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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会找你

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开灯解开bra扔在沙发上后重获新生一般,啃了口桌上的苹果,高跟鞋踢下,穿着睡衣隔着窗户看看楼下,窗户打开后风灌进来吹乱了头发,继续拿起苹果啃着,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胡乱的换着频道,饿了,嫌麻烦就不换衣服穿睡衣下楼去小区门口的摊位上买一个肉夹馍填肚,洗澡时候放很大声的音乐,对着镜子挤掉一颗粉刺后贴面上面膜,打开电脑去看自己购物车里已经失效的商品叹了叹气,屋里的灯一盏一盏关掉只留下床头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小黄灯,藏在被窝里用手机看一章一位不知名作者写的《时光往事回味》后睡去,这样一个人的生活是享受还是无奈?

秋年走后的第56天,这56天了我们打了仅仅几通的电话且只有短短的三十秒不到,互报平安,没有多余的话,这是我们不成文的规定:电话只是一个联系对方的工具,最好一通电话不超过三十秒,任何事情最好碰面后去解决,情话更是要当面说,但是看了看通话记录,无数次通话至少半小时以上的通话是不可掩盖的事实,好像我们之间总有讲不完的话。小区由于电力检查维修,所以下班后约着同事吃了顿火锅,看了看表,还不到供电的时间,就在小区楼下的街道了四处逛逛,走到一家新开的私人影院时候停下,迟疑了三秒后进去。

《假如爱有天意》这部秋年最喜欢的电影,无数次看他光裸着上身坐在电脑前看着,那时候我是不理解他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看韩国的纯爱电影,完全不是他的品味......现在的我,就坐在私人影院的柔软沙发上,听着电影结尾的插曲,闭眼时眼皮感觉到眼睫毛的湿润,电影里的曹承佑饰演的俊河形象,和现实里的秋年是那么相像,小眼睛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洁白的牙齿,性格上更加的相似,热情,真诚,倔强,勇敢。电影的末尾朱熹含泪和男儿结婚,谎言以及俊河的骨灰摆在朱熹面前的时候,朱熹泣不成声。我恨自己不是影评人,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想要表达最后只能归结为一个好字,电影结束,灯光亮起,起身下楼......回去路上,电影的画面一幕幕从我眼前闪过,朱熹摸俊河手里的屎壳郎,鬼屋被乞丐吓的大叫,大雨里吃瓜的快乐,萤火虫,学校里再次遇见的惊喜和害羞,互通信件的期待,离别的火车站台,再遇到时的谎言和难过以及末尾朱熹的声泪俱下。

电话响起,“喂,我在家门口,”秋年熟悉的声音,挂断电话加快步伐回家,他穿着白衬衣,点着一支烟在门口抽着,看见我的时候微微一笑,伸手去拥抱我,我趴在他的怀里,“怎么回来了?”“我请了三天的假。”拥抱着进屋,再仔细看看我这位爱人小朋友,不禁皱眉,满脸的黑硬胡渣,黑眼圈很重,倒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等我脱下高跟鞋换好睡衣后,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小心的摇摇他说:“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饭。”等他反应过来,迅速起身,“我和你一起去”说着他便穿上那一双我买给他的黑皮鞋,吃饭的时候,他低头,诧异的是他没有了狼吞虎咽,只是一点点的夹起白米饭,偶尔夹一筷他最爱的吃的菜,“怎么了?工作有问题?”“没有,只是工作有点多,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经常熬夜。”“恩,快点吃,你太累了,吃完咱们回家睡觉......”再次回到家里时,他拿出了公文包里面给我买的礼物,一条有着银杏叶子的金项链,为我戴上后他便无言的转身睡觉去。我知道,一向活泼阳光对我有说不完话的他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却又不知如何过问。

第二天,他主动提出要去动物园看阿布,所以我请了假,阿布还是那样,不停摇头,断了半截的鼻子随意摆动着,我买了食物后去喂它,它应该是记得我的,隔着栏杆伸出鼻子轻轻蹭了蹭我的脸,卷起我手里的水果送到自己嘴里,期间用鼻子吸了水调皮的喷洒到我的脸上,等到再喷我的时候我躲开,阿布对我发出叫声,如同在和我对话,我没忍住,又买了更多的水果喂它,我悄悄扭头去看秋年的时候,他趴在栏杆上,看着阿布发呆,叫了他一声后,他只是朝我笑笑就继续陷入发呆里,离开的时候,秋年第一次抚摸了阿布的头。

从超市回来,秋年不像往常,总是把零食撕开尝一遍,脱光衣服便去洗澡,他的手机响起,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打开浴室的门,伸手给他电话,“你接吧,告诉她我有事不方便。”电话接通,一个听起来稚嫩但足够温柔的女声“喂,秋年,你是明天回深圳吧?用我和公司商量派一辆车接你不用?”“我是他女朋友,他现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儿他洗完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在对方的礼貌回复和支支吾吾里挂掉电话。

躺在床上,我很主动的去吻秋年,秋年轻轻推开我,嘴里念叨着明天要早起回去,赶快睡觉,尽量压下心中的不满,同时也忍住不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起身穿衣,他问我穿衣去哪,我告诉他想出去走走,他拉住我,我甩开,他无奈下也开始穿衣,深夜的街道上,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那家私人影院的时候,我径直上楼,秋年跟上,还是上一次的包厢,“你回家睡觉吧,我不想看到你,我没事,我在这里看一部电影就回去。”秋年还是放不下担心,坐在我的身边,“滚,我让你滚。”听完我说的这句话后,秋年先是一愣,然后转身,开门的瞬间,电影里开头的插曲pachelbel响起,背对秋年的我能感觉到他停下手里开门的动作,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坐下,看看我,再盯着屏幕,他最爱的电影《假如爱有天意》,俊河大雨里等着朱熹回家,朱熹告诉俊河他们不可能后哭着走回俊河身边,朱熹扑进俊河怀抱的时候,秋年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所有的坚强和隐忍在这一瞬间崩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倒在秋年的怀里,从电影院出来,两个眼睛哭的红肿人十指紧扣,在凌晨时分,秋年抚着我的脸,亲吻我的脸,额头,眉毛,鼻尖,唇......

秋年走了,至于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最后也没告诉我,我也大概猜的出来原因,最坏的结果是他和别的女人上了床,最好的结果是我们中间出现了第三者,前者是他输给了欲望,后者是他败给了感情,我在给他洗白衬衣的时候,衬衣上是柠檬洗衣粉的味道,他是不喜欢洗衣粉的,也是不喜欢柠檬味道的,这点应该是他掩盖身上其他女人味道的应急措施,挂掉他女同事电话的时候,也看到了他手机里几十条的未读信息,凭借女人的直觉,我知道那些信息的来源,所有的这些我都不会在意,因为仅仅从秋年的行为举止里,我就大概知道了,我很生气,更加难过,我是没勇气去将这些揭发出来,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处理好这样的事情,况且以我自身的经历来说,我比任何人都懂得不属于我的人任凭我用任何的办法都是留不住的,人们总在说失去过的人才懂得珍惜,却不知道人性的贪婪和欲望随着时间的沉淀会再次占据人的内心,我失去了太多,所以就更加不怕失去。回到家中后,对秋年的失望情绪缠身,打开一瓶红酒匆匆喝完,酒精的作用下睡着,醒来时候已经傍晚时分,空荡荡的屋子,只能听到老式冰箱机器的隆隆制冷声音,口渴,喝杯水后电话里秋年告诉我飞机落地的消息,感觉到他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都因为我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以及他的难以启齿留在了一连串的嘟嘟声里,我为自己寻得一丝安慰,至少秋年回来的这不到三天里,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不言不语,我告诉他的每一句话他都认真听着,他并没有去伪装自己的过错,我也相信他只是没有胆子去告诉我他犯下的错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的不语只是害怕说出来后会失去我。

日子还是平淡,我和秋年中间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照旧是很短暂的通话,我找了很多的借口去安慰自己,但终归不是圣人的我还是不原谅他的。感性还是战胜了理智,在秋年告诉我还有三天他就会回家的时候,只因为他用了回家而不是回来的形容词,我选择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半年很快的过去,半年多里,我没有给秋年主动一次的电话,买好的机票也被我藏在了书柜里那本三毛的《秋恋》书里,机场接他的那一天,他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走向出租车,夜里,是他对不起开头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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