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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旧事

话说冼孑终究忧心爱女,虽被何欢用言语绊住,却哪还有什么心思解答他的疑惑,只撂下一句“相关典籍记录皆在楼内,你自己寻来翻阅罢!”便纵身出楼,茫然四顾,却哪里还有冼梦辰的影子?一想到顾月章一旦发狂,女儿必将无幸,不由更加忧心如焚,对于要去何处找寻却也毫无头绪,只能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撞入柳林之中四处寻找……

眼见得日影西陲,冼孑仍是一无所获,一颗心仿佛悬在半空一般!此时不见两人身影,当真吉凶难料,说来原本天机楼大祸将至,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不是这百年的基业,而是这一门弟子的性命和这唯一的女儿,顾月章突然出现,他眼前仿佛乍现曙光,可是事情进展却又如此出人意料,只怕稍有不慎,事情便要颠倒!冼孑心中忽然想起老子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正自踌躇,冼孑猛听一阵龙吟般的长啸从东方传来,啸声之中满是悲愤绝望,那啸声惊雷也似的从柳林上空滚过,惊起无数飞鸟,冼孑见状心中登时便是一凛,也不顾是否有危险,飞身便往啸声传来之处飞纵而去!

再说冼梦辰眼见顾月章突然消失,心中随之也是一空。天机楼近来多有反常动作,昔日天机楼三日答一问,而近几日少则一天一人,多时一日数人,天机楼向来规矩如铁律,如此反常动作,怎不令人心中疑窦丛生?而父亲近来也常常面布愁云,问时便是不言不语,追问多了便要大发雷霆……父亲虽然着意隐瞒,可是她终究还是从蛛丝马迹中觉出,天机楼只怕要有大事发生,后来经历一番留心探查,这才偶然得知,竟然是西域“阿萨辛教”将要来犯!说起“阿萨辛教”,可以说是中原武林的一场噩梦!当年蒙古铁骑席卷天下,甚至连远在欧洲大陆的波兰、匈牙利诸国也未能幸免!而这“阿萨辛教”便是在蒙古入侵欧洲时在楼兰收服的一支神秘力量,专司元朝庙堂特务暗杀,其旗下杀手称为“木剌夷”,皆为青年男子,也不知是如何训练而成,虽然身手不见得如何高明,但一旦出手便一往无前、不思后路,似乎出手便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如此疯狂掠杀百年,至元朝末期,中原武林高手十之八九皆被清洗一番,除了行踪神秘的明教,民间再无能与“阿萨辛教”相抗的力量!

人间盛衰有律,“阿萨辛教”虽然名噪一时,却终究随着元朝覆灭消逝人间,中原武林这才得以休养生息,慢慢恢复了元气。“阿萨辛教”虽已为过眼云烟,然而它的可怕却始终是中原武林的梦魇,如今明教一去,世间敢与“阿萨辛教”一搏,能当其锋锐的,当今天下,也当真唯有“魁尊”顾月章一人而已!可是父亲此时却又突然固守天机楼的规矩不肯变通,自己这才不得不行此险招……而顾月章又……

想到此节,冼梦辰心中满是绝望,不由落下泪来,正在此时,猛听身后一阵悉索,心中一动,还以为顾月章去而复返,猛一回头,便见父亲怒目而视,还未出声,便听“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却是生生被父亲打了一记耳光!

冼孑出手便觉后悔,心里百味杂陈,眼见女儿无恙,心里便似放下一块大石,转念一想她此前那般任性作为,心中大为恼火,急怒之下,便一记耳光打在了女儿脸上!其实他并不知女儿已经了解天机楼的种种难处,只道女儿所作所为皆是任性所为。冼梦辰被父亲这一打,心中万般委屈,她本已垂泪,此时却咬紧了下唇,硬是将泪水收了回去,也不说话,只是低下头,淡淡说道:“对不起,父亲。”冼孑一向宠溺这个女儿,二十年来将她娇纵地可谓无法无天,可何时见女儿如此服软,心中登时便是一酸,几乎便要伸手轻抚其面,可是他知道此时一旦心软,只怕便要连累女儿,便硬起心肠,怒道:“我罚你回神农山墨家遗迹面壁!不得我手谕不得出山!”

冼梦辰何其聪慧,岂能不知父亲的用心?当此用人之际,她怎愿意离开天机楼?心思一转,想到如此一来,恰好能有机会游历江湖,寻访顾月章的下落,即便无功,中原武林卧虎藏龙,说不定便能寻到别的高手能助天机楼化解此难……想到此处,心中又生希望,冼梦辰对着冼孑敛衽一礼,低声道:“女儿拜别父亲。”言毕起身,转身而去。冼孑硬着心肠别过身子,不瞧女儿离去背影,直至听得脚步渐远才颓然闭目,喃喃道:“辰儿,不要怪父亲……将来……将来你终究会明白我的用心……”

待冼孑回到天机楼已是傍晚时分,方到门口便见何欢负手站在楼外,看情形似已等了不少时间,冼孑停住脚步,道:“欲问之事,已有了答案么?”何欢笑道:“这还要多谢先生成全。”冼孑道:“既知天机,当有回报。”何欢道:“小可还留在这里,便是等着先生示下。”冼孑闻言心中一动,不由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少年。百年来,天机楼惯以难于登天之事刁难江湖中人,如今日这般既得到了答案又有空隙逃避的机会,当真绝无仅有,而这少年竟不投机,如此守信,当真不是凡品!冼孑沉吟片刻,道:“天机楼将临大难,在下恳请少侠半月时间团结一众武林高手,与天机楼共抗大敌!”何欢闻言蹙眉,心中暗想,天机楼高手如云,机关神妙,究竟是什么敌人,竟能逼得天机楼也要去请外援?当即奇道:“这世上竟还有人敢与天机楼为敌?”冼孑冷笑道:“兴衰有律,岂是人力便能左右?天下武功强如‘剑心决’者,不也有克制之道么?”何欢闻言身子一震,闭口不语,沉默片刻,抱拳道:“先生所请,小可必尽力而为!”言毕深深一躬,转身欲走,不料身后关元穴忽然一麻,一股劲气从中射入,转瞬间锁住四肢经脉,身子登时便是一僵,只见冼孑转到身前,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喂到何欢口中,一提下颌,那药物便沉入腹中,只听冼孑道:“少侠虽是信人,保险起见,在下不得不如此行事,少侠只要半月之后回到此处,在下必将解药奉上,倘若天机楼避开此番劫数,来日在下必当负荆请罪!”言毕,冼孑又一指点在何欢胸前膻中穴,化去了锁脉真气,何欢冷哼一声,步入柳林,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冼孑回到楼中,环视一圈,只见一众弟子仍旧昏睡,不由苦笑道:“‘阿萨辛’若是此时来袭,可不正应了那句‘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无奈转入后院,从房中取出醒神香,在楼中几处香炉中点燃,虽不能立刻解化去“南柯散”,总归聊胜于无,多少能冲淡一些药性。

冼孑回到房中,呆坐窗前,出神良久,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只见信上写道:“与君一别,已过经年,妾日夜相思,不见郎颜,痛似彻骨,郎心可知?昔年,君倾心家姊,负妾一番深情,然则姻缘天定,妾虽不甘,却也奈何。惊闻家姊谢世有年,妾心既悲且喜,中秋之月,正好团圆,届时妾领‘阿萨辛’上下拜君于西湖,故人诚邀,勿失信约。”署名处却写了“丹颜”二字,冼孑苦笑两声,将信笺重新收起,望向窗外,眼神空洞茫然,思绪却已回到那一段旧事之中。

二十四年前,冼孑还是天机楼中一名普通记名弟子,艺成之日,便与同届师兄弟们一同离开天机楼游历江湖,记录所见所闻。那时正值明朝初立,天下虽已平定,却法令未行,神州大地仍是盗贼横行,一派乱象!天机楼弟子此时入世行走,若在游历中偶遇不平之事,说不得便要出手拔刀相助了。

那一日,冼孑行到了山西雁门关处。

雁门关建于先秦,古称“雁门郡”,“雁门关”的称谓始自唐初。雁门关横卧代州城北勾注山脊之上,宛如玉带连珠,将雁门山、馒头山、草垛山连为一体,南控中原,北扼大漠,加之山岩峭拔,地势险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所以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吕氏春秋》中有言:“天下九塞,雁门为首。”此处群峰挺秀,云举霞飞,风光极是秀美,千百年间不知多少兵士或为家国或为理想,在此马革裹尸,故而古往今来的大文豪但凡路过此处,所留诗句中都往往对其风光不甚着墨,甚至略过不提,只在那金戈铁马的军旅岁月中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唐代诗人李贺《雁门太守行》一诗中却将二者巧妙融合,流传至今,诗曰: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而冼孑此番游历雁门关,却绝非只为游览山水!相传太祖立国之时,明教高手将“阿萨辛教”的余孽逼困于此,那时“阿萨辛教”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仍不可小觑,最后拼死一搏,双方一场厮杀竟连续了一天一夜,“阿萨辛教”自是无人幸免,明教也是伤亡惨重!也是因此一役,明教元气大伤,这才让明太祖朱元璋后来假白莲教之手,将明教铲除……当然这是后话。那场决斗厮杀的细节,江湖中却无人知晓,只是传闻那一日雁门关内外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明教究竟是否真的彻底铲除了“阿萨辛教”?明教惨胜,究竟回来了几人?这些事情都已成江湖谜案,而天机楼的弟子,不弄明白这件事的始末,那是决计不会罢休的。冼孑不相信,横行百年的“阿萨辛教”就这样便被明教铲灭,故而他决定亲自踏勘雁门关,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希望能解开这个谜团。

冼孑在雁门关中逗留寻月有余,踏遍关中内外,可谓不辞辛劳,可毕竟已然相隔数年时间,物非人非,终究一无所获,灰心之下,只得打道回府。

说来甚巧,便在启程那天,冼孑在一野店中打尖,偶然听见几个江湖客在邻桌议论,说是雁门山深处尚有“阿萨辛教”之余孽苟延残喘,正好一举歼灭,以报当年师门仇恨。冼孑听见之后便留了心思,故意拖延,等那几个江湖客走后,便偷偷尾行其后,查个究竟。

那时冼孑修为已然小成,在山林之中藏形匿迹根本不在话下,就那么远远跟在那几人身后走了许久仍未被发觉。而传说中“阿萨辛教”残部藏身之所也果然隐秘,走了一阵,已然没有了路径,所行之处不是乱石便是杂草,更有几处陡峭危险之处难以着力,纵然几人身负武功,也仍需如走兽一般四肢并用才能勉强攀爬。

如此走了约莫半日,走到雁门山背阴面一处山腰,只见此处崩塌数块极大的落石,当中最大的一块,从中断裂出一条刚够一人勉强通过的石缝,冼孑趴在远处,隐约听到那几人说那石缝之下,便是“阿萨辛教”的藏身之所。等了片刻,冼孑细听之时再无人声,料定那几人必定已从石缝中钻了进去,这才现身跑了过去,也随之钻了进去。在那石缝中走了片刻,几次转弯之后便再不透光,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冼孑并未随身带着火把,无奈只好磕磕碰碰地一步步摸索,如此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耳中忽然隐隐传来阵阵杀伐惨叫之声,冼孑心中一惊,不由加快脚步!不过片刻,猛然间豁然开朗,原来石缝深处,竟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山洞!虽然仍然不见天光,洞中却有不少火把照明,光虽不甚亮,倒也勉强能将洞中看个清楚。只见先前那几人各执兵器在手,此时便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在洞中往来屠戮,只这一会儿工夫,地上已躺了十数具尸首!冼孑细看过去,发现那些尸首竟全是女子!

前文提到,“阿萨辛教”现于人前的杀手却全是青年男子,结果百余年下来,江湖中人甚至无所不知的天机楼都渐渐认定,“阿萨辛教”是由一群男子组成的神秘教派。

冼孑见此一幕,岂能袖手旁观?也忘了再去想山洞中的这些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当即拔出随身的判官笔,纵身跃入山洞中,挡在了那些江湖客与那些女子之间!那些江湖客见到冼孑突然出现虽然也惊了一惊,细看之下,见对方不过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白净少年,便不甚经心,正巧身边一女童哭叫跑过,被其中一人甩手一剑,当场刺死!

举凡血性男儿,岂能容此等屠戮幼儿的禽兽!

冼孑见之大怒,再不多言,持笔直取那几名江湖客!天机楼乃是墨家遗脉,墨家先秦之时便多出游侠,鼎盛时期,墨家甚至有天下“无冕之王”的称誉,所传武功自然非同小可!传至当代,虽然大半失传,却也不容小觑!冼孑急怒之下,所施招数皆为杀招,毫不留情,恍然之间,山洞内处处都是笔影,那几名江湖客本来便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加之轻敌,也该当命中该有此劫,不过转瞬,一一被冼孑以笔尖打中要穴,倒地而亡!待最后一人倒在脚下,冼孑猛觉胃里一阵翻腾,俯下身子呕吐不止。

这是冼孑此生第一次杀人。

待腹内稍稍平复,冼孑头上已是一层细汗,呆了一会儿,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方一回头,只见剩余的那些女子中有两个年岁稍长的少女领着其余女子拜倒在地,颤声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这时他才看出,这些女子五官于中原女子相比略有不同,“阿萨辛教”源自西域楼兰,这些女子只怕真与“阿萨辛教”有些关联!

其实冼孑方才狂怒之下出手失了理智,真气毫不收敛,尽数挥洒,如此冲经荡脉,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否则一个习武之人,怎会那般轻易地便如凡人一般呕吐不止?这时又见此番苦寻之事只怕有了眉目,一时激动,眼前忽地一黑,竟晕了过去……

后来,冼孑便被那班女子留在山洞中养伤,冼孑问及“阿萨辛教”时,那两名为首少女也未加隐瞒,坦然自承,而当年的那些谜案,也都渐渐得到回答。

原来,当年“阿萨辛教”被明教所破,无奈随元朝庙堂一同撤退,时任宫主料定“阿萨辛教”此番乃是生死存亡,为保万全,将宫中所剩精英编为一组,掩护元军从雁门关大道撤退,又将妇幼编为一组,带着宫中典籍秘药在雁门山深林之中寻一隐秘所在隐居,以留住“阿萨辛教”的香火,待日后寻到时机,便带着教众回到西域……甚至当年“阿萨辛教”训练杀手的秘术也被冼孑探知,原来那些杀手之所以可怕,仅仅是因为一味名为“牵机丹”的秘药!

冼孑也便是在那时,知道了那两个少女的名字:王馨颜与****颜。

冼孑在山洞中养伤两月有余,渐渐与那姐妹二人熟络,她们同胞而生,形貌虽无二致,性格却大不相同,姐姐馨颜柔顺温婉,妹妹丹颜明媚活泼……那时三人正当年少爱慕,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结果三人之间却生出了一段复杂的情分:冼孑与馨颜彼此心许,虽未曾表明,却彼此了然,正当二人欲将感情公示,丹颜却突然偷偷对姐姐说出了对冼孑的爱意,馨颜素来疼爱妹妹,便黯然退出,开始渐渐疏离冼孑,冼孑不知所以,每每问及,馨颜总是不置一语,独自黯然。后来,丹颜也渐渐发觉姐姐与冼孑之间的感情,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心境上却悄悄起了变化……冼孑伤愈之后,因馨颜的冷淡而灰心丧气,便起了回天机楼的心思,可是心里却又百般不舍,着实纠结了一番,他心中极是渴望有一个理由,能留在馨颜身边。这时丹颜突然请求冼孑帮忙护持“阿萨辛教”人越过雁门关回到楼兰,如此正合心意,冼孑自然一口答应。

这一走便又走了两个多月,一行人化妆成西域艺妓躲过明军盘查,向西而行,途经宁夏、临洮等地,算是已经离开中原进到西域,放眼望去,无论是景色风貌还是风土人情,都已与中原大相径庭。此时虽然所经之处颇为穷困,却总算有人口居住,只要钱钞充足,倒也不愁生计,只是后来进到大漠,才开始了最艰难时刻。

戈壁荒漠之中生存之恶劣,绝非一般穷山恶水可比!昼夜温差极大,白昼时炎威逼人,几乎将人血液蒸干,到了晚上又苦寒彻骨,偏偏没有房屋只能露宿,任是盖上多少皮毛也是挡不住那股寒气!这还不算,最难的便是缺水,一行人往往行走几日也看不见水源,如此终日行走却又不敢轻易喝水,个中煎熬可想而知!而那沙漠深处,更是常有劫掠商队的马匪伺机出手,杀人越货,亏得有冼孑护持,否则只这一行女子,在此等恶劣环境下是绝到不了楼兰的。

一行人照着“阿萨辛教”早年留下的地图一路跋涉,终于在沙漠深处找到了地图所指之处,到达目的地之时,却已有半数人死在了路上……而此时看到的却不是传说中美丽富饶的故乡,而是满眼的废墟!

原来,这百年来,楼兰古国早已不知何因破国消失,化为废墟,最终在沙漠中湮灭。这个谜团莫说是明朝,便是时至今日也未曾解开。

馨颜绝望悲伤之下,对冼孑压抑了许久的感情也突然间更加炽烈!终于在那晚不管不顾地与冼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而这一切,却又偏偏让丹颜瞧了个始末。

第二天,丹颜以此为由,将馨颜逐出“阿萨辛教”。馨颜梦想破碎,便似被抽去了灵气一般,面对此等惩罚,也未见她如何,只是呆呆地听完之后,呆呆地转身而去。而对于冼孑,丹颜也因情变之伤而由爱生恨,将他与馨颜一并驱逐。

两人没有水食,全靠冼孑以内力维持两人生机,结果在荒漠中走了不几日便双双倒下,幸而遇上一队商旅,得到救助,这才得以平安回到中原。馨颜自那晚之后,便开始变得有些木木呆呆,无论问什么也不回答,似乎对外界全无反应,却能自理生活。冼孑只道她因故乡破败起了心病,便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却总是无济于事……

日子长了,冼孑突然发现,馨颜竟已有了身孕!

狂喜之下,冼孑当即带着馨颜回到天机楼,时任楼主见爱徒带回一个痴痴呆呆的女子,心中纵然不喜,念及女子已有了身孕,不得不勉强同意。两人在楼中办了亲事,如此过了数月,馨颜产下了一名女婴,取名“梦辰”。

据说女子生产时的剧痛绝非言语可表,世间绝无哪个女子能在生产时不动声色,可偏偏馨颜在生梦辰的时候,脸上仍旧一副呆愣愣的神情,不哭不叫,竟然一声不吭地扛了过去!直到此时,冼孑终于意识到,馨颜如此表现只怕绝非心病那么简单,他遍查天机楼中的卷宗,赫然发现,馨颜之症,竟与中了“牵机丹”之毒的症状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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