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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栽赃

穷人要闹翻身,富人坐立不安。然而穷人是杀不尽,斩不绝的。

“共军,冬天快来了!我要把你们个个困死、饿死在大山之中。”

府中奴才找佃户收租,有些佃户一时交不起租,可能与奴才多辩论了几句,回来报告给主子,“佃户不交租了!”蒋官玉大怒,“反了不成!几个穷鬼还在做白日梦!还在幻想红军为他做主!告诉他,他的主子差不多死光光了!逃进大山里也没剩多少人了!”

“国军来了!统统的要把他们杀光!最多留他几个过不了一个年!”

“懂吗?国军是正统,共军是造反。”“是!”

吩咐奴才,“赶快去,把那几个不交租的给我抓来!”“是!”

蒋官玉生来阴险,搞阴谋诡计有一大套,心狠手辣,从无怜悯之心,更无退让穷人半步。秋后算账,应该是蒋官玉发明的,这叫小人有钱,小人得势,穷人遭殃。不择手段巴结张虎,张虎喜欢那个太好了,今天,我把吕秀娥送你,隔几日我再送你一个莫慧君。哼哼,你必然多送我二十条枪。我再送你一个张玉娥,你又得送我十条枪。只要你喜欢,我送你十个丫环有何不可,你又得再送我十条枪。我有上百条条枪,什么都好办了!我转眼可以搞到十个莫慧君。如今世道,手中有枪就是王。女人,我多养几个、十几个、几十个又如何?我养得活。而且你要的,都是吃我嚼过的食物。不过,只要你愿意捡便宜,觉得嚼得有味道,也行。

侯必成出的主意与蒋官玉不谋而合,看到某家中有美人,嘿嘿,好办!抓住当成共产党分子,或者是同党,其家属必慌乱,到时想要什么,必有什么。

以通共之罪到处抓人,栽赃陷害,为的是敲诈勒索。

团防兵抓住了城南县地下党支书邱义仁,还有两个女区长。严刑拷问,打得共产党人遍体鳞伤,邱义仁咬紧牙关只说,“不知道!”后来团防兵把两个女区长架在大树下活活烧死。人肉烧焦的味道,蒋官玉嚎叫:“女匪烤肉的味道,简直好闻极了!”

老百姓听了个个胆颤心惊,“蒋官玉、张虎不是人!他们是终南山上白虎精下凡。”

张虎说,“只要发现可疑之人,立即逮捕,送到本部,重重有赏。”

“是!”“把终南山上匪情要彻底地搞清楚,决不可有漏网之鱼。”

“是!”“过来!”蒋官玉将耳朵凑近张虎嘴边,如此,如此……一个更大的杀人计谋产生了。

张梓禹在蒋官玉家厨房当伙夫,一干就是好多年。张梓禹为人老实,又胆小怕事。但是,厚道之人老天也不会亏待他,他有一门厨房好手艺,做得几手好菜。正好蒋官玉府上用得上他。张虎来到蒋官玉的家,放下肚皮吃,抱着美人睡。

蒋官玉府中有几十个漂亮的丫环,供给国民党政要玩耍,玩腻了再玩新鲜小丫头,可谓天天换新鲜,吃新鲜。吃腻了山珍海味,又吃终南山上野生土长的野食物。

张梓禹每天做出大盘好菜,鱼翅、燕窝、熊掌、猴头等,餐餐不少于八大碗摆在桌子上。红枣泥香芋,蟹黄炒鸡蛋,真是甜中爽口,众人赞赏。

张虎吃完美食,喝够了老酒,赞不绝口,“这个螃蟹里的蟹黄到处都是,想不到与鸡蛋这么一炒,做出的口味,正中我张虎下怀。好厨不要多,一个足矣。”

螃蟹是当地人不吃的下脚菜,河里湖里到处都是。秋天,大个螃蟹爬到岸边上,走路不小心就被人踩踏在脚下,将其踩碎,要么将其踢到路边。本地人认为,螃蟹性寒,食之痛风。只有张梓禹的胆子大,用蟹黄当料子做出一道美味,真是不可思议。

做菜的人也许用意不浅,螃蟹八只脚,横行天下。老子把它炒了吃,用来当下酒菜。取其蟹黄适量加鸡蛋清,加韭菜,或者用野生葱炒,其味香鲜爽口。

世间横行的,也吃横行的。

蒋官玉笑说:“司令说好吃,这就是好吃。秋兴鳜鱼肥,我那厨子,还有一道松子鳜鱼今日没上,尝过了的人就知道好吃。”

张虎笑意,“我吃过了,好吃!”

蒋官玉一笑,“本府厨艺算是可以吧?”“可以。”

“如果感觉真是不错的话,每天叫厨房换新鲜。”“行!”

蒋官玉话没完,“当然,还包括想要的,妙龄女子!”

“好!妙!我额外多送你三十支枪,两箱子弹,把民团组织起来!”

“司令言简意赅,爽快!”“你也一样,爽快!”

蒋官玉一脸媚态,“司令的话就是圣旨,也正中我意。民团前半部已经组成,只是有待于完整。我好有一比呀!”“比什么?”“嘿嘿,女人裤子脱下来了,大屁股露在眼前,只等司令掏枪打鸟。”周围少不了一阵狂笑。

“您帮了我大忙。”“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蒋官玉说:“古人说,有钱好办事,我看如今,枪更好办事。我原计划组织一百人,现在想马上把三百人的地方民团组织起来。”“好,非常好!”

张虎说:“养兵不是那么好白养,要钱要粮的不是一个,几十个的。”

莫为蒋官玉发愁,他自有好办法,“司令,找民摊派。”

“可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又上了道豆豉清蒸大鲵,张虎吃了一口问,“好吃,不知府中从何方请来的厨子?”蒋官玉神秘一笑,“厨师有些来头。不过这道菜,味道怎么样?”张虎赞叹,“简直是好极了!又香,又嫩,又滑,像个十三四不带毛的!”

“哈哈!”“嘿嘿!”

蒋官玉笑说:“尊兄真是会形容,乃是仙人口福也!”

张虎赞叹,“兄台,便是享福之人!”

“彼此彼此,好吃,常来就是!”

蒋官玉把一尊掌间大的金佛送给张虎做人情,“请将军收下!”“谢谢!”张虎接过金佛看了一眼笑了笑,收入怀中。

蒋官玉说:“如果真如将军刚才所言,厨房做的好吃,我建议把您所有家眷都搬过来?”

张虎笑答:“好,好!凑合在一起挺热闹。不过,目前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由我想一想,嘿嘿,搬过来也有可能的。”“那就趁早搬过来,我们彼此不分家。”

“嘿,嘿,嘿”大笑一阵。

张虎说:“有一件事要和兄台禀报一声,上司要来视察,你看怎么接待好?”

“呃,不用客气,是哪边来的?”“南京。”

“是政府,还是军队?”“军统。”

“司令你放心,把他当皇帝供奉。我负责吃住,你负责安全。”

“好!把军统主子伺候好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蒋官玉端起酒杯笑说,“我明白,我敬司令一杯,我先干为尽,司令随意。”

“我也干了!”

酒杯刚放下,伺候一旁的小丫环马上斟酒。

蒋官玉说:“司令,如今天下……是乱,这些人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有时候看起来个个手忙脚乱的,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好像又不好找。然而,天下美女,找来容易,抓起来一大把,应该算是最为好找。”

张虎说:“有可能啊!不过,我的心思暂时还没有用在这方面。”

蒋官玉说:“没看到,美人到处有的是。不过,真想找到一个好的厨师,有点太难找了。都说金钱可以送人,美女更可以送人。”

张虎酒多脸红,“言之有理。我知道你想要找什么。”

“司令知道我要找什么?”张虎在蒋官玉耳边说几句,“心中有数吧!”“嘿嘿!”“嘿嘿嘿!”大笑一阵,“鄙人心领神会,且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蒋官玉又在张虎耳边说了几句,张虎大喜过望,“放心,我张虎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答应过的事,一样不会少。”蒋官玉感激说:“谢谢!”

张虎问:“好厨子,尊台为何所得?”

蒋官玉笑答,“说起张梓禹父亲,本来自清宫皇厨,六十岁老头几经辗转,带着二十岁的儿子来到鄙人府上,老厨师死前把手艺传给了儿子张梓禹。”

张虎喜出望外,“来自清宫厨师,难得!我说呀,地方上哪有这等厨艺。”

蒋官玉笑说:“有句俗话,五百年家门,三辈表亲。张王刘李陈,天下一半人。张是大姓氏,说起来,张梓禹与尊兄是同一个家门。”张虎说:“是,千年宗族,五百年家门。”蒋官玉笑说:“终南山上,还供奉着玉皇大帝和先圣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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