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你看,他就是在撒谎。“桃念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遭到流云的强烈反驳。
:“恩,对,他撒谎。”安歌不假思索的附和道。
:“安歌~,你在看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听到这不满的语气,安歌收回目光,转身抬手摸了摸流云的脑袋,讪笑:”他刚刚说什么?
桃念:……
流云:……
安歌:“不要这样看我嘛,虽然我知道我很美,可是你们这样会让我害羞的。”
流云:……
:“桃念?”
:“恩,我在。”
:“问你个问题?”
:“你说,能说的我一定说。”
安歌:…………,我们这一路走来,怎么遇到的……”
桃念心想,祭祀果然料事如神,她果然问了,而且问的话还是一模一样、祭祀啊,我越来越崇拜您老人家了。
:“你是要问为什么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皆是男儿?”桃念嘴巴一咧,笑嘻嘻的说道。
安歌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因为女人都在家中纺织。“薄野流云抢先答道。
:”云哥儿说的可对?“
桃念摇头,笑道:”我桃源之中尽皆男儿,一百壹拾仨人。“
:”哇,你们族中之人好少啊!安歌,这还不低我们王,,府中的下人多呢。“
流云话音刚落,桃念眼神闪烁,略微暗淡,随即又恢复神采:我们桃源中人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少一个都不行。“
“少一个都不行”安歌念叨了一遍,仔细品味其中的含义:呐,云哥儿,这句话你要记住了。“
:”为什么,那些下人随时可以换了的。“流云不解的问道。
:”因为只有团结,才能够战胜很强大的敌人。“
:”我听父……父亲说过,军中男儿一定要团结,可是这和下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可不会上战场杀敌。“
安歌见他迅速改口,满意的点头,:“云哥儿你说,军中的男儿来自哪里?
:“这还要问?”薄野流云得意的看了安歌一眼,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当然是从民间征召啦。”语罢,便陷入了沉默,民间,王府中的众人也是民间之人……
安歌见他沉默,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多说什么,继续和桃念絮叨
:”桃念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怎么,不方便说吗?“
来到桃源已是几个时辰,竟没有遇见一个雌性,不管怎么说,都会显得很奇怪吧。
不方便?不不不,在去拿衣服之时,祭祀吩咐了,对待贵客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必有什么隐瞒。除了,不该说的。
虽然不懂得祭祀为何待她如此,不过,根据桃念的经验,听祭祀的话总是没错的。
:”走了这么久,累了吧,前面有个竹亭,去哪儿歇歇?“桃念见流云鼻尖出现了一层薄汗,体贴的提议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见到一处小亭,桃源之中尽是违背常理的情况,安歌如今已是见怪不怪,比如桃源外围雨雪纷纷,而桃源之内却是春光明媚,姹紫嫣红。比如那个怪祭祀,比如……
一行人在小亭坐下,便有人送了茶水过来,流云唊了一口:”咦,还有这样的茶?“
安歌闻言,也是端起茶盏,嘬了一口,点头:”桃念,这是什么茶?在外面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茶?莫非是桃源特产??
桃念放下茶盏,闭上眼睛似在回味:“这个啊,可是我们祭祀大人最爱的”更漏子“,寻常可是吃不到这茶,这回啊,可是借了您的光,才能吃到呢。”
《更漏子》
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安歌倒是没有理会桃念的碎碎念,一直在想“更漏子”,这哪里是茶,分明是相思。
这倒是了,谁愿意把相思分给他人?
安歌却是没有去想,为何陌桑会愿意将这茶给她吃?
:“啊呸呸,原来是那人的茶,怪不得如此之苦!真是苦死小爷了,初雪,快,快将蜜饯给小爷。”
初雪上前,流云急忙将一枚果子丢人口中,这才缓解口中的苦味。
安歌看到流云苦着一张脸,又唊了一口,闭上眼回味。
桃念见状啧啧称奇:“安歌,你竟不觉得苦么?我向来都是只喝第一次,再不敢第二次,实在是苦啊。”
安歌摇摇头,悠悠说道:“这茶,初次如密,满口都是甜甜的味道,第二次却是苦不堪言,按理来说苦至极致,会有一丝甜意,然而你这祭祀却是一苦到底。我这一盏茶都吃完了,却是再没有其他,除了苦,还是苦。”
安歌皱眉将茶放下,接过初雪递来的蜜饯,含在口中,缓解苦味。
妈的,本来还想充高人,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结果呢,真他妈苦啊!
世间有三苦,:爱别离、求不得、憎怨会。果然相思苦,不知他是哪一种?
……啧啧,就他那样一直面瘫脸……苦,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安歌笑眯眯的看向桃念:“桃念啊,你们家祭祀有心上人吗?
桃念古怪的看了安歌一眼,心想,安歌看起来那么聪明,怎么会问这样傻得话?
:”我们桃源一百壹拾三人,全是男儿,族规有训,不得擅自外出,何来心上人一说?“
安歌:”莫非是为了躲避战乱?”像桃花源记中所述的那般。
桃念摇头,不语。
安歌了然,怪不得桃念之前说“能说的一定说”,看来这是不能说的了?
那么其他的总该可以说了?
:“你们在这里生活多久了?之前你们祭祀说几百年不见女人……”
桃念看了看四周不时往这儿探望的族人,不禁嘴角抽搐,果然是憋得太厉害了吗?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好久了,”桃念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桃花,陷入沉思。
流云:好久是多久?
桃念:“久到不记得了,你说是多久?”
流云撇撇嘴,显然对这答案不太满意:“安歌,你看,他又开始撒谎了,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人生至多不过百年啊。对了!还有那个祭祀,竟然还说几百年,依小爷看,他也是一个爱吹牛的。”说完还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没错,
桃念:……
安歌:咳咳,那个,云哥儿,别打断他,让他继续说。“
流云”喔“了一声,便继续吃他的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