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年以来,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的他,居然美美地睡到了第二天的十点。而且还是张之远打来电话吵醒了他。
“易总,今天十点有个会议,你忘了?”张之远从未看见易天寒迟到过,他很欣赏这位老同学傲而不骄的性格。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嗯,睡过头了,你先主持,我半个小时后到。”易天寒抓着自己的短发,已经在洗漱了。
清若早就起床出去了,门边上贴着一张小脚丫贴纸,浅绿色的,很可爱。看到上面的“易总,谢谢你昨天晚上的怀抱,很温暖,我喜欢”,易天寒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的直白和率真他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很单纯,不用猜来猜去,可是那一个“易总”的称呼就……来不及细想,赶紧驱车去公司。
于是,很难得地,大家看到了咱们的易总一边走路,一边打着领带穿过一楼大厅并对打招呼的员工点头微笑,从未见过的随意和温和。大家都在猜,咱易总的春天到了。
会议结束后,易天寒并未像往常一样疲倦地躺在椅子上捏鼻梁,相反,他精神爽朗地邀请大家吃午饭,害得大家愣头愣脑地不敢做出回应。
洛忍好奇地看着易天寒,不解地问,“今天有什么好事吗?你好像很高兴。”
“没有。就是我下午请假,今天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你主持。”易天寒本来还想着该找谁好,结果洛忍自己没把持住,先提醒了。
“易天寒,你明知道我并不擅长这类活动,你搞陷害!”洛忍不是没脾气,只是隐藏得好一点。
“所以咯,你要学!”易天寒破天荒地没有和他杠着,直接把资料档案一股脑儿地甩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停车场方向的电梯。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状况?他们好像没见过这种表情的易天寒。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可是最近有什么是有趣的?大家摇头叹息,都没搞懂。直到清若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他们才好像悟到了什么。
清若刚回到小区,才发现自己忘带钥匙了,电话又刚巧没电,只好自己打车到易天寒上班的地方。
可是清若休闲的装束和没提前预约,根本上不了总裁办公室。她只好轻轻地告诉前台说,“我是他的妻子。”
前台的服务员也是个美人坯子,追她的男人很多,可她就只是痴恋着行政大楼里的几个钻石王老五。她看着清若瘦瘦的弱弱的,小脸蛋也只不过是嫩白一点而已,怎么可能会是总裁的妻子?于是嫉妒和愤恨让她口不择言,“你是总裁夫人,我还是他妈呢。”
这一句话让清若清醒了,敢情自己很差吗?为什么不可能是总裁的妻子?于是她反而昂起头,大胆而骄傲地说,“我就是。”
她抬起头的那一刹,服务员才看清楚她的脸,那个不是半年前易总站在大厅里示爱的洛熙吗?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可是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思考的问题,只好赶紧低下头,怯怯地说,“洛熙小姐,对不起,属下有眼无珠,没把你认出来,请您大人有大量。”
清若以为对方当真是被自己骄傲的眼神吓着了,可是一听到那一句“洛熙小姐”,心里的无名火就忽地窜上了脑袋。
“我不是洛熙小姐,我是易天寒的妻子!”清若插着小蛮腰,鼓着腮帮子,生气地瞪着服务员,“告诉易天寒,给我赶紧下来,要不然今晚有他好受!”她现在不想上去了,她要他下来!
“洛总监,你赶紧救救我,”服务员刚好瞥到洛忍一众人等刚从电梯口出来,赶紧小步跑向洛忍他们。
“救你?怎么了?”洛忍顺着服务员的目光,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背影。看样子她似乎也气得不轻。
当大家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清若。可糟糕的是,他们似乎记得的只是和洛熙相像的脸。不知道是谁冲口而出,“洛熙”。
这时,前台的服务员更确定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错,脸上的委屈越来越多,甚至在小声抽泣,希望大家给她支持。
清若的脸刷地黑了又白,白了又红,各种愤怒全然显露在那张小脸上。“我再说一次,让易天寒下来见我,否则今晚我让他……”
“让他怎么样?”易天寒本来是打算开车出去的,可是刚到拐弯处,好像看到她了,于是开车返回前门。当时他进来听到的第一句是“我是易天寒的妻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激动,然则下一句“今晚有他好受”让他想起了昨晚的小猫咪。所以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叉腰、鼓腮、瞪眼、愤怒等各种有趣的小表情。
“你?居然还笑!”清若看到易天寒就站在身后慵懒地笑着,一脸的痞气。
“你都说,今晚让我好好受着了,作为男人,我能不高兴吗?是吧?我亲爱的老婆!”易天寒暧昧地笑着,第一次觉得逗一个小女孩玩居然是那么的开心!
“易总,她真的是你的妻子?”服务员一副要死的样子。
“听着,第一,她就是我的妻子,以后她要找我,直接上总裁办公室就好,不用通报和预约;第二,惹总裁夫人生气理当革职,但你刚才让她说出那么多抓狂而又让我喜欢的话,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好好干,懂?”易天寒的心情真的很好,尤其是看到清若抓狂和脸红的样子。
“你?好,好得很,我今天罚你不准开小车,陪我准坐公交车,陪我溜冰,陪我攀岩,陪……”清若说得咬牙切齿。
“好,今天你最大,我全程陪护,亲爱的老婆,生日快乐!”易天寒不知何时从手里变出一只金色的玫瑰花。
“你?”清若昨天晚上虽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可是每一次生日都是哥哥帮她记着的,早上一醒来就全忘了。
“怎样?喜欢吗?赏一个?”易天寒看着她不可置信而又感动的模样,有意地躬身送上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