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还在半眯中,却有些忍不住要动了,那珠会自动自觉的吻他,虽然是在她以为他睡着了的情况下,他还是倍感生动。
然而,女人的唇却只有蜻蜒点水般的一点,甚至还来不及让他体味到她的唇是湿还是干的,她就已然回复到了最初的静坐,望着他的眼神里是他渐渐可以读得懂的款款深情,就应该是情吧,他如是的以为。
静望中,他还是在努力的消火,还有一个夜晚,一切都来得及,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了女人主动奉上来的一吻,那就绝对有可能有女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想着这一切,眼睛继续阖上,绝对不能让女人发现他已醒来,否则一切就都不好玩了。
闭上眼睛,感受着黑暗中的一切,冯飞在期待女人继续落下她的唇来,那感觉,醇香美味,让人流连其中。
那珠却没有再留恋冯飞在黑暗中的那一张俊脸了,偷偷的吻也吻了,她的小脸一片酡红,幸好他还睡着,否则,她一准找个地缝钻进去,飞快的钻出帐篷,那珠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来调节她刚刚疯子一样的作为,她是不是受了冯飞的盅惑了,她居然就偷偷的在他睡着了的时候吻了他。
大小姐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许多时候,心是可以任其自然滋长的,比如说生气的时候,比如说开心的时候,然而此刻她的心里滋长的不是其它,而是爱情这玄妙的让人想要得到却又害怕得到的东西。
其实每个人害怕的理由都很简单,怕的无非就是自己爱了,而对方不爱自己。或者是自己爱的很深很深,而对方给予自己的爱很浅很浅。
这爱的水深不是用一个杯子就可以衡量的,它需要的是一份长长久久的用心体味,如果呵护的到位而得体,那爱的味道就只会甘美而香醇,这是小女子自已认为的,当然,一切都只能靠实际发生的来体验和证明一切。
说的想的,都是假的。
只有真实发生的,才是最靠谱最让人相信的。
车灯在夜色里辉煌着它的耀眼,女人的身体柔软的靠在车身上,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依然还在回味着她刚刚在男人唇上印下的那一吻。
蓦然,半明半暗中,一道阴森森的绿光就在她的眼前,“啊”那珠不怕死人,也不怕解剖人的尸体,但是看着眼前的蓄生她吓绿了一张脸。
冯飞一下子就冲了出来,速度快的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那珠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个字的狂乱让他心慌意乱。
女人,就在他第一次从疼痛中醒来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悄然进驻在了他的心房。
星空下,她的身子开始脱离车身而下意识的奔向他这个依靠,当女体软软的完全的把自己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时,冯飞咧嘴笑了,呵,那只狼真好,让他与她可以如此近距离的贴在一起。
他不吭声的把女人揽在怀里,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女人依在了他的身上,突然间刚刚那排山倒海的慌张就慢慢褪了开去,有他在,那狼不会撕了她的,她相信冯飞的本事,别说是一匹狼,就算是一群狼也不在他的话下。
冯飞却没有动的迹象,只是下巴蹭着女人的发,望着那狼的目光中竟满是温柔。
“飞,你快把它赶跑,或者”或者杀了它,可是女人象是怕那个‘杀’字被狼听到要报复她一样,她居然不敢说出来。
遇到狼,遇到野兽,她的胆子小了,小的让她身后的男人窃喜而笑。
他终于出声了,醇厚的男低音就在她的耳边萦绕,“珠儿,总是要杀的,只是,还不到时候。”嗯,他还没有让她贴着他温存够了。
他在心里打赌,只要他再有英雄救美的招式生出,女人这一辈子就只会对他从一而终了,谁让她是一个格格呢,她自己也不会把自己嫁两次的。
冯飞如是的想着,眸中已满满的都是笑意。
“可是,它这样看着我,我怕。”那珠悄声,越是怕却越是看向那匹狼,她无法抑制的就是想要望过去。
冯飞有些不舍的却还是松开了她腰际的手,然后慢慢的扳转了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他的眼神,坚定的告诉她,“看不到了,就不用怕了,放心,你还有我。”
那最后四个字让女人的心弦一动,望着他的眸子里更多了款款柔情,不管怎么样,即使她睡着了,他也没有动她,这样的男人,除了他,满世界再找不到第二个吧。
心里嗟叹,脸已红了半边,一转身就松开他的手而跑进了帐篷里。
冯飞望望车子不远处的那只狼,除了是想要与那珠有着更多的温存之外,其实,他是在等,等待一头狼变成两头、三头,然后就是一个狼群,虽然血腥的味道可以让狼群的数量迅速攀升,但是,他要先让狼群在现攀升后再来一个血腥的攀升,那时候,那狼群就会是他的枪靶子。
绝对可以让他放胆去练的枪靶子。
手中的枪玩转了一圈,冯飞回到了帐篷里,他高大的身影弯身在女人的身边,“珠儿,教我打枪。”他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要把这整座山都变成他的世界,他的王国,让狼俯首称臣,让狼背后的虎与豹子臣服其前。
死亡就在他走入山中的那一刻已经笼罩在这山中的喘着气的动物身体上了,只是,它们还犹自未觉。
那珠接过了他手中的枪,“你那么聪明,连开车都是看两眼就学会了,这枪根本就不用我教。”
“要的,你不教我就不会开枪。”他很认真的把手指放在了她也握着枪的手指上,然后举起了她的手,也举起了她手中的枪,“开吧,让我感受一下你的枪法,我自然就会了。”
“打哪?”那珠莫明其妙的,总不会是朝空乱开一枪吧。
微风刚好拂起帐篷的帘子,一棵老树就在眼前,倒挂的树叶微微拂动在夜色里都是轻柔,一片树叶正缓缓的垂落而下,反应极快的冯飞指着那树叶道,“就是它了。”
女人的气息就在身边,然而那珠对于枪的热情与专注却是无比伦比的,握住她手的他的手就仿佛不存在一样,丝毫也没有打乱她的注意力。
冯飞看到了她将枪口瞄准了那片树叶,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用食指勾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扰醒了沉睡中的深山老林,就在那枪声回荡时,那片被击穿的树叶散如花絮般飘飞,那珠完成了她极为漂亮的一击,也让冯飞目睹了一次子弹飞射的完美。
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的,可是就是有人只看上那么一眼,于是,一切都在他身上变得简单。
从女人的手中接过那把他非常喜欢的左轮,这家伙比驳壳枪不知道精致了多少倍,指尖触在那金属上的时候,那上面还有那珠留下的手的余温,“珠儿,你的枪法真棒,你是在哪里学的枪?”就在那珠以为冯飞会学她迫不及待的开枪时,却不想冯飞此刻最关心的不是他的枪法而是她。
“哦,我八岁的时候就有枪了,所以自然而然就会了。”
到底是贵族人家的女子,虽然家族没落了,可是那腰上拔下的一根毛也别平常人家的大腿粗,倒是他最近才体验了枪这玩艺的刺激与美好。
“没人教你吗?”
“没有,娘就把枪给了我,然后我对着院子里的枪靶子就练起来了,起初我并不喜欢,可是慢慢的我觉得那枪声带给你的是一种静寂中的死而复生的感觉,因为,在开枪前的那一瞬间,你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杂念,有的就只是眼前你即将奉送子弹的目标,而那目标其实就是你的猎物。”
清晨的光茫已经送进了帐篷内,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可见,甚至连那铺在帐篷里的被子上的褶皱也清清楚楚的就在那珠的面前,“冯飞,我饿了。”见他似乎是在回味着她的话她打断了他的思绪,睡了一整晚,加上昨日白天她一直坐在车里,所以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的她此刻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冯飞将左轮手枪别在了腰间,半打的长衫放下也盖住了他腰间的枪,随手打了一个响指,牵着那珠的手就走出了帐篷,眼前山中的一切已尽收眼底,让昨夜来不及欣赏的那珠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珠儿,你坐着就好,一会儿我就变了东西给你吃。”
那匹狼早已在枪响和天亮之后迅速的消失无踪了,就仿佛它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因为冯飞就在眼前,所以那珠早已将那狼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她抱着膝躲在树荫下看着冯飞忙前忙后,此时的她突然心中萌生了一种幸福感。
车门开时,一大堆的食材就在手中,居然还有肉和蛋,冯飞举向那珠,“这一顿先吃文明世界里的东西,下一餐,咱开荤专吃野味。”
她温婉一笑,“有的吃就好了”,这样的地方谁还会在意吃的好坏呢。
继续抱着膝,虽然大小姐从前的大多数日子里都是自己煮饭煮菜的自力更生,但是眼下看着一个男人为她而煮饭,她没有一丁点要动手的意思,是他拐带着她来的呢。
冯飞很认真的挖了一个坑,然后简单的造了个炉灶,这才向那珠道,“坐在这里等我,哪也别去,我就在这林子里找点干柴。”
“我跟你去。”他说要走,她突的心慌,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她就是心慌。
“我是去砍柴。”他就象古时候的樵夫一样说道。
“我也要去。”她站起身拍拍一点也不忸怩的请他带上她。
“好吧,不过为了让你不影响我的速度,为了让你早点吃上早餐,你得让我背着你。”他说着晶亮的眼神看着她,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不带她一起去之意。
“我自己有手有脚,我可以走也可以帮你拣柴禾。”她先是抗议,她好端端的让他背着就总是有着那么一些怪。
“好吧,随你吧,那我先走,你试试看能不能跟上我。”
“好。”
她的好字才落地,冯飞已起身如鹰一样的就飞跃到了身边的树上,足尖点着树枝,只几秒钟就已窜出了老远,那珠傻了,穿着布鞋的脚虽然比她平时的速度已经快了好几倍,却还是被冯飞远远的落在了身后,“喂,你等等我。”
冯飞折了回来,口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绿意盎然的草,轻轻嚼着那草叶,“你这么慢,我们天黑也找不到柴禾,到时候连晚餐也一起吃了。”
那珠无语了,她不止是没有他快,就连跟上他也是困难,垂着小脸,大小姐望着他一时一脸迷糊了。
冯飞弯下腰,指着背,“还是上来吧,你以为我愿意背着你吗,我不过是怕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遇到了狼,到时候我不在,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灵。”
他聪明的提到了狼,那珠就再也没吭声了,她脑海里划过黎明前看到的那一匹狼,那泛着绿光的狼眼睛仿佛就在眼前一样,让她立刻就跳到了他的背上,“走吧。”吻都吻过了,她才不怕被他背着也会吃亏。
冯飞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柳如月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就证明了一切,其实从前在风情里跟着柳如月的时候,风晴的美女们没少勾搭他,却一个也没有成功过,那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们不是他想要结婚的对象。
所以她们一律成为了他眼中的沙子,平常普通的在他的心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更谈不上有让他上床的冲动了。
他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男人,所以跟他上床的女人如果没有点什么爱做基础,是根本就爬不上他的床的,只是,柳如月是例外,但是,就在他与柳如月在床上翻云吐雾的时候,他真的感受到了一份心的柔软,他不懂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要珍惜一个女人那般柔情的对待,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应该要懂得惜福的。
一个男人,没几个女人,那就不叫男人,而他所有认定的女人中,那珠是最让他想入非非和想要推到的一个。
没有娇柔也没有造作,即使褪尽了铅华,那珠还是有让他心动的潜质,那就是独属于女人的魅力。
背着她,他不是在拾柴,而是寻找到了一株已经干涸而死的老树,动作迅速麻利的折着那树上的树枝,转眼就已抱了满怀,那动作流畅的让那珠以为她是没有重量了一样,她就这样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小脸已慢慢的贴在了他的肩上,此时的冯飞连砍柴也帅呆了女人的一颗心,柔软如水。