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反对自由主义》(1937年9月7日),《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359页。
“明哲保身”一语,出自《诗经·大雅·蒸民》。原文是:“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这首诗是西周名将尹吉甫为仲山甫写的颂歌。诗中“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到后来演变成了“明哲保身”,意思是说:明达事理,洞察时势的人,善于选择安全,避开危险,保全自己。后来常用来指不顾集体,只管个人,遇到坏人坏事不进行斗争的庸俗行为。
《反对自由主义》这篇仅千余字的短文,是毛泽东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用两个月的时间写成的。毛泽东在文章中了列举了自由主义的十一种表现,分析了它们产生的社会根源和性质,并指出其危害。其中第三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基础的最大部分是由农民和其他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成分所构成的。由于受自给自足的落后生产方式的局限,加上封建宗法思想的长期影响,这些人的个人主义、宗派主义的观念,自私自利、自由涣散的习性是不会随着加入共产党组织而自行消灭的。一遇适当时机,他们的非无产阶级思想便会顽强地表现出来,侵蚀党的肌体,破坏党的战斗力。抗日战争爆发后,民族矛盾、阶级矛盾交织在一起,形势错综复杂。中国共产党欲完成抗日救国的历史使命,保证残酷复杂的革命斗争的胜利,在确定正确的路线、政策和策略方针之后,党的自身团结和统一比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一切妨碍党的团结统一的思想言论和行为都无异于是对敌人阵营的援助。因此,在这样一个时刻,加强党的自身建设,统一思想,提高觉悟,就显得尤为重要。
早在1937年5月,毛泽东在全党的代表大会上就提出了党组织必须坚强、团结、有战斗力,提出思想的统一性和纪律的严格性要求。后来,他又在著名的《矛盾论》中,从唯物辩证法的高度论证了党内矛盾的客观性,指出党内不同思想的对立和斗争是经常发生的。用无产阶级思想战胜小资产阶级思想的斗争在党内是经常的和长期的。而进行党的思想建设,离不开积极的思想斗争这个武器。毛泽东指出:“我们主张积极的思想斗争,因为它是达到党内和革命团体内的团结使之利于战斗的武器。每个共产党员和革命分子,应该拿起这个武器。”“但是自由主义取消思想斗争,主张无原则的和平,结果是腐朽庸俗的作风发生,使党和革命团体的某些组织和某些个人在政治上腐化起来。”《反对自由主义》这篇文章,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成的。
毛泽东在列举了十一种自由主义的表现之后分析指出:自由主义的来源,在于小资产阶级的自私自利性;自由主义是机会主义的一种表现,是和马克思主义根本冲突的。它是消极的东西,在客观上起着援助敌人的作用。他号召全党同志:我们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积极精神,克服消极的自由主义。他充满激情地写道:一个共产党,应该是襟怀坦白,忠实,积极,以革命利益为第一生命,以个人利益服从革命利益;无论何时何地,坚持正确的原则,同一切不正确的思想和行为作不疲倦的斗争,用以巩固党的集体生活,巩固党和群众的联系;关心党和群众比关心个人为重,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这样才算得一个共产党员。
《反对自由主义》自发表以来,一直被作为党的思想建设的重要文献,作为共产党员加强党性修养的锐利武器。尤其是毛泽东关于共产党员应该具备的品德的论述,在60多年后的今天读来,依然具有振聋发聩的警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