛还在,千橙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那上面还沾着他昨夜受伤之后流的血。身子微颤,脖子似乎也没有了力气,不像方才昂得那样高。谁被枪抵着,都不可能不害怕。
可眼下不答应是死,答应之后呢必定生不如死,何不赌一把?左右也感觉不到杀气,就赌他不会开枪!千橙缓缓起身,背对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迈去。
“砰!”枪声响起,身上却没有疼痛,千橙知道她赢了。但身体很快便被一股拉力拉回,随即一阵晕眩,被人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