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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清华的真名

我呵呵笑道:“这不是先发现小脸了,信也就没再往深处想。”碧云摇摇头,分明不信我的话,可也没有揭穿我。我不禁汗颜了,对着一个小丫头说谎。

“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去找清华的?”我连忙换了话题。其实,一直我也想弄清这个问题,这一次的寻找让整个事件终于云开见日,我也赶在皇上回銮之前找回了老十三,总算不负他老人家的重托。

碧云笑道:“奴婢去找清华,是应她所约。”

“你是说清华约你?”

碧云点头。

“可是,她不是已陷入敌手,怎么还能够约你?”我真的奇怪了。莫非清华真如小菊所言,身份特殊?

碧云含笑看了我一眼:“当然用信啊,难道还有其它办法吗?”

这让我更好奇了:“什么信?”

“这说起来可就话长啦!”她学着菊香的口吻说道,又似在搪塞老十四的腔调。

我才不管其它,一个劲儿地催促:“你快说,你快说。”

她笑道:“这个故事呀,还是等大家都在的时候一起说吧。”

我怎会么允许她卖关子,当即沉下脸:“你到底说不说?”

她猾黠地一笑,做了个鬼脸,意思你以为我怕你呀?

“说呀,碧云!”我温言求道。

碧云皱着眉看着我:“其实说穿了爷就会觉得不值一提啦!”

原来,碧云是谪仙帮一直想要诱捕的对象,除了想要拿到她手中的东西、不让她再帮我外,还有其它原因,至于原因后面再谈。清华落入敌手后,帮中人多次向清华逼问碧云的下落,清华一直都不肯讲。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总是不见救兵前来,清华便有一点沉不住气了。黄妈自动上门,给了清华启示,为何不利用谪仙帮的人为她送一封信给碧云呢?

恰好此刻,谪仙帮也因时间拖得太久,使起了苦肉计,派了一个据说是玉兰临终前的遗言嘱托人到清华身边。清华与黄妈一商量,干脆将计就计,利用她们的特殊文字递了一封信给碧云。表面上这是一封让碧云晚上出来见面的信,实则暗藏玄机。信是白天时送到我的府中的,碧云拿到一看就明白了,当即作好了一切准备,晚上施施然赴约去了。自然,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只能去与清华汇合。

“清华送来的信说的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说的就是咱们所用的解救十三爷的法子啊,今日这一切不都是她的办法么?”碧云笑道。

“难道,这些办法都是清华想出来的?”我忍不住问。

碧云笑道:“也不能说全部。笑脸是奴婢想的,只是没来得及亲手交给王爷。”

“你为何要画那些小脸?”

“奴婢很担心,有一天出去会回不了王府,所以要早做准备。奴婢一旦被她们捉去了,就真的没人能为王爷解开书中秘密了。可是小菊在爷身边,奴婢又不敢过早将东西交给爷,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我沉思了一下:“我可真的不明白了,既然清华能送出信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她们被关在哪里,何必又要你身涉险境?”

“别提了。”碧云悻悻地说。

为了不让别人产生疑惑,她们从来没有亲眼去查看过那些地道和秘室,虽然她们能够解出书中秘密,但却不认识地方,所以清华和黄妈实实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虽然能够肯定这是十三幅图中所指的一处。清华来信就是让碧云想法熟悉地形,然后自入虎穴,大家汇合全再想办法将信息传递出来给我们,以便救人。

碧云见信大喜。她这段日子晚上频频出门,就是按照图上一处一处的寻找,本意是想发现关人的地方,谁知人没找到,倒让她将地形熟悉了。既然清华有信到来,事不宜迟,她立即付诸行动,当天晚上便与来人接上头,当然也就毫无悬念地被捉走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说的信息方法,又是你家的那些别人不认识的文字?”

碧云点头。

“如何瞒过别人的眼睛?”不是我不相信碧云的话,那些曲里拐弯的字,只要一拿出来,别人就会怀疑了,还会帮她们送信?谪仙帮的帮主可不是一般人。

碧云笑笑:“当然不是直接写那些字。笔画结构都融合在字中,只是除了奴婢家的人,谁也不认识。”

“这个文字只怕谪仙帮的帮主也能看明白吧?”我慢慢地说,抚着自己的下巴。

碧云讶然地看着我:“王爷何出此言?”

“我已知道清华的真实身份了!”

她不禁笑了:“这很了不起吗?大概四爷、十四爷都知道清华的身份了吧!”

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正色道:“你告诉我,清华的真名是不是叫阿九?”

碧云点头:“是啊,一定是小菊那丫头告诉你的吧!怎么啦?”她不以为然。

我暗自叹气,看来小菊的话也不全是假的。“阿九是谪仙帮帮主的外孙女吧?”

碧云仿佛没听清一样:“什么?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她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忽地笑了起来:“这一定又是小菊和爷说的!”

“是她说的。”我予以承认。

碧云撇撇嘴,很是不屑:“这话爷也相信。”她忽地话峰一转,“其实奴婢知道爷是在关心阿九,生怕她不够清白。其实,阿九才不是什么谪仙帮主的外孙女呢,她没那么大的福气。谪仙帮帮主的外孙女就在爷的面前。”话虽这样说,可我看得出来她没将这当成福气,反而难过得快要哭了。

我吃惊得差一点儿要从马上掉下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回到城里,天已经全黑了,安顿好所有的事,已经下半夜,心却兴奋得安定不下来。

收获意想不到的巨大。除了已香消玉殒的李玉兰,谪仙帮的总舵主与三大护法无一漏网,同时被捉获的还有江宁分舵、北京分舵等四五个分舵的舵主,其它虾兵蟹将就不用数了。这一次虽不敢说已将谪仙帮一网打尽,至少已元气大伤,谪仙帮想再像以前那么欢实地蹦跶是没有一点可能了。

“碧云,你将所有事情讲讲。”老十四又跟屁虫一样地缠着碧云。这话其实也正中我下怀,只是我没他那么脸皮厚,好意思粘着人家姑娘。

东方,启明星已经升起,露出了鱼肚白。老四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啦。”碧云刚露出一丝微笑,谁知他又接着说道:“这会儿反正也睡不着,碧云,你干脆将事情讲讲。你要是不讲啊,十四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才叫出人意料呢,老四居然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

碧云一脸无奈:“好吧,既然主子都已这样说了。”

这称呼有点怪怪的,碧云是从来只称呼大家为爷的,为何独称老四为主子?

老十四也不管什么礼节规矩,一拍身边最近的椅子:“碧云,过来,坐这儿说。”又殷勤地端上一杯热茶。

碧云只是笑,并不过来。直到老四说:“十四爷让你坐,你就坐。这一次你功不可没,原是来坐的资格的。”碧云这才敛衽致礼,告座之后斜签着身子坐下了。这丫头真的越来越奇怪了,她为何会对老四尊敬如斯呢?

不过,一切谜底就要揭开了。

“从哪里说起呢?”碧云为难地看我们。

老十四兴兴头头地接口:“先从你为何会出现在清华身边说起吧。”

“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碧云缓缓地开口老十四站起来作了个揖:“姐姐,求求你,别再说这句话了。”碧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四笑道:“十四弟你坐下,让碧云丫头好好往下说。”

碧云接下来的话就让我们吓了一跳:“这要从奴婢的真实身份说起。奴婢是菊言唯一的弟子……”

我又惊又喜:“你……”

碧云含笑点头。老四也一拍大腿:“这都是我疏忽了。三哥,老十四,我还没向你们介绍,这位碧云丫头,才真正是咱们官家的人啊!”

“可是,你刚才又说你是……”我迟疑道,不知道能不能将碧云刚刚的话说出口。

碧云反倒十分坦然:“奴婢也确是谪仙帮主的外孙女,这件事四爷早就已经知道了。”看着我与十四弟的疑问,碧云缓缓地开始了故事讲述:“苏嘛喇姑去世后,我们的组织已由四爷接手。三年前碧云奉师命来到京师,第一时间就与四爷联系过了。”

碧云的生母名叫李玉梅,是谪仙帮主的亲生女儿,也是谪仙帮第一个逃过杀害的孩子。当初姨妈为了混淆视听,故意收养了与女儿年纪相仿的玉兰姐妹,并在生女儿的事情被发现后,将玉兰指为亲生。玉兰从小靠聪明躲过了无数次追杀,却一直不明就里。后来因为玉兰实在太突出,组织才认可了她的存在。

玉梅也是帮中之人,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便是嫁人,一年后玉梅生下了碧云,她又欢喜又害怕,因为玉兰从小的遭遇让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当时,正好玉莲路过家中,玉梅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姐姐,想请玉莲给碧云找一条生路。玉莲答应并带走了碧云,对外宣称是自己收养的孤女。因为玉莲也确有一个亲生孩子死了,所以她的做法倒正符合谪仙帮的习惯,所以一时也无人怀疑。碧云长到五岁时,玉莲心中总是不踏实,生怕碧云身世暴露后会保不住她,有负玉梅重托,因此一直在想万全之策。

恰在此时,菊言出现了。她本来是来刺探谪仙帮的消息的,可惜落入了圈套,什么都没打探到不说,自己还被捉了。而捉住她的人就是玉莲。

了解到菊言的身份,玉莲心动了,这一生她们所想的不就是如何脱离谪仙帮、去过清白安定的生活吗?虽然碧云跟着菊言不一定安定,但身世肯定清白了,而且以后碧云的后代也生生世世不用再受这样的煎熬。一向胆小的玉莲铤而走险,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放走了菊言,当然她也没有隐瞒碧云的真实身份。菊言虽说犹豫,还是答应了这次交换,并且一直以来对碧云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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