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凤芸儿有些懵了，犹豫了，阿锐还在，她真的不好说出口，可是随即想到天就快要亮了的时候，凤芸儿便轻声道，“我与他上过床了。”最后的那两个字她说得又快又小声，凤芸儿说完已涨红了脸。
“是呀，原来也是个被男人上过的主，我还以为很清纯呢，就凭你一句话，我就非得救他吗？”轻轻的吸了一口雪茄，吞吐着烟气再送到凤芸儿的脸上，那浓浓的烟的味道让凤芸儿忍了又忍才没有咳出来。
凤芸儿眼见柳如月根本就没有救冯飞的打算，她真的慌了，“柳老板，只要你救了冯飞，我就做牛做马侍候你一辈子。”
柳如月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了凤芸儿的下颌，让那一张纯美的小脸正对着她，她一眼不眨的望着这小脸，真想一下子抹去凤芸儿面上的清纯，那是任你再有钱也买不来的纯真，而她，再也不会有了。
曾经沧海，心早已随着黄浦江的水起起荡荡再也无法平复了。
四目相对的刹那，柳如月又想起了一个人，眼前的凤芸儿竟与她从前看过的一张照片有着那么一些相似。
六分象四分不象，心头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黑眸一转，她松开了凤芸儿的下颌，“好吧，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只要你救了冯飞，什么事我都答应。”凤芸儿终于露出了她这一夜久违了的笑容。
“就算我让你去侍候一个不相干的老男人，你也答应吗？”柳如月又吐了一串烟圈在凤芸儿的脸上。
“这”凤芸儿真的犹豫了，这一刻的她，多想把冯飞立刻救出来，而她也能够扑到他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呼吸声
这是她最幸福的向往。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她亲眼目睹了柳如月强王老板的那一幕，她深知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论狠戾柳如月丝毫也不会比男人差了。
她不答应，柳如月就不会为她而救冯飞。
心，在这一刻狂乱而舞，真想她的第一次是冯飞而不是其它的什么臭男人。
微微的仰起小脸，凤芸儿有些倔强，“我答应你，但是我的第一次我只给我男人。”她坦白了，她与冯飞从来也没有上过床，但是她说的极顺口，明明认识冯飞还没有一天，可是，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男人，是她心头的一个神。
原来，爱来的时候竟是这么的汹涌澎湃，这么的让她忘乎所以。
凤芸儿那份执着的表情，让柳如月恍惚间就回到了十年前，曾经她也是这样一个清纯的把爱情想得美好的女人，可是，当丑陋和恶梦来临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她真正的男人。
他们要的是她的身子，而她，要的是他们的权势。
可是凤芸儿的那份倔强却让她在这刹那间感动了。
或者冯飞真的可以，一双媚眼间飘起了冯飞精壮而挺拔的身影，她忽然间明白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心了，原来，是他让她又对男人有了幻想。
男人也有真心疼爱女人的吗？
还是摇摇头，柳如月不信，真的不信。
她倒要看看凤芸儿可不可以做到，做到一个让冯飞疼爱的女人。
“好，一会儿跟阿锐签一份契约，签了，天亮了我就去救冯飞。”
“不，柳老板，凤芸儿现在就签，马上就签，请柳老板再不要耽误了，现在就去，不然只怕天亮了，飞哥就就”
“什么？你听谁说的？”柳如月对上京滩道上的事虽然清楚明晰，但是对警察局巡捕房的事她却从来不上心，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许佩堂也会为她擦干净了。
人就是这样的，有了依靠，也就懒了。
“我听人说，飞哥的事是青龙帮的一个堂主直接告到警局的，所以才一出了事，飞哥就被抓了进去，听说，这样的事到了天亮就行刑了。”那是赵三的话，凤芸儿联系在一起，略加重了语气的说给柳如月。
柳如月的眼前又是闪过冯飞的身影，一咬牙，既然她已答应了凤芸儿，那就救吧，“阿锐，进来。”
阿锐还没站稳身形，柳如月就迅速说道，“先备车，我要出门，然后带着这丫头把风情的那份契约书签了。”
阿锐立刻吩咐下去。
柳如月则是利落的再也没有犹豫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也不管许佩堂是不是在睡觉，她一边打一边回想着今夜里她撞见的那个女人和
轻轻的叹了口气，女人的命就是比男人贱吗？
她真不想，却还是毫无办法。
那是许佩堂的卧室电话，大约响了五六声，许佩堂才终于接起了电话，“阿月，是你吗？”老头子的声音有些欣喜，见柳如月打电话过来那就证明她想开了释怀了，他对她倒不是到了离不开的程度，只是习惯了。
人习惯了一件事，想要改变，那需要一个过程，而那过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佩堂，我的人被抓进局子里了，你帮是不帮？”柳如月的语气还是有些冷硬，还在气头上，只是已弱了那么一些。
该着冯飞命大，这一刻的许佩堂怎么会不帮呢，“帮，阿月说要救谁，我马上打个电话到警局，就算是警察局长也要给老子起来。”
“冯飞，马上打，否则天亮了他就没命了，你就一辈子也别来见我。”说完，柳如月‘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阿锐已站在了门口，“老板，车备好了。”
柳如月一摆手，示意出发。
当柳如月坐上汽车亲自向警察局而去的时候，身后的凤芸儿已经被翠儿拉在了门边，她的肩头微微的耸动，心头都是牵挂和担忧。
但是，冯飞会没事的，她坚信。
柳如月坐在车里的时候，车窗外是黎明前的黑暗，那是一天里最静谧也最难耐的一刻。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马路上，时间在匆匆走过。
本来，她可以不用亲自去警局走这一趟的，可是这一夜，不知为什么，当她想到冯飞那一夜无视她的身子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征服欲，征服这男人的欲望，先前是不敢，可是今夜里，在她刚刚想要放弃许佩堂的时候，什么事，她都想了。
冯飞的身板，值得她走这一趟。
夜，随着车轮子的转动也在悄悄走过。
奢华的小车停在警局门口的时候，阿锐亲自为柳如月打开了车门，一双红色高跟鞋响在警察局地板上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记刺耳的枪声。
那枪声，让柳如月的心，一颤。
冯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