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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楚将子玉·墓葬

一个星期过去了,七月事件却没有过去。

沈易和楚扬忙着检查楼外的阵界,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阵里,她还是变身了,虽然第二天清晨她就好了,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这个谜团还是让大家困惑了许久。

十一月的天气越来越冷,落叶几乎是一天之内就掉光了,林子湄和楚扬住在同一个套间里,每天为抢电视吵的不亦乐乎,双方互有胜负。

直到十一月中旬,一则不大不小的新闻,在太阴社引起了轩然大波。

S市周边的一个小村子里挖掘出了一个战国的陵墓,一群考古的人士就在七月变身的那一天夜里打开了坟墓,并且取走大量文物。

七月也是风水师,皱皱眉头,“恐怕不是正常的陵墓,这个村子以前走过,是一块和山抱水的风水宝地,不知道被哪一代的风水高人改了五行,根据我们业界的规矩,这种地方一定是镇压什么东西的,谁都不能去破的。”

“你说这次挖掘,坏了风水?”

林子湄叹一口气,“这些人也真是的,老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东西,是有很多迷信,可是很多东西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嘛。”

沈易点点头,“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天道昭昭,总有报应。”

大家讨论了半天,楚扬才风风火火的推开门,抱着一叠塑料软皮的文件夹,“透过关系,搞点材料,你们快点研究一下。”

接过材料,林子湄越看越皱眉,楚扬也是,原来这是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将军墓,将军的身份还没有考证,墓内只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性自刎而亡,女性胸口有剑伤。墓内陪葬有大量珍宝,没有被盗过。

只是如果是正常的将军墓,并不能有这样的规模,陵墓不是大,而是上面记载的从镇墓兽到棺椁样式都大大超出了级别。

这个将军是谁?

林子湄将自己陷入沙发中,脑中闪过一排战国将军的名字,身份尊贵又自刎而亡,那些著名的将军一个一个的排除掉,半天过后摇摇头,楚扬开口说,“咱们怎么办?”

他画道符、排个阵之类的还可以,类似于这种事件,就远不如其他几个人专业了,抱着胸看向大家。

“还能怎么办?”沈易反问道。

林子湄和楚扬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淡蓝色的小茶几上堆满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此时已是凌晨,两个人打着哈欠,翻过一本往地上扔一本,一低头,地上的书已经堆得乱七八糟。

他们在查战国的历史,希望能找到与将军有关系的资料,春秋战国时的将军太多,结局又多不详,这简直是大海捞针的一项工程。

楚扬在找正史,而林子湄则翻看与S市有关的各种异书。

沈易和七月连夜赶往陵墓地点,看看风水到底破坏到什么地步。

“林妹妹,这里记载S市周围在战国曾经作为一个战场。”

林子湄探过头去,发现只有短短八个字,‘宋楚交战于埜,宋北’。埜是古地名,考证就在S市附近。

圈起来,折上书页,扔到床上。

林子湄找出风物志,先查了一下楚国,通篇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又找了一下宋国,发现了一个有点意思的讯息,也提到了宋楚之间的一场战争,不过没有提地名,只是说‘楚将攻城,北,将自刎于宋’。

这一点有意思了,楚国的将领来攻打宋国,失败自杀了。这种情况就有迹可考了,但从前面的记载来看,在S市的这场战役,在烽火连天的战国时代应该算是场小战役。

这个将军是谁?是否就是墓地里的自刎将军?

哗啦啦的翻书声成了最有效的催眠曲,他们困极了,书页上的文字仿佛一个一个的跳出来,一会就变得模糊,两个人迷迷糊糊的靠在一起睡着。

天气已经转冷,越睡越冷,他们很自然的抱在一块,此时正是梦魇浮动的时间段,两个人越抱越紧,疲惫让他们都处在深眠状态,什么时候滚下沙发的都不知道。

茶几附近没有被书堆侵袭,两个人落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八爪鱼似的缠在一起,终于,暖和了一些。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魇侵袭,林子湄梦见自己身穿红妆,含着泪将匕首插进自己胸膛,梨花白,飞满天,尽数被鲜血染红,之后她仿佛变成了一缕幽魂,流连于尸横遍野的战场,到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了,只是随着风飘来飘去。

林子湄夜夜做梦并不稀奇,奇怪的是从来不做梦的楚扬竟然也做梦了。

或许是看多了将军将军的字眼,他的梦里自己身着银白色的盔甲,战场杀敌,手染鲜血,梦境来到一个明月深夜,他靠在城门口,抬头望月,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帕,上面梨花淡雅,他一低头,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梦里竟然还有情绪,他明确的知道那种感觉叫做思念。

直到他挣扎的醒来,心中的失落仍没有散去,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被压制住,然后对上林子湄的脸,近的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微微一动,她也茫茫然醒来,对他微微一笑,半响过后忽然觉得不对劲,砰砰乓乓的弹开,楚扬的后背撞上茶几,疼的呲牙裂嘴。

“林妹妹,你这个灾星。”

他的余温还绕在身边,她忽然觉得有点冷,无措的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楚扬看着她游离的目光,心中一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让他也安静下来。

半响过后,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咳了一声,“继续查资料。”

室内很快又充斥满书页翻动的声音,可是两个人却想着各自的心事,气氛安静而尴尬,直到一个名字从《史记》里跳出来,子玉。

史记原文说,“楚将子玉,斗伯比之子,子文之弟,若敖氏后裔,成王三十八年,率楚军灭夔,又北征背楚亲晋得宋国。次年冬,再围宋,与救宋之晋、齐、秦联军战于城濮,楚军溃败,引咎自杀于归途中。”

自刎将军,又是楚将,墓里的将军会是他么?

史上对这个子玉将军记载的极少,在名将迭出的春秋战国时期,左传上有对他的一篇记载,只是说一位使敌人敬畏的将才,治军颇业,然后记载了几次大的战争,关于这个将军的其它生平就根本找不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易和七月还没有回来,两个人默默地吃饭,林子湄突然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殉情?”

楚扬扒了一口饭,“殉情殉一个,你见过殉一双的?”

“也是啊,就不许人家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一个眼神白过来,“你小说看多了,无可救药了。我看这个将军多半就是楚将子玉,打败仗了,先杀了自己的妻子,再自杀。”

她哼了一声,只觉得‘子玉’两个字从他口中滑出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忽然就没有胃口了。

楚扬夹了一个鸡腿到她的碗里,“你真当自己是红楼梦里的林妹妹,风一吹就跑了,多吃点。”

她默默的的啃鸡腿,心情游离开,昨夜的梦模模糊糊的闪过,又想不起来,可是闷闷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沈易和七月回来了,七月木木的坐在沙发上,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楚扬问道。

“殉情,竟然是殉情……”说着说着又哭出来。

“是么意思?”林子湄转向沈易。

“七月是狐仙,最受感召的就是桃花,这次一接近那里,她就受不了了,幸亏有你给她画的符咒,要不然,我看她光天化日之下就得现形。”

楚扬和林子湄对望了一眼,诧异不已。

七月一直哭一直哭,她明显感觉到,地下的人应该是殉情没错,而且由于不甘心,怨气很重,虽然并非所有怨气都有害人的的意思,可是这件事处理不好,还是无比危险的。

楚扬看了林妹妹一眼,真让她猜对了?

林子湄低下头,喃喃的说道,“什么样的爱,能千年不渝呢?”

第二天,林子湄和楚扬去请假,主任都无奈了,她已经迟到了两个月,才上了不到半个月的课,又要请假。

楚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院长盖章的条子,主任揉揉眉心,只能放行。

“姓楚的,你怎么跟校长那么熟?”

“谁跟他熟!”

沈易接口道,“楚扬他爸是咱们学校民办三本分院的董事长,校长是股东,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楚扬可以无法无天了。瞪了他一眼,“我说你这样的怎么能考上大学,靠关系进来的吧——”

楚扬耸耸肩,一个箭步冲过去,揉乱她的小脑袋,一会又闹成一团。林子湄一转身,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竟然是贺可薇,他的小女朋友。

她推开他,嘴里喃喃说道,“自重、自重……”

楚扬没有看见,笑的嘻嘻哈哈,“自重什么自重,也不知道是谁,那天早上醒来和我八爪鱼似的缠在一起。”

“贺可薇……”她觉得自己的脸都熟透了,贺可薇的目光极具杀伤力,此时的自己就好像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她冤不冤啊,别说那陵墓里的人死得冤,她看看这种情况,下一个冤死的有可能就是她了。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楚扬也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声音都结巴起来,“薇、薇薇——”

贺可薇的眼睛盯着楚扬的手,楚扬的手放在林子湄的头上,林子湄一动也不敢动,楚扬终于反应过来,收回手,走到贺可薇面前。

“薇薇,你怎么来了?”

她眼圈越来越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抹抹眼泪,转身就跑。

林子湄无力的蹲下,自己可能真的是他的灾星,他的女朋友一定恨死她了,楚扬啊楚扬,我对不起你。

不过除掉这种情绪,一种酸酸的感觉在心底涌现,无力的抬起头,对上两双关切的眼睛,问道,“你看我想是会喜欢上楚扬的那种白痴吗?”

七月点点头,“你们挺配的。”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望天,沈易一副想说不说的模样,半响后终于开口,“其实我帮你们批了一下八字,也蛮合适的。”

她感到这个世界都绝望了。

两个人退开一步,沈易轻声说道,“这对她来讲是个打击,让她冷静一下。”

她的确需要冷静,疯子才会认为她和楚扬合得来!

忽然发现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红着脸爬起来,难道是和疯子呆久了,自己也被同化了?

物以类聚啊,太阴社、太阴社,别在考验她脆弱的心灵了。

楚扬有多爱贺可薇?

楚扬说,他们十七岁就在一起了,当时贺可薇来他们家参加一场宴会,那一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裙子,她的皮肤很白嫩嫩的,即使是红色穿在身上也不会觉得俗气或者盛气凌人,那种感觉很诡异。

就仿佛是有一道光芒射进心底,他看着看着就楞住了,贺可薇站在梨树下,彼时正值梨花飘落的季节,她微微笑着,没有半分的不协调。

她的美,让他动容,他的心跳狠狠的加速了一下,忽然心底就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女孩子,他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追贺可薇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大工夫,甚至还很不地道的,动用父辈的关系,和她订了婚约。

贺可薇乖巧中带着高傲,楚扬嚣张中又有着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长相又是郎才女貌,的确是很般配很般配的一对,只是他们并不像通常情侣,成天腻在一起,平时也很少打电话,然而只要一聚到一起,他就会很安心很安心,他想这样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楚扬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眉梢都是幸福的痕迹,林子湄当时是狠狠的调笑了他一番,可是心底一道说不出的失落,自己一定又开始渴望爱情了。

她偷偷的祝福楚扬,一定要永远幸福下去。

所以——

她决定和楚扬划清界限。

走路要隔两个人以上,若没有人,距离应该控制在两米开外,吃饭的时候,不能坐在一起,有贺可薇出现的时候,她最好保持隐身。

不过这个计划,非常悲哀的因为某种情况而被迫无限期推迟。

他们去了古墓挖掘出来的县城,由于七月的情况很不稳定,沈易陪她留守太阴社,而林子湄则和楚扬同行,去处理这个墓葬问题。

楚扬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因为她的体质纯阴,在这种墓葬地区,太容易召上‘好兄弟’了。

林子湄精通梅花易,楚扬对一些失传的道术深有了解,所以他们两个的任务是进入墓葬,看看里面的阵结被破坏了多少,还有这个怨气有没有可能压制住。

“林妹妹,你就认命吧——”他笑得邪恶极了。

他们通过关系拿到了墓葬的通行证,听说这一次,楚扬被他爸骂的狗血喷头的,说他整天的不干正事,贺可薇还去告状,说他勾搭上不三不四的女人。

林子湄作为‘不三不四的女人’,和他并肩站在墓葬区,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恶声说道,“关手机!”

老教授本来想亲自来陪,可是北京有个三天两夜重要会议,就派了另一个工作人员,是一个小研究生,楚扬砸了几万块钱买通了他,申明了大义,说那些东西你们都清点过了,也做了标号,我们就是动一下也会被发现不是,保证了数次,不会有任何丢失损坏,于是他们就可以自由的进出墓葬,而小工作人员则蹲守在墓葬出口。

墓葬里面点了幽暗的明灯,外面的阳光让人一下子适应不了,楚扬知道她怕黑,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她的心跳了一下,那种被人紧紧握住的感觉,忽然,她想到了一个词语,不离不弃。

蓦地红了脸,眨眨眼睛,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最容易产生依赖感,算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放纵一下有什么关系。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芒,他们向前走去,楚扬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自然极了。

神道很短,两侧的古兽眼中镶嵌着绿宝石,左玄武、右朱雀,当时的玄武和朱雀和现在的形象有很大的差别,略微能看出雏形。

地宫是木制的,很典型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黄肠题凑’的格局,柏木叠成巨大的墓室、内置三层椁、五层棺,两侧是便房和回廊。按照道理这种木椁室很容易腐烂的,可是这里一切完整,可见的几处腐蚀的地方,还都是这几天空气流通被氧化的。

一进入墓室就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三株柏木,一根很长、两根很短,立成高大的‘工’字,‘工’字和两边的木壁相连,很窄,形成两个门洞,一边只能过一个人。

楚扬松开手刚要迈步,被林子湄生生的拉回。

“怎么?”

林子湄看着看着觉得莫名的熟悉,愣了一下后才低声回答,“楚扬你看,我们两个要是站在里面,像是什么字?“

楚扬挑眉,

林子湄摊开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大大的‘工’字,“如果这两边,一边站一个人会怎样?”她有添上两个‘人’字。

楚扬沉默了。

是个‘巫’字。

她是梅花易高手,摇摇头说,“不吉利啊,中国的巫是一切的起源,向中国周朝以前的国君,既是君王也是百巫之长,后来巫演变成了易学、中医、巫蛊等等分支,墓葬诅咒这个东西,咱们还是避讳点好。”

“那咱们都从一边走过去就好了。”

她又摇摇头,再次拿起他的手,在手心上写了‘工’字的一半‘匚’,又说道,“这了和旁边的墙壁合起来是什么字?”

抬头看了一眼,楚扬自己在手上添了一个竖,形成一个‘口’字。

“若是一个‘人’站在‘口’里面——”

囚!

中国的汉字真是博大精深,汉字的起源,一部分来自于巫术的符号,这个东西演变到后来,最近的一支就是道士的符咒,楚扬正擅长此道。

两个人愁闷极了,总不能来一趟还没进去就离开吧,贸然进入,还真的没有不知者不畏的勇气。

他的手心,在她写字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她的手指柔软的温暖仿佛还停在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好像有些不能专心。

春秋战国建墓多以山为陵,山内木壁被开后,凝结出细密的水珠,一直灰褐色的小癞蛤蟆无声无息的逼近,跳过林子湄的脚背,她一低头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尖叫,反射性的扑进楚扬的怀里。

楚扬被她巨大的力道推向木壁,怀里的小女人身上散发出清淡的香气,整个人抱着他,他第一次有一种被人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几乎是下意识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别害怕,只是只小青蛙。”

他竟然没有嘲笑她!

林子湄眨眨眼,慌忙退开一步,心中说不出的震撼,他竟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她不能否认刚才一瞬间的感觉,她的心狠狠地纠了一下。

甩甩头,该死的楚扬还真的有勾引女生的资本,咬咬牙,她粗声说道“白痴,还不快想办法!”

楚扬傻眼了,这个女生是怎么回事,一会好一会坏的,“精神病!”

两个人又要开始吵架了,声音才刚刚提高一点,山石壁里的回音就传过来,阴阳怪气的,有几分毛骨悚然。

楚扬抱着手,抬头看去,“既然他们建造这间墓室,建墓室的人总会进出吧?”

“你看那——”林子湄一抬手,指着中间长柱子上的一个挂钩。

两人连忙向四周看,果然在石壁两侧等高的方向都有一个挂钩,林子湄沉吟了一下,蹲下,碰了碰地上的木头。

果然!是活动的!

“楚扬,把它抬起来。”

两个人抬起木头,没有想象中的沉,在三处挂钩上固定好。木头的高度大约到楚扬的肩部,林子湄微微一低头就能过去。

“林妹妹,这是为什么?”

“你看现在,和地面就构成了一个‘田’字,人在田中走,天经地义,即使是各走一面,人在‘日’下走,也无可厚非,这是唯一的破法。”

楚扬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诅咒,还是只是为了吓唬一下来盗墓的人。”

她笑了,眼睛完成一个新月,“谁知道呢,在这种地方注意一些总是好的。”

两人走进去,楚扬又拉过她的手,她考虑该不该挣脱,向四周望了一圈,非常识时务的靠他靠的更近了。

里面扯进来几根电线,灯泡忽闪忽闪的,带走的文物毕竟是少量,绝大多数还躺在那里,林子湄感慨极了,这些都是千年前的东西啊。

千年寂寞的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等待什么吗?

她执着的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幽幽叹道,“墓室的主人前生际遇坎坷,不知道千年轮回,是否有有缘再相聚?”

楚扬是不太相信前世今生的,摇摇头,“无稽之谈,就算相聚又如何,时隔千年,那点情早消磨完了,相聚也未见得会相爱。”

相聚也未见得会相爱?

林子湄心忽然狠狠痛了一下,一下子甩开楚扬的手蹲下去,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水,抬眼望去四壁皆是圆木,不知道是因为楚扬的那句话,还是墓内阴气太重,她的脑中出现了一团灰蒙蒙的迷雾,看不清亦挥不掉。

纠结着痛楚,迷茫、还有深刻的悲伤,这时候一个温暖而坚定的力量触碰到她的头顶,她的心霍地一下拨开迷雾,看见楚扬的脸近在眼前,他的大手正习惯性的揉着她的头发,她张开双臂,扑到他的怀里。

“林妹妹,你怎么了?”

林子湄也不知道,只是此刻心里清明极了,甚至有些空荡荡,从他的怀里抽出来,摇摇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墓室不大,有两做棺椁,柏木的黄心皆积垒于棺外,木头的顶部向内。棺材已被打开,两具尸体安然躺在里面,千年已过,早已是白骨皑皑。

林子湄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楚扬体贴的借给她胸膛,她本来就是个女生,晚上连自己睡都不敢,何况是看尸骨,让她算个卦还可以,这种事情就算了吧,楚扬心中产生点点愧疚。

蓦地,一道闪电般的想法闪过心头,白色盔甲。

左面的棺材里睡的是男性,身上穿着银白色盔甲,已经锈住,但隐约可以看出雏形,这个,梦境一瞬间闪过脑海。

甩甩头,看向右边的棺材,棺材中的女子早已化作一堆白骨,布料皆腐蚀坏,可以看出应该是穿红色衣服下葬的,因为衣服的染料千年服帖,已然渗入骨中,留下斑驳的暗红印记。

墓内出奇的简单,几处机关都是常见的,算这个考古队还有些见识,都没有破坏,两个人撤离停棺处,临走前不忘拜了几拜,以示对先人的尊敬。

林子湄克服掉自进陵墓以来心中就翻涌不停的陌生情绪,开始检查五行方位、阵劫术数,陪葬的物品很多,多数是青铜器,走甬道的时候,林子湄害怕极了,就怕想电影里演的那样旁边一间一间的便房,忽然哪一个里面跳出一只干尸,楚扬知道她害怕,紧紧的揽住她,向外走去。

忽然间一个骨器引起了她的注意,根据形状,是一个羊角的形状,一抬头,看见木柱上的铁钩,叹一口气,伸手去拿,时间刚碰到,‘啊’的一声收回。

“怎么了?”

两道回音阴森森的响起,连楚扬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个应该改在上面,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是按照古体紫薇排列的。”

楚扬抬头看看了,果然发现是这样,“那你怎么一碰它——”

“阴气好重。”

楚扬伸出手拿起来挂好,并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倒是拿起骨器的同时,看见了一对木制的小娃娃,隔了千年,仍然完好。

林子湄也看见了,整个身体都僵硬住,目光一瞬间失了焦距。

楚扬拿起娃娃,杨木雕成,是一男一女的形象,雕刻的分外用心、分外传神,没有上色,保持了木头的颜色。男子的衣服似乎是一件战袍,刻画较粗糙,而女子则精致的多,其上刻了一个‘寻’字。

好像谁呢!

楚扬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在哪里见过,尤其那个‘寻’字,更是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来,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忽然感到阴风拂面,心中一阵毛骨悚然,偏过头去,看向林子湄,却发现她脸色苍白,直直的望着娃娃,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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