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些什么?”北栒问。
“什么都好,点份量大的就对了。”陶柳说。
负责点餐的前台小姐一脸花痴地看着北栒,双颊绯红对他说:“先生,要不要试试我们店新推出的甜点?”
“不用,我不喜欢吃甜的。”说罢又转身问陶柳“你要甜点吗?”
“要。”
“那来一份吧。”北栒转过身对店员说。
“先生不喜欢吃甜点的话,我们还有新推出的奶昔。”店员不死心的继续推荐。
北栒目光冷冽地看着店员说:不用。
“就算你不想吃,也不要那么冷冽嘛,人家也是在工作。”陶柳忍不住出声。
“过度服务也不见得是待客之道。”北栒冷冽地答。
两人端着点好的餐回到座位上时,某嘟已经望眼欲穿了。
“嘟嘟饿了么?给你点了慕斯蛋糕。”陶柳揉了揉嘟嘟脑袋,把蛋糕挪到桌子边缘嘟嘟能够到地方。
原来甜点是给萨摩点的,这孩子心思蛮细腻的嘛。北栒心想。
折腾了半天他也饿极了,北栒看着眼前的食物狠狠地皱了皱眉头,随后拿起一个汉堡包地咬上一口,不经意间见一人一狗疑惑的望着自己,表情还神同步:“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意外,你会吃得这么爽快?”印象里他是十分优雅的人,“我觉得这东西好像不合你口味。”
“是不合我口味。”北栒回答,“但现在也只能将就着吃了。”拖着这一人一狗再找一家店也不可能。
“哦。”陶柳低下头继续啃她的鸡腿,嘟嘟跟她一起低下头吃自己的蛋糕。
“胃舒服些了吗?还痛不痛。”刚刚脸色那么白,这胃病好像还挺严重。
“好多了。”陶柳回答,“不用担心,这是小时候就有的老毛病了,经常发生,见怪不怪了。”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萨摩耶噌了噌她的背。
经常发生?这丫头平时总是不按时吃饭吗?还是暴饮暴食?
“你平时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哦?”北栒语气中不乏担忧,像一个老妈子。
“就这么生活的啊。”陶柳明显不想说太多。自己的私事,连熟悉的同学都不会多说,叫她如何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倾吐平时的日常生活。
是的,在陶柳的潜意识里,北栒还是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熟悉的陌生人,即使这个陌生人请她吃饭,还帮她抱嘟嘟。
但是不是谁都能请她吃饭,也不是谁想抱嘟嘟就能抱。
之所以让他请客是因为她没带钱包,肚子又饿了。
之所以让他抱嘟嘟是因为嘟嘟越来越重了,平时她抱着它很吃力,没吃饱的情况下她更抱不动它了。
“你打算怎么回去?”喂饱了大小两只之后北栒问到。
“我……”我回不去。
“你家住哪里?回家的路线记得吗?”北栒耐着性子问。
“路线……”作为一个百分之两千的路痴,虽然去了多次小花家,然而每次再去到了十字路口还是摸不清东南西北还要小花同学出来接的人,陶柳要怎么告诉他回自己家的路线呢?
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不记得路线?”北栒的声音略有提高。
陶柳点点头。
“那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嗯。”女孩的声音细若蚊呐。
北栒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少女咬着唇,白皙的小脸红了又红,一直红到耳朵根。
哎哎,我不会取笑路痴的。
北栒把陶柳和嘟嘟放在她家门口,在她即将进门时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了句有些奇怪的话:“如果身体有毛病就要去检查然后治好,不好的饮食习惯要改过来,如果自己都不好好爱自己,谁还会爱你呢?”
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夜色黑暗,北栒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陶柳的钢琴总是要不定时的调音。
北栒早晨七点准时起床,自己做了寿司就着鱼子酱吃完后来到柏枝店里,进门入眼就是嘟嘟正盘踞在陶柳的钢琴上闭眼假寐,那模样要多慵懒有多慵懒。奇怪的是它们的主人却不在。
“北栒,帮那丫头的钢琴调一下音。”柏枝刚好在一个客人介绍一台大提琴,看到北栒到来便喊道。
“她人呢?”
“那丫头啊,上学去了。”
趴在钢琴上的嘟嘟让北栒哭笑不得,他伸手想抱它下来,岂料狗眼突然睁开,北栒突然想到什么,迅速地收回手。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和尖利的牙齿再配上一身白毛,就像一匹披着羊皮的野狼。
还真是孩子心性!
北栒无奈的叹了口气,跑去洗了三遍手,才小心翼翼地将嘟嘟抱了下来。
嘟嘟似乎瘦了不少。
北栒调好音后见没有任何能帮的忙,便回到内室打开他的笔记本,查看股票涨停情况。
今天下午的股票不知道能升多少,如果降了的话,今晚的大闸蟹就只能换成蒸鱼了……
柏枝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介绍乐器和古典音乐的杂志,北栒闲得无聊就拿起杂志坐在沙发上看。等他看完杂志要出去买晚饭时,发现嘟嘟趴在了他的笔记本的键盘上,忽视他无语的表情顾自打了个哈欠。
北栒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买晚饭,柏枝的声音却让他立刻回头:“北栒,要不你这几天都过来帮我看看店吧,我过几天要去都柏林,你这几天又刚好闲着。”
“我的股票正在清仓期。”
“你把你的笔记本搬过来,哪里都是你的办公室。再说这两天店里生意忙,你正好帮我在这里做饭。呐,大不了买菜的钱我都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